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景說還要等很久,沫柒便不答應了,一臉嗔怪的說︰「不嘛,為什麼還要等?現在就訂婚
安景臉上有點尷尬,周梓易才去世,我們就辦喜事不合適吧?
看安景一直愁眉不展,不禁也有些生氣,嘟著嘴道︰「你顧慮什麼啊!不訂啊?不訂算了,你出去吧
安景欲言又止,最後只得無奈的寵溺道︰「真拿你這妮子沒辦法,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要叫蘇涼麼?」
沫柒剛想搖頭,轉念又心軟了,輕輕點了點頭,把頭埋進安景的懷里,輕聲道︰「替我給蘇涼姐道個歉吧
安景低低的應了一句,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望向窗外,天空似乎也陰霾下來。唉,要如何跟蘇涼姐開這個口呢……
安景正煩惱著,蘇涼卻悶在家里,也不開燈,也不拉開窗簾。只一個人默默的收拾東西。翻著抽屜,蘇涼想起夏芷雪已經出去了好幾個小時。這丫頭說有事要出去,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蘇涼微微有些緊張,現在她已經承受不住任何一個打擊,哪怕是最微小的打擊。
她停下手望向昏暗的前方,半晌又垂眸,目光落在一個淺藍色的硬皮筆記本上。廣袤的天空之上,浮著稀薄如霧的雲彩,整個畫面就如綾紗一般飄渺。蘇涼記得這個是程予默送給她的,在她要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
故人故事故情,只落得一場空,舊夢舊城舊時光,也不過浮華一現。這句話是封面上唯一的字跡。
程予默把這個本子交給蘇涼的時候,說︰「我希望這一句話永遠不會發生。就像你和我說過的,納蘭的那首《木蘭花令》,一樣
蘇涼微微一笑,總有一些曾經說好的事情要食言。「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們或許可以理解,但是「當時只道是尋常」,一個人千萬不要悟得這個道理。
「涼城醬~我們要出發了喲~」夏芷雪從大門外探出頭來,看到蘇涼回頭,便笑著一蹦一跳的跑進屋子里。
涼城醬……今日這丫頭怎麼想起叫我的筆名了?蘇涼依舊笑著,沒有一分嗔怪的意思。畢竟周梓易去世,夏芷雪應該無感,這兩天陪著蘇涼她也夠壓抑了。
「我們要去湘南了哦~開心麼涼城醬?」夏芷雪在她面前晃了晃機票。蘇涼淺笑,這是多長時間之前的事了?年少的她隔著兩條網線的距離,對她說︰雪雪以後我們大學畢業了就一起去湘南好不好?生活在這些大城市太累了。而她也信誓坦坦向她保證。
時間就定格在兩個女生的身上,或許這才是「相視而笑,莫逆于心」最好的詮釋。
飛機場的候機室。
蘇涼有些乏了,輕輕枕在夏芷雪的肩上睡著。夏芷雪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便不忍心打擾她了。
而安景和沫柒,這個時候先一起向雙方父母說過要訂婚的事情,又連忙定了日子,這才閑下來。
「安景,你給蘇涼姐打電話了麼?」
「還沒,你先休息下吧,我去給她打電話安景看著站在面前按著太陽穴的沫柒,有些心疼的走過去,扶著她坐在沙發上,又站起來去拿手機。
蘇涼的手機響起來,還是那首小情歌。夏芷雪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明知道不可能,蘇涼你干什麼還這麼堅持呢?旋即從她的大衣兜里掏出手機接听了電話。
「喂蘇涼,我是安景。雖然很抱歉,但是沫沫她……硬要這個時候訂婚,我沒辦法,只能遷就她了。你別介意。還有……沫沫讓我和你說,她後悔了,給你道歉
夏芷雪听到安景故意壓低的聲音,有些尷尬道︰「我不是蘇涼,她睡著了。我們要去湘南,所以如果訂婚禮在即,可能蘇涼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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