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晏淵冰居然能忽悠得綠姬答應了婚事,雖然對方很可能回過神就會反悔,但昭晟帝對晏淵冰還是有些刮目相看。(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小子你行啊!」
晏淵冰微揚下巴,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春風得意。
「不過……」昭晟帝話語一轉道︰「即便這樣,我也不可能給你賜婚
「為什麼?」晏淵冰不滿。
「你有些操之過急了昭晟帝搖頭道︰「且不論綠姬非東晏臣民,我這道賜婚聖旨下了是否合適。不管是越相還是綠姬都不笨,你這麼做了固然能達到目的,但太過顯露行跡了。即便沒有證據,她們也不難猜到被你設計了。到時會不會功虧一簣,就不太好說了
晏淵冰聞言面色一垮,「那皇兄你說該怎麼辦,反正我要娶阿純
「以我之見,你就裝作若無其事去向越相求親,理由更是現成的,綠姬不是答應了你的求婚嗎?」
頓了頓,昭晟帝又補充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還有禮部那邊,讓他們按照前朝親王娶正妃的規格下聘。場面弄大一點,最好全城皆知,到時綠姬就不好反口了
晏淵冰眼楮一亮,「就按皇兄你說的做又想到一件事,匆匆道︰「我回去翻翻庫房有什麼好東西給阿純做聘禮,其他就拜托皇兄了
說完,不給昭晟帝反應的時間,就一溜煙消失了。
昭晟帝在後面看得嘆氣。不過想到自家弟弟很快就能得償所願,不由又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一連幾天都不見晏淵冰的人影,蒼純心里有些不妙,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可能想多了。晏淵冰那樣的聰明人,沒有得到明確答案,又怎麼會輕易誤會。
于是,這一天,蒼海急急忙忙跑進來,一連興奮地喊︰「出大事了!」的時候,蒼純心中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看著出現在堂屋和阿娘交談的兩兄弟,蒼純原以為自己會憤怒會不滿,但事實上,她的心情卻是意外的平靜。
掃過屋里被擺得滿滿當當的禮盒。蒼純微微蹙眉。耳邊就听到了昭晟帝所說的來意。
「這次前來。是為了舍弟與令嬡的婚事。考慮到諸位近日就要回啟程返,所以聘禮準備得略有倉促,還請不要怪罪
昭晟帝的語氣溫和。神情是往常所沒有的輕松愉悅。
越蒙聞言一呆,下意識看向蒼純,蒼純卻是一驚,目光直直看向晏淵冰。
注意力原本就放在蒼純身上的晏淵冰自然立時就發現了她的目光,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蒼純眉頭微蹙,「你就沒有一個解釋嗎?」
「什麼解釋?」晏淵冰一愣,神色一片茫然。
蒼純知道他是在裝傻,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沒有說過要嫁給你
「可是我們不是連成婚後的相處方式都商談好了嗎?」晏淵冰一臉吃驚,「我們還說好了等銀耀母河恢復後用我們兩個的精血凝煉胎繭卻是避重就輕。
若換個人,可能就會翻臉不承認。但蒼純兩輩子都習慣了坦率。不會撒謊,若是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還是糊弄下人,但這猛不丁的踫上,就難為她了。
蒼純嘴巴開合好幾次,卻到底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這樣的情形看在其他人眼中,就理解成了默認。
「這事……」越蒙這會也為難了,她這輩子經歷的事情也算不少了,但求親卻是頭一回,關鍵是她還弄不太清女兒的心思,听那晏淵冰的意思兩人私下應該是有所協商的,但事先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讓她就這樣把女兒給嫁出去……
「我能和阿純單獨談談嗎?」就在這時,晏淵冰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昭晟帝有些意外,越蒙想了想就同意了,目送他們出去。
「你想談什麼?」站在院子里,蒼純撇了撇嘴問道。
「我希望阿純能嫁給我晏淵冰仍舊老調常談。
蒼純怒瞪著她,晏淵冰不為所動,有條不絮道︰「我其實很奇怪,阿純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頓了頓,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淺笑,「明明你是喜歡我的
蒼純聞言一僵,旋即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晏淵冰又笑,他伸手攬住蒼純,「阿純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問出這句話,他面上鎮定,心里其實非常忐忑。
