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不好了,杜克博士的藥並沒有起到作用!」一架戰斗機歪歪斜斜地飛進隱秘的基地建築中,幾個飛行員沖了出來,神色慌亂地喊道。
「怎麼可能!?」愛德溫一愣,隨即大怒︰「那些藥粉可是做過臨床試驗的,當初連九階術能師都中招了,你居然跟我說沒有作用!」
「是真的見他不信,一個高壯的士兵抹了把臉道︰「那些藥粉還沒有落下,就被一個術能師隔離了,然後又有一個術能師飛起來將那些藥粉收掉了
「什麼!?愛德溫一驚,隨即開始咬牙。
要說那藥粉本身沒有效果,是打死他也不信的,但要說下藥失敗,他卻是信的。
他也算是從軍隊底層滾爬上來的,對于術能的了解並不少,要說術能師的強大,他們雖然心生畏懼,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雖然過程麻煩一些,但槍炮、藥物、實驗體都能起到效果。
但術能師的手段太多了,五花八門,層出不窮,往往一個有九成勝算的戰策,只要有術能未知的術能師參與,就要添上五成的變數,讓人難以招架。
看得見的強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隱藏在暗處的莫測。
這時候,愛德溫也有了和查爾斯一樣的覺悟——再不作為,就要失敗的覺悟。
咬了咬牙,他開口道︰「傳令下去,啟用最終手段
幾個士兵一驚,但看他的神色不似開玩笑,默默敬了個禮就領命而去了。
終于看到頭頂的戰斗機開始減少,一眾術能師都松了口氣。雖說密集的流彈,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只有很小部分的人仗著強硬的速度和防御毫發無損,但因為有治療術能師。哪怕那些彈藥加了料,大家如今也已經有了經驗,帶的解藥和緩解藥非常完備,因此並沒有影響到戰斗。
但身上沒有傷,元力的消耗卻是看不見的,尤其是施展領域所需的元力消耗更是大。更不要說精神上的疲累了。
晏淵冰的神色卻沒有放松下來,反而越見凝重,以他這幾年的戰場經驗,外邦人是典型的狗皮膏藥,最擅長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們可不懂什麼是知難而退。如果不將他們徹底踩進泥里,他們是絕不會想到放棄的。
「趙敏因,你掃描一下四周!」頓了頓。晏淵冰補充道︰「包括地面之下
見晏淵冰居然敢命令自己,趙敏因瞪了他一眼,但顧及大局,到底還是照做了。
在場的術能師和外邦人打的交道並不少,聞言立刻明白了他的顧慮。原本就沒有徹底放下的警惕更是完全撿了起來。
「不好,這下面都是炸彈!」沒多久,閉眼發動術能的趙敏因突然睜開眼楮,慘白著臉大驚失色道。
眾人聞言一呆,紛紛四散開來。
見狀趙敏因立刻鎮定心神喊道︰「整個谷地,包括四周的山壁下面都是。完全布滿了,大家盡量往外逃
蒼純挑了挑眉,臉上的神情很是有些微妙。
注意到她的表情。晏淵冰微微有些疑惑,卻很快被眼前的事情分去了注意力。
蒼純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身邊的動靜,轉頭看去,果然,晏淵冰正在施展領域。
和之前第一次一樣。無聲無息,除了元力波動完全無跡可尋。
注意到蒼純看過來的目光。晏淵冰解釋道︰「我只來得及阻止一部分炸彈……
話音未落,仿佛在印證他的話,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在四周響起。
雖然如此,但比起趙敏因口中的「布滿」,顯然這種程度的密集度可以算得上是輕微的。
至少,一眾術能師雖然狼狽,但並沒有丟了性命。
掃了眼周身的寂靜,蒼純不用猜也知道是晏淵冰的特意而為。
瑩白的光芒在戰場上亮起,治療術能師已經開始了行動。好在那些炸彈並沒有加料,治療術能師又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敏因,掃描一下戰場附近,給我找出那幾只躲在暗處的蟲子!」蒼純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狠戾。
趙敏因聞言一愣,只一瞬就明白了過來她的意思,目光一冷,精神力鋪天蓋地地往四周蔓延而去。
術能師如今對軍械不像以前那樣無知,所以知道之前那一波爆炸應該就是全部了,因此稍稍安心了下來。但也沒有放下全部戒備,實在是之前那一出又一出讓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找到了,東北方向!」雖然面如白紙,但趙敏因的精神很是不錯,眼底帶著興奮的光芒。
