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冰雪已經凍了近一米厚了,上山砍柴越來越艱難,這幾日每天打到的柴火數量就越來越少,如果照這個勢頭進行下去,就算他們把其他房子修繕上,也沒有足夠的柴火取暖,種植室內玉米的事也將成為泡影。請使用訪問本站。
現在他們只有兩條路走,要麼深入山林深處打柴,要麼到村子里去挖柴火,每一天的氣溫還在持續下降,冰凍也越來越嚴重,現在這個時候進山已經不安全了,而村子里的柴火多數都被壓在廢墟之下,雖然廢墟比較難挖,只是一旦挖開一個廢墟就能收獲不少柴火,或者還能挖到煤,相比而言這個方法顯然要比進山好得多,但挖廢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挖完的,如果進度慢,或者踫見什麼其它事,柴火恐怕就要供應不足了。
眾人拿不準主意,于是圍坐在一起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把人分成兩隊,一隊去村里,一隊上山,林子外圍的樹干樹枝都砍光了,那就砍樹,真砍斷一棵樹能得不少木柴,夠兩三天的用量了。
只不過砍樹可不是個容易活,沒有工具可不行,于是人們開始成群結隊到村子里尋找斧頭鋸子,等找到了趁手的工具人們就出發了,第一天眾人就放到了兩棵樹,都是人力拖拽回來以後劈成等長的木柴,全都摞在室內的角落里,沒幾天角落里的木柴就堆到了一人高,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高到房頂了。
去村子里尋找柴火的隊伍也帶回了好消息,經過幾天的挖掘,他們終于挖開了一家倉房,在里面發現了將近兩噸煤,兩噸煤如果仔細著燒足夠一家人度過一個冬天了,大家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著各種工具去村子里幫忙運煤,幸運的是人們在一家院子里發現了一個手推獨輪車。正好由男人們輪流推煤,人們不知疲倦的來回奔波于村子和基地之間,半天不到就把這兩噸煤運回了基地,只是從貧窮驟然變成了富有,人們反倒不舍得燒煤了,所以每天仍舊燒著柴火,仍舊上山打柴。
七叔領著的捕獵隊最近大豐收了,有一天甚至捕到了四五只山雞和兩只兔子,不過最近七叔總是到林子邊上徘徊,吳宏問了兩次。七叔也不說話,後來等七叔終于確定了他心中的猜測這才把他的發現和眾人說了。
原來吳家村這邊非常偏遠,周圍這幾座大山人們基本沒進入太深。也就是說翻過周圍的幾座山頭再往里基本就可以算作是原始森林了,在那里還存在著不少日常人們少見的動物,好比七叔剛剛發現的野豬的蹤跡。
還是因為氣溫降的太低了,原始森林里那些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動物也都挺不過去了,尤其是它們的獵物都下山了。這些動物自然也就跟著下來了,七叔發現的正是一只成年野豬的蹤跡,不過七叔仍有懷疑,因為他看見的蹄印實在是太大了,比他曾經看見過的最大的野豬還要大,從這個蹄印判斷。這只野豬恐怕有四五百斤那麼重!而且七叔還判斷出這是一只母野豬。
野豬是一種非常凶猛的動物,在北方如果一片樹林里有一只野豬,那麼即使有老虎多數時候也會繞道走。所以一只體重達到四五百斤的野豬對他們來說不是美食而是噩夢,如果它攻擊人類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吳宏小時候也跟著七叔上山抓過野豬,知道野豬的凶悍,一只成年野豬全力一撞能撞倒一棵大樹!年輕人听到野豬的凶殘,原本想抓來吃掉的想法逐漸的消退了。抓不著那就繞著走吧,惹不起躲著總行了吧。
可惜最近他們捕獵隊抓了不少獵物。野豬顯然是一路追蹤痕跡找到的這里,如果野豬被餓得狠了,難保不會攻擊人類,這對他們基地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可是憑這群人想要拿下這只野豬無疑是痴人說夢。
七叔這幾天也在琢磨到底應該怎麼埋伏這只野豬,他是老一輩的人,自然想的都是老辦法,吳宏卻打起了部隊里的槍械的主意,如果能把野豬圍住,再用槍射殺那就簡單多了,所以這天晚上他就找到秦致遠把事情說了。
秦致遠自然是樂意的,對于他來說這個野豬就是給他們加餐的嘛,他又去找七叔和幾個好獵手,眾人一商量就琢磨出了一個好辦法。