蒼純抿了抿唇,認真想了一會,點頭道︰「想
晏淵冰忍不住眯起了眼楮,他喜歡這樣坦率誠實的阿純,而不是像其他女人那樣情緒化。
口是心非這個詞,真的很難在阿純身上找到。
干淨、直白,甚至有著小孩子才有的稚女敕,同時又不幼稚,冷靜聰慧,有著大多數成人都沒有的通透明澈。
最重要的是,只有這個女人,總是能觸及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想要將她放在心里呵護一輩子。
如同他缺失的圓滿。
「那我們成親不好嗎?」晏淵冰的聲音溫柔入骨。
他捧起蒼純柔女敕的臉頰,呼吸噴灑在她的下巴,目光繾綣而炙熱,「阿純嫁給我不好嗎?」
「好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或許是他的神情太過真摯,等回過神來時,蒼純已經吐出了這樣的字眼。
意外的,她並不後悔,心里反而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如同前世爸爸媽媽還在她的身邊,她還是被他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蒼純的神情一片恍惚,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晏淵冰淚流滿面,被眼淚洗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如同世界上只有她一個,其他全部不存在一般。
「怎,怎麼了?」蒼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謝謝……」晏淵冰哽咽著將她抱進懷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她和晏淵冰從幼時便相識,但這還是第一次看他正兒八經地哭。
蒼純聞言哭笑不得的同時心里又忍不住酸酸軟軟的。
她想,她應該是一個可惡的女人,才會把他欺負到這樣。
晏淵冰坐在葡萄架子下的躺椅上,蒼純被他抱著坐在他懷里,他時不時去揪一下蒼純的頭發,或者把玩她的衣袖,一副歡喜得不自禁的樣子。
蒼純也由著他。
晏淵冰抱著蒼純腰的手緊了緊,聲音含糊道︰「我一直想著阿純能成為我的妻子,想得心都發疼了
蒼純將腦袋靠在他胸口,微彎著眼楮一個勁笑,靜靜地听他說。
「那年我回來的時候,宗室給我送了兩個女人,還用激將法激我,我差點都上當了。她們長得沒阿純好看,聲音也沒有阿純好听,虛偽做作,身上的脂粉味兒能把人燻死,一點也沒有阿純的好聞
「後來還有人給我送來兩個孌童,我被惡心得兩天沒吃飯
「前些年我帶著手下去涼州剿匪,從匪窩里搜刮到一塊黃玉髓,看那純淨度,目測有上千年了,流光溢彩的可漂亮了,我本來打算留給阿純的,可以後來被人磕破了,有了瑕疵,我就隨手扔給屬下了
「你還記得當初我走時你送我的那盒炸彈嗎?要不是那個,我可能就沒辦法來見你了。當初言鳴那臭老頭情緒失控,可是真要我命的,要不是有你給我的炸彈將他炸暈,我大概已經被他的雷電烤焦了。後來剿匪時遇上九階強者,也有好幾次差點將性命搭進去。我本來還想留兩枚當紀念的,可惜沒能成功。我沒想到晏涵明那兔崽子敢偷我的東西,雖然他因為無知將炸彈丟進了火堆,結果差點把自己炸死,但還是很令人不爽
「那時候我給你寄了那麼多信你都不回,我有想過偷偷去看你的,但被皇兄的人攔截了下來
「剛回來的時候,我每晚每晚都想你,想得覺都睡不著,就跑到演武場練武。為了這事,言鳴那老妖怪沒少找借口磋磨我
「行弱冠禮的時候,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超階,宗室和滿朝文武都不願意承認我,皇兄想給我舉行個像樣的冠禮都不行,從頭到尾都只有皇兄一個人在給我加冠。在那之前,我還一直想著偷逃出來來找你,但那之後,我突然就意識到了力量的重要性。並不是說以前不知道,只是那時候才那樣深刻明晰。我想要保護你,不想你也遭遇我遇到的事,所以暫時歇了來找你的想法
……
晏淵冰說了很多,雖然都是回到東晏後的事情,但卻句句與蒼純有關。
蒼純覺得自己突然一點都不像自己了,心像被泡在溫度適宜的蜂蜜水里,軟軟的暖暖的甜滋滋的。
她將臉埋在晏淵冰懷里,雖說她本就是易臉紅的理智,但這麼清晰地感到臉部溫度上升還是生平第一次。
察覺到她的動作,晏淵冰雖不明所以,卻只有歡喜的份,緊緊將她抱進懷里,臉上一直掛著傻乎乎的笑容。
此時此刻,兩人已經將還在等待的越蒙和昭晟帝忘到了腦後。
這兩人一個皇帝一個首相,這會卻大眼瞪小眼,外加肚子里灌了一杯又一杯茶水。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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