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滿堂手拿玉石從各個角度審視著,一旁的于煥忠老人以為他不舍得將玉石放入棺木中,勸說道︰「堂兒,既然你無法知道它的來歷,還是讓它繼續陪伴你的爹爹吧!時辰已到,我怎麼瞅著天上的烏雲有散開的架勢,假若太陽冷不丁從雲層里冒出來,讓眾鄉親如何來得及罩住這敞開的棺木!?」
經于煥忠老人的提醒,于滿堂警覺地抬頭望向天空,只見頭頂的烏雲以排山倒海之勢上下翻騰著,令人奇怪的是,天空中卻沒有風刮起,烏雲並非在風的吹動下向一邊移動,而是四下散去,仿佛有一雙大手將其撥開,隱約露出明亮的光線!
按照當地的習俗,去世的人是不應該被陽光照到的,如果不慎被照到,對于活著的人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對于逝者也極為不利,依附在尸骨上的靈魂將無法找到去西方極樂世界的路!
于滿堂想︰「雖然四位親人去世多年,究竟他們的靈魂是否已經幻化,自己也把握不準,如果一時疏忽影響亡靈的幻化,自己豈不成了于氏家族的罪人?」
事不遲疑,必須趕在陽光照到地面前將全部棺蓋蓋上,于滿堂將手中玉石迅速地放在于瑞超尸骨的右手邊,正當他返身去取木箱中的青磚時,他的夫人範寒湘來到旁邊,焦急地說道︰「堂哥,那件留有六叔掌印的襯衣還是拿到棺里走走過場,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你來!」于滿堂快速地將青磚放到父親的棺木中。請使用訪問本站。
其它三個木箱中的青磚也被鄉親們拿到相應的棺木中。
此時,主持葬禮的司儀大聲喊道︰「準備蓋棺!」
于滿堂問夫人,「不是說好了嗎?為何又改了主意?」
有關南方之行沒有找到于瑞遠尸骨之事,到家後的于滿堂簡單向家族中的長輩匯報過,他建議將現存世上唯一與瑞遠沾上邊的那件留有他掌印的襯衣放到瑞遠的棺木中,就當給他建了一座衣冠冢,當時,範寒湘就提出了反對意見,她說︰「這件襯衣當年曾穿在堂哥的身上,只是留有六叔的掌印而非他的遺物,將堂哥的襯衣埋入地下,會給人一種不吉利的感覺,我不同意!」
于滿堂解釋道︰「雖不是六叔所穿,上面的掌印的確是他當年擊打所留,六叔不到十歲離開于家,現在我們家中實在找不出他的遺物,把這件作為陪葬非常合適!」
「我不同意!」範寒湘說,語氣十分堅決,「不如這樣,比照這件襯衣再做一件,剪出同樣掌印,將原件留下來對于活著的人來說,也是一份念想!」
于滿堂及眾親屬听範寒湘的話的確在理,一致表示同意!
此時,見夫人急乎乎地再次提到襯衣之事,于滿堂大為詫異,大聲道︰「湘兒,夫人,來不及了,太陽就要出來,可不能因你自己的想法而給家族帶來災難!」
「如果不听我的,我們于家將會有更大的災難!來這邊!」說完,拽著于滿堂來到瑞遠的棺木旁!
見此情景,眾孝子止住哭聲,都將目光轉向于滿堂夫婦,範寒湘有意將嗓門提高,「堂哥,在你拿出玉石的那一刻,我周身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一種不吉祥的感覺!現在,你照著我說的去做,就能將這種不吉祥的預感剔除掉!拿著!」範寒湘將那件舊襯衣遞給于滿堂,「放到里面,只放一會兒趕快拿出!在心里默默祈禱,求六叔保佑!」
于滿堂接過襯衣,仰望天空,疾呼道︰「快!——」
話音未落,只見一束陽光從天空中急速而下,眾人一陣眩暈,于滿堂剛剛接過的襯衣旋即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