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柱見中堂的位置掛了一幅《春歸圖》,心里十分納悶,不禁問道︰「郭叔,你們家中堂位置的年畫有什麼講究,既不是我爹說的那幅《虎嘯圖》,也不是我爹不希望見到的那幅《松鶴延年圖》,一張普通的年畫怎麼老是換來換去,您的兩個孫子真能指領?您就如此依著他們胡鬧!」
郭丁支一旁答道︰「這次可不是依了兩個佷兒的要求,是我爹主動換下來的,周道長說《虎嘯圖》不適合掛在這屋,而那幅《松鶴延年圖》又太珍貴,只有過了小年後才能掛上,屋里煙燻火燎的,怕給弄髒了!你知道嗎,那幅畫可是周——!」
顯然,郭清懷嫌丁支說的太多,制止道︰「本來你于伯伯就煩道長,怎麼還提道長、提畫的事情,回頭柱子與他爹說了,他又要生氣了,你于伯伯十幾天沒來咱家,我估模著就是因為那幅畫!」
「于伯伯不樂意見到那幅畫,小年後我們掛還是不掛?!」丁支天真的問道。請使用訪問本站。
郭清懷有些不耐煩,「到時再說!」見此情景,丁支不再言語。
恩柱好奇問︰「你家還真有一幅《松鶴延年圖》?丁支哥,拿出來讓我瞧瞧!凡事總有個說法,我爹不至于不分好壞無緣無故地嫌棄一幅畫!?」
郭清懷說︰「一些事情小孩子不懂,回家吧!就說我們家又換了一幅《春歸圖》,別的什麼也不要說,郭叔盼著你爹早些好起來,到我家喝茶、聊天!」
于恩柱「哼」了一聲,若有所思地向家中走去,快到大門口時,回頭囑咐道︰「丁支哥,你們啥時掛那幅畫!到時招呼我聲!」
「唉!」郭丁支答應著。
直到于恩柱的腳步聲消失後,郭丁支才故作神秘地問道︰「爹!小年後,我們家掛不掛那幅畫?這段時間,于伯伯的身體不好,我也不敢問關于周道長的事,春節後,如果周叔叔來叫我,我去還是不去?過了年,我就是大人啦,我們家幾個男子漢守著幾畝田地,也沒啥意思!我願意出去闖蕩一番,能混出個人模人樣,更好!混成乞丐時,我就早回來,到那時我就死心啦!」
听丁支一席話,郭清懷覺得有道理,只是家中突然少了一個人,鄉親們尤其是于得露問起時,如何回答!?他不想因為周道長的緣故而傷了與于得露一家的和氣!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為了一個一年見一次面的陌生人而傷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鄰居,實在不是一件劃得來的事情!
他嘆口氣,指著凌亂的院子說︰「快干活!這事以後再說!」
進入臘月後,年味逐漸濃了起來,于得露作為一家之主,不再整天憋在家里抽悶煙,每逢鎮上集日,他也去置辦一些年貨。
二十一是集日,距離二十三小年還有兩天,郭清懷叫過丁支,「支兒,最近這些日子,我看你于伯伯的心情好了許多,今天趕上咱家的馬車,去鎮上趕集,喊他一起去!不要忘了叫上柱子!」
領了命令,支兒顛顛地向于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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