對于能將折騰了他們這麼久的罪魁禍首收拾掉,在場所有術能師都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查爾斯和愛德溫想過任務失敗後會被上面問罪,卻從來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回去了。
看著倒下時還維持著不敢置信和驚恐不甘的兩具尸體,墨旭冷笑一聲,上去就是兩腳,毀去他們在人世間最後的痕跡。
外邦人的基地建在一座挖空的山中,空間非常寬闊,因著大家都筋疲力盡了,所以便打算在這里休整兩天。
選了一個房間開門進去,蒼純只留下一句晚安。
不過這樣的也不止她一人,這時候大家都沒有心思寒暄。
半夜突然感到呼吸不順,蒼純驀地驚醒,對上了一雙深邃莫測的眼眸,在黑夜里亮得驚人。
「你……」蒼純嘴巴動了動,一時失去了語言。
晏淵冰的神情不變,抱著他的手微微收緊。
「……你怎麼在這?」良久,蒼純低聲問道。
「我听他們說你有一種叫‘厭男癥’的病癥晏淵冰不急不緩地開口,清亮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透出一種旖旎。
蒼純一瞬間有些無語,「……所以你來試試?」
晏淵冰點頭,伸手撫模著臉頰道︰「但我似乎沒能發現什麼頓了頓道︰「和以前一樣,你的身體並不拒絕我的觸踫
蒼純微微蹙眉,晏淵冰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晏淵冰說這句話時語氣含著莫名的曖昧。
不等她想明白,晏淵冰突然笑了,和記憶中一樣純粹燦爛。
「若是我現在要了你,你是不是會和我愛你一樣愛我?」晏淵冰想到當初離別那夜。
若是真的按照薛映說的那樣做,是不是,阿純現在已經是他的了?
他的目光暗沉了下去。
——
伴隨著一陣不大的爆炸聲,晏淵冰的臉出現了痛苦的扭曲,根本顧及不了那點小痛,有些慌亂地從蒼純身上爬下去。
「阿純你怎麼樣?別嚇我!」他驚恐地伸手想要堵住她月復部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
蒼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淡淡道︰「去叫治療術能師
晏淵冰聞言反應了過來,飛快地跑了出去,很快又拎著一個睡眼惺忪的瘦小男人沖了進來。
「快治療!」晏淵冰聲音凶狠道。
墨玉一怔,將到嘴的疑問吞了回去,埋頭開始治療。
親眼看到蒼純的傷在術能的光芒下愈合,晏淵冰松了口氣,揮手對墨玉道︰「沒你事了
墨玉看了眼晏淵冰月復部的鮮血,欲言又止道︰「殿下你的傷……」
晏淵冰聞言一愣,低頭看了下道︰「沒事,這些都是阿純的血
他並沒有說謊,雖然也受了些傷,但到現在已經愈合了。
墨玉雖然有著一肚子八卦想要問,但對上晏淵冰沉凝的臉色也不敢造次,只能默默地退散。
晏淵冰轉身看去,蒼純仍舊是剛剛的表情,仿佛剛剛那個不惜發動冰爆自傷的人並不是她。
「……很討厭那種事?」踏前一步,察覺到蒼純緊繃的身體,晏淵冰身形一頓,語氣晦澀道︰「或許……是害怕?」
蒼純猛地抬頭,驚訝地看向晏淵冰,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扭頭道︰「你想多了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的言不由衷。
單是對男人,她可能有底氣說自己只是對他們厭惡反感,但並不害怕。
但對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她確實是害怕著的。
哪怕死,也不想遭遇那樣的事。
晏淵冰自是听出了她語氣中的不自然,一時心里有些慶幸又有些復雜,「因為我是男人,所以……以前的感情,都能當沒有發生嗎?」
「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說到這句話,晏淵冰五指倏地握緊。
听出他語氣中的傷心,蒼純面色微怔,垂眸淡淡道︰「……我一開始就知道,知道你是男的
這下輪到晏淵冰驚愕了,「你說什麼,你知道?」
「我知道蒼純肯定道。
「那你為什麼!?」晏淵冰錯愕地問︰「為什麼不回我的信?為什麼想要疏遠我?為什麼用那樣陌生的眼神看我?」
他有過很多猜測,覺得最可能的就是外祖母在他離開後坦白了他的性別,因為發覺被欺瞞而生氣,所以才不回他的信。
「……我並沒有失去意識
「什麼?」晏淵冰對她沒頭沒腦的話感到莫名。
「那天晚上,你走的前一晚,我對你做的事都有感知
晏淵冰徹底呆了,想到自己做的傻事,臉上飄起兩抹紅暈,吶吶道︰「你……」
ps︰
阿雪今天要去拍婚紗照,所以預告一下,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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