「嗯……」陸謙千似笑非笑地仰起頭,牽強地笑笑︰「看來還是要在原地等她,畢竟已經等了那麼久……」眉目間全然沒有平日的紈褲輕松,反倒有一絲化不開的落寞。
她卻看到陸謙千眼楮里的光一點點的消失,悲傷像是無形地開始擁擠進空氣里,霎時她的心口猛地一窒,他仿佛要望穿的眼神猛地像把刀刃刺進她的心房。
一霎中,這幾近要令她揪心不已的眼神像是在哪見過。她開始想起紀楚汐望著顧諾謠的眼神就是這樣,深愛卻愛而不得的絕望,卻不法忘懷只能停在原地備受煎熬,可愛的人卻一直未來。
唐季季適時地不出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並不知道關于陸謙千和corol的故事,她也不想知道,是因為陸謙千那一霎的眼神像極了紀楚汐嗎?
她不敢追問自己,到如今,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的去面對與之相關的一切。
「唐季季,你現在是要回宿舍?」陸謙千突然的發問截斷了一瞬間理不清的思緒。「听杜維說你這兩天請假了,大概他們沒有告訴你吧,溫樂現在在醫院……」
唐季季猛然對上陸謙千的眼,一瞬間懵了。
唐季季怎麼也想不到溫樂竟然因為竟然會住院兩天,至今昏迷不醒,因為酒精中毒。
陸謙千開車載唐季季去了醫院,從醫院側門進入電梯。她站定在層層上升的逼仄電梯里,陸謙千盯住反光鏡里她愈來愈蒼白的臉色,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溫樂會沒事的,醫生說她大概沒多久就會醒來的
唐季季點點頭卻沒再吭聲,手卻在不自控地發顫。縱然是在電梯里,她似乎深切感覺撲面而來的是病房的醫藥水的氣味,像瘟疫,像惡靈,驅之不散。
尤其是每個病人幾近垂死時,她感覺醫院里的每個地方充滿了藥物的味道,幾乎要令她暈厥過去。
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響開,唐季季回過神來,隨著陸謙千走到樓層的一個病房前,病房門前的一排長椅上坐著兩個人。
男生微疲倦地半睜著眼,一旁的女生靠在男生寬闊的肩膀上安靜地睡著,取下眼鏡的臉只有巴掌大般。低垂的眼睫長長落下,眼瞼下籠住層黑眼圈的陰影,男生突然輕輕側著頭呆呆地看著她。
唐季季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太吃驚,只是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望向緊閉的病房門。陸謙千臉上掠過絲抹怪異的笑意,隨即故意地干咳幾聲,視線鎖定在相依偎的杜維和顧博玥身上。
一霎,杜維睜開眼像是踫見鬼了般慌亂地站了起來,一下子推開靠在他肩旁的顧博玥,動作幅度太大而驚醒了一旁的顧博玥。
杜維一時間站了起來,帶著疲憊的臉有點發懵。望著唐季季和陸謙千張張嘴欲開口解釋,可臉頃刻間漲得通紅,還未開口的話全都卡在喉嚨里,半個字都擠不出來,有些窘迫的沉默。
顧博玥也猛然站起來,拿起黑框眼鏡戴好,低著頭,又回到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但顧博玥突然抬頭叫住唐季季,幾縷頭發散下來擋住了半邊臉,聲音壓得很低還有輕微地顫音︰「季季,剛才的事是誤會,我只是這幾天有點累所以靠在杜維身上睡著了。所以,不要告訴溫樂
唐季季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頭也不抬道︰「累了的話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溫樂就由我照顧好了音落後便推開病房門進去了。
走廊上一時間有些寂靜,顧博玥看了看臉色分外難看的杜維,帶著歉意小聲道︰「杜維,不應該那樣子,對不起了……」她戴著黑款眼鏡,可惜他沒看到鏡片後的一雙眼是濕漉漉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卻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杜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沒事
顧博玥唇角泛著苦笑,她何嘗不知道杜維在顧慮什麼,溫樂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卻在感情上容不得半粒沙,如今她和他因為剛才的小事被誤會,杜維他怎麼會不擔心?
顧博玥輕微地吸了吸鼻子,輕輕道︰「杜維,你先回去換件衣服休息一會吧,醫生說溫樂大概今晚就能醒了,你也希望自己帥氣地站在她面前吧,她說不喜歡你邋遢的樣子……」
杜維點點頭,僵硬地移動步伐走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