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堯平靜語氣中帶著對姜三問話的反駁,「姜師傅,話不能這樣說,的確,當年于得露對我們郭家有救命之恩,至于說‘鍋’烹煮了‘魚’,純屬無稽之談,你來到此地不過幾日,怎麼也會說出如此的話呢?怎麼也會相信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听郭振堯如是說,姜三一時沒了底氣,吶吶地轉換著話題︰「郭、郭師傅,你講、你講,你講講鐵蛋為何遇到現在的一切!?」
郭振堯沒有按著姜三不著邊際的問話敘述下去,仍然按自己的思路說道︰「當年郭清懷帶領四個兒子從于莊走後,並沒有急于返回海邊的家中,他預料到此時返回家中等于自投羅網,接下來的日子,他也沒有與四個兒子在一起,而是令他們各自投奔不同的親朋好友,他卻獨自行動遍訪民間佔卜、風水、道術的仙師,不惜重金請他們解釋自己經歷的一切,以便從中找出可解釋黑夜狂風的緣由,經過一段時間尋訪後,他沒有找到理想的答案,郭振堯對尋訪人等倍感失望、對未來更是感到渺茫。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一天傍晚,郭清懷自己在一家鄉村小酒館喝著悶酒,不曾想從外面來了一位手執拐杖貌似要飯之人,起先,郭清懷並沒有留意此人,可當這位拄著拐杖而與實際年齡極不相符的人第二次來到他的桌前時,心事重重的郭清懷從腰里布袋中取出兩塊銅板遞給對方,郭清懷看來人仍沒有離開的意思,隨即問道︰「這位先生,你的年齡稱得上正值年富力強,你卻著一根拐棍裝出一副年老體衰的樣子來乞討,給你銀子你又不要,難道要老夫給你酒喝不成?!」
看上去腿腳並無大礙的來人听郭清懷醉中帶著嫌棄的話語,反而笑嘻嘻地說道︰「這位施主,自我進的屋來,掃視小小酒店,吃飯喝酒之人中獨獨見你自斟自飲,看你偌大年紀,莫非還有解不開的心事!?」
有些醉意的郭清懷听到「施主」二字,不覺酒醒了一半,因為在郭清懷的記憶里,但凡說出施主、貧道、貧尼之人,不是佛家信徒就是道教之人。而以郭清懷的性格自小就拒佛、道與門外,可此時的郭清懷不同于年輕時候,更何況他身處重尋人生之路時,一個要飯之人似乎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何況此人謙稱自己「施主」呢!
郭清懷重新審視來人後,招呼店小二,「拿酒來!」郭清懷不愧江湖中人,問話中略帶遲疑︰「這位先生,您喜歡吃些什麼!?」郭清懷明白,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說出吃肉、吃葷的話,同樣都是冒失!
來人也算干脆,將拐杖扔至一旁,奇怪地彈了彈並無灰塵的座位,坐定後,坦然地說︰「葷素都可以,人生在世莫要有太多的講究!」
郭清懷見來人對吃沒有太多的顧慮,爽快地喊道︰「上、上上等的好酒,豬肉、羊肉都上!」
做為年逾五旬的郭清懷自己喝了幾兩悶酒,此時已沒有剛到時的矜持,幾分醉意的他像遇到多年未見的知己樣,毫無拘束地吩咐著一切。
無法解釋來人的舉動,當店小二將足有五斤重的酒壇搬至桌上時,此人迫不及待地將酒壇封蓋擰去,揚起脖子,張開大嘴,「咚咚」地喝了起來。
郭清懷見過黑道中稱謂的大哥,見過官場中文質彬彬的儒士,對于眼前的來人卻有些陌生!
他沒有勸阻,靜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