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一听趕緊答道,「我叫于東,我們都是退伍軍人,轉業後兄弟們一起開了個家政公司,您放心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請使用訪問本站。」
郎永海在于東說話的時候就用煙袋鍋推了推頭上的帽子,露出了半拉眼楮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听到于東毫不猶豫的回答,還有他身後那些人附和的點頭,郎永海心中先信了一半。
這時有一個小伙子從于東身後竄出來,也許是比較年輕好激動,他說話的聲線都在抖,「大爺,我們都是轉業兵,我還帶著證件呢,你看看。」說著他從兜里掏出已經皺巴巴的證件往郎永海鼻子底下塞,「大爺,你們那缺人吧,那也收留我們吧,如果嫌我們人多,那就收留于大哥他們幾個吧,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
于東側身拉住小伙子,對郎永海抱歉的說道,「大爺,孩子還小,你不要介意,不過我們都是能吃苦的人,如果你們基地真的缺人,可以考慮我們,我們別的沒有有的是力氣。」
小伙子顯然激動了,露在外面的眼楮紅紅的,「大爺,求求你了,你收留于大哥他們吧,我們走這一路他們本可以進入好幾個基地,都是我們沒用,拖累了大家,如果你們基地不要這麼多人我們就不進了。」
「是啊,大爺,你收留于大哥他們吧。」
「收留了他們吧。」
……
郎永海心中忍不住笑了,到了現在他已經能確定這伙人並不是什麼兵痞什麼流氓了,他笑呵呵的打斷這些激動的小伙子,「好了,我又沒說不收留,我可不要被代表,你們不要替我做決定。」
小伙子們一听頓時歡呼起來,郎永海等他們高興過後又說道,「不過基地不是我的,我說收留也不好使,這樣吧,你們跟著我一起到基地去,只要基地里同意你們就可以留下了。」
于東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了地,他們幾乎走過了半個中國,卻惟獨這里听到了可以全部收留他們的話,他也興奮的回頭和幾個兄弟相互踫拳擁抱。
一路上郎永海主動和于東聊天,于東知道他這是想知道自己這伙人的詳細情況,所以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他們隊伍里的人都介紹了一遍,不僅如此還把他們這一路的經歷也都講了,郎永海一邊听著一邊點頭,也更加放心。
但自始至終郎永海也沒有過多的介紹基地的情況,于東也一句沒問,下午三四點鐘血紅的太陽落了下去,人們熟練的拿出火把點燃,跟著郎永海他們身後的那些人要求要原地休息吃晚飯,郎永海卻不為所動,「快到吳家村了,到地方再吃。」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翻過了一座山坳,于東眯著眼楮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兩山相夾的路口,看到這個路口的一刻,他分明看到郎永海眼中的激動,不止他,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也都露出激動的神情,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他猜那個基地應該就在山後。
于東的猜測沒錯,進入路口以後,前面的一切豁然開朗,他左右掃視一圈就發現這里竟然是一個天然的基地建設地點,三面環山,一面繞水,而且出口僅僅是這一個小路口,雖然此時已經黑天了,但還能看見在山上有一簇簇的火把,不遠處就是那條河,而河邊也有一伙人,他們打著火把,大聲嚷嚷著,其中夾雜著興奮。
站在于東旁邊的一個小伙子看見那伙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大明子,我回來了!」
這一聲喊直接壓過了河邊的聲音,一時間那伙人都把頭轉了過來,看見門口的這些人那些小伙子不淡定了,兩伙人飛快的靠近,接著相互摟抱在一起,就連看著比較有威嚴的郎永海也被無數個小伙子抱來抱去,郎永海拿著煙袋鍋接連敲退了幾個小伙子,這才得了清靜,他走到河邊問道,「收獲怎麼樣?」
一個小伙子神氣的說道,「今天打了網大的,四十多條魚,都是大魚!」
听到一網就能抓到這麼多魚,郎永海也激動了,「竟然有這麼多?」