這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七叔就領著幾個小伙出門了,他們在野豬經常出沒的地段撒上新鮮血液,血腥味刺激了山中饑餓的野豬,它追著味道一路跑到了林子邊上,那里有一只被吊在樹干上的鮮肉,它站在原地吭哧吭哧半天猶豫是否要上前。
「沒想到這只野豬這麼大個。」埋伏在溝壕里的一個小伙小聲說道。
七叔側頭瞪了那個小伙一眼,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然後又小心的盯著不遠處的野豬,這只野豬和他猜測的一樣,個頭大的出奇,如果被野豬發現他們的存在,那他們就危險了。
秦致遠趴在七叔另一邊,看著野豬那肥碩的後腿心中直樂,這一只豬要是節省著吃可是能吃好久。
野豬似乎听見了這邊細微的聲音,謹慎的後退到林子里,不過食物的誘惑讓它舍不得離開,卻又不敢上前,在原地轉了兩圈,人們這才發現這只野豬竟然有一些智慧,于是紛紛趴著不動,絕不發出一絲聲響,慢慢的野豬終于向前挪動了,一點點的來到樹下,只不過肉掛在半空,以它的身高是夠不著那塊肉的,它站在肉的下面原地轉了兩圈,脾氣逐漸暴躁,它開始用身體撞樹干,越來越用力,發出踫踫的聲音,樹干也被撞的簌簌有聲,沒一會就有些歪了,人們在不遠處看著都不約而同的攥緊拳頭咬著牙默默使勁,「換方向啊,換方向啊。」
也許是野豬听到了人們心中的祈求,它在一個方向撞了幾下,就轉到對面的方向準備繼續撞,誰知它剛走到對面地面嘩啦一下就陷了下去,野豬也發出了一個聲尖利的嚎叫。
「呼!」人們松了口氣,興奮的笑叫出來,一溜煙的爬出壕溝圍到陷阱旁去看那只野豬。
秦致遠也單手扶著壕沿蹭的一下跳了上去,跑到陷阱邊上往下一看,「 ,竟然這麼大個,剛剛站得遠我就覺得它的個頭夠大的了,七爺爺,這野豬怕是有四百多斤吧。」
七叔身體不行了,爬個壕溝要花半天的勁,听聞秦致遠的問話,低頭瞄了兩眼,「四百五六十斤。」
野豬原本就是一種小心謹慎的動物,平時在深山里如果不是缺少食物或者人們主動攻擊它,它是不會對人下手的,可是這會它被陷在陷阱里,周圍還都是人,它頓時就慌了,嚎叫著沒有方向的亂撞,人們看著好笑,有個小伙身上背著一根木頭棒子,這根棒子原本是鋤頭把,後來被他拿來當了工具,他解下棒子伸到陷阱里去捅野豬,沒成想竟被野豬一把咬住差點把他拖下陷阱,好在旁邊的人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嚇得後背都冒出了一層虛汗,使勁一甩就把棒子搶了回來,憤怒的拎著棒子使勁打野豬。
野豬發出痛苦的嚎叫,七叔皺著眉阻止,不過這個小伙剛剛受了驚嚇所以他不顧七叔的阻止又狠狠的抽了幾下野豬,野豬被徹底激怒了,一口咬在棍子上, 嚓一聲棍子被它一口咬斷,那個脆聲,那個狠勁,如果是咬在人身上,恐怕折的比棍子還要干脆,那個小伙嚇得一激靈,趕緊把手里的棍子扔了。
人們看到野豬的凶猛,都有些害怕了,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這時七叔解開腰間的皮帶蹲開始抽打野豬,他的手勁角度都非常刁鑽,就算野豬動作再迅捷都咬不到皮帶,就這樣人們看著七叔反反復復的溜野豬,一直到天黑也沒停手。
寒風吹的人們身上都凍僵了,他們想先回去,卻不好意思提出來,只好在原地跺腳搓手,過了半天七叔終于停手了,他把腰帶往腰間一扎,嘆了口氣道,「餓它一晚上吧,明早再來,把預備好的蓋子拿過來。」
幾個小伙趕緊把蓋子抬過來,原來這個蓋子是喬米微家原先的大門門板,雖然有些扭曲變形,不過稍加修整就又平整了,人們把蓋子蓋在陷阱上,又有兩個小伙推來大石頭,其他人用鍬往上揚土,直到把陷阱整個蓋得嚴嚴實實,七叔這才叫停手。
回去的路上,秦致遠好奇的問七叔,「七爺爺,為什麼剛剛不直接射殺了它?」
七叔笑道,「現在的天氣太冷了,現在射殺了,不等把野豬運回去它的血就凍住了,凍在肉里可就糟了,那咱們就少了一頓好吃的,而且含著血的肉可就沒法吃了,有了豬血蒸個血羹,或者灌腸都挺好的嘛。」說完七叔嘆了口氣,「這只野豬太大了,力氣比別的野豬大,先把它的力氣耗盡了,再給它一個槍子,到時候它就沒有力氣反抗了,咱們把它撈上來還能接血,直接抬回去。」
秦致遠點頭,「這麼回事啊,那為什麼要用鐵皮把陷阱蓋住?」
「不蓋住,野豬可是會跑的,不要小瞧了它,咱們要是不在旁邊看著,就憑那個陷阱可困不住它。」七叔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