剛剛那個小伙子听到問話,臉上有點訕訕的,他抬手模了模後腦勺,「額,這網是這段時間最多的,因為這網是七爺爺下的,在這已經掛了兩天了,平時一網也就五六條,多的才七八條。」
哦,差距竟然這麼明顯,郎永海吃驚了,而更吃驚的還屬于東幾人,他們一路走來不是沒踫見河水甚至能踫見海,曾經也曾打過這些魚類的注意,可惜這一伙當兵的沒一個會抓魚,就是弄到了漁網,下去撈一圈也弄不上來幾條魚,還費了老鼻子的勁,而且後期在水里發現病毒並為此枉送了幾個兄弟的性命以後他們就更不敢靠近這些水源了。
而吳家村的人竟然還在抓魚吃,難道他們這里的水沒有被污染?不能夠啊,他們幾乎走過了大半個國家,還從來沒見過一個水沒有被污染的地方呢,于東吃驚的問道,「你們這里的水中沒有病毒嗎?」
先前說話的小伙子隨口答道,「怎麼沒有,不過冬天以後那些病毒就消失了,誰讓冬天太冷了,就算病毒再厲害也抗不過零下六十度的嚴寒啊。」
說的也是,原來水中的那些病毒已經消失了,他們竟然還傻傻的嚼著野草解渴,看著網兜里那活蹦亂跳的大魚,于東一伙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
遠處傳來敲擊鐵盆的聲音,河邊的這些小伙子嗷嗷叫著開始收拾東西,郎永海這邊也露出了想念的表情,他揮手道,「走,正趕上開飯,先填飽肚子再說,好幾天沒吃到熱食了,今天我可要吃兩倍。」說著還招呼于東一伙,「別磨蹭,不管收不收你們,一頓飯還是供得起的,都跟過來。」
于東和身邊的兄弟對視一眼,接著大步跟了上去,穿過了河道,越過一大片荒廢的農田,眾人進入了如廢墟一般的村莊,于東腳步不停,可是眼楮一直在左右觀察,這個村子已經全部夷為平地了,和他們曾經看到過的其他地方一樣,不過看那些人工挖掘的痕跡他相信這里早就被村子里的人清理干淨了,有價值的東西早就搬走了,他就看見了一個建設了一半的門樓,從沒有安裝門窗的地方看進去,能看見牆壁上設了槍眼,門樓上面還有望台,于東心中疑惑,單從這個門樓就能看出這個基地領導人的野心,莫非他想搞武裝獨立?不過想到如今的社會早就一片混亂了,就是搞獨立恐怕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穿過了建設了一半的門樓,他們沿著山坡往上走,于東一看心中哦了一聲,原來這邊還有這麼一大片建築,雖然有一半都塌了,但還有不少房屋保存的不錯,只是這些房子的門窗上都掛著簾子,根本看不到里面是做什麼的,到了這里人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借著火把的光亮相互聊天笑鬧。
于東越看眉頭蹙的越深,這麼多的人,可是房子卻沒有多少,莫非剛剛那個叫郎永海的人在吹噓?不等他想明白,人潮自動在一個比較大保存也比較完好的建築門前排起了隊伍,然後一個一個安靜的走了進去。
短短十分鐘已經走進去將近二百人了,可是那個屋子里仍然靜悄悄的,不見里面有一點雜亂聲,于東的好奇心徹底被調動起來了,就算前面這個房子夠大,可是里面現在已經裝了整整兩百多個人,怎麼還能保證鴉雀無聲?
他想問問旁邊的人,可是那人抻長了脖子,雙眼緊緊盯著前面,眼中全是熱切,那個勁頭讓他不忍打擾,終于他慢慢的靠近了門口,從門簾縫隙中能看見里面根本沒什麼人,只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有一些綠色的植物,但具體是什麼就看不清楚了。
前面郎永海一眾早就進去了,他雖然心急,但只能安靜的排隊,腳步挨著腳步,一點點的挪動,終于于東走到了門前,他抬起手打算學著前面的人掀開簾子走進去,突然門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了,走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兵,他抬手阻止于東的動作,「稍等一下。」然後回身掀開門簾,接著從里面走出一個威儀的年輕軍官,他的個子很高,起碼比自己要高出半頭,一看氣勢就能知道是個久居上位者的人,但他的臉上卻很年輕,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致遠。
他一手捏著卷成桶裝的筆記本,另一手隨便的插在兜里,視線掃過前面這些類似乞丐的人,「听說你們想加入我的基地?」
于東站在秦致遠面前,立刻就有一種看到了當年他的教官的感覺,股子里那種服從的感覺瞬間又來了,他向前一步,「報告,咳……是的,我們這些人都是退伍兵,想加入基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