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覺得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後,那幫人就提早走了嗎?你沒有見過我們鄉下房產土地之爭,人家還是手足兄弟或者是同族兄弟,那個打起來才叫不死不休的場面,這種算什麼?」那名少年的原話。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淡淡的我嘴角微揚,「既然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又沒有誠意解決。那麼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察覺到我犀利的眼光,吳亞存的心一怵,頓時了然。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又和他談了關于新公司的籌備計劃,讓吳亞存幫我尋找合適的人選,這個人必須要有圓滑還能八面玲瓏,最關鍵的是忠心。談完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然聊了一夜,吳亞存走之時我忽然提點起那名超市遇上的青澀少年。
「超市二樓有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你注意一下,行的話培養一下吧!」
吳亞存點點頭,又要開始一天的忙碌,我稍作休息也要啟程回京城。
而福樂多的事情才剛剛拉開帷幕。
次日,那群人又來鬧事,可和前段時間的忍氣吞聲不一樣這回福樂多超市的保安和鬧事的人對罵起來,罵著罵著就演變成動手的階段,然後貨櫃被推倒,不知道誰現場大喊一聲,大家搶呀,老外的東西不搶白不搶,當年八國聯軍燒了我們的圓明園,今天我們就要搶砸這些無良老外奸商。
不得不說民族的凝聚力是強大的,扯上民族大義的大旗,一些膽大的就跟著起哄的人群一起沖進超市搶了起來,一些膽小的就開始觀望,但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搶劫隊伍,他們也按耐不住了,反正現場有這麼多人。要查也查不到一個人的頭上,場面失控了,至于報警,有過前幾次的經驗,明白人都知道警察早就讓人打過招呼不會前來。
而在前台還在和保安糾纏打架的人也傻眼了,事情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他們闖禍了。
下午兩點
南國市莆田區警察局,局長石伀邡正在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歌曲,手上捧著茶杯正神情專注的看著桌上的報紙。今年三十九歲還不到四十歲的他坐上了區公安局局長寶座在整個系統中還是屬于相當年輕的。但別看他年輕,做事情來也是出了名的狠辣,他不想其他人一樣有背景。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他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
「局長,福樂多超市那里又來報警了。」一名警員敲門前來報告。
「我不是說過嗎?那里不要理會。讓他們哪里來哪里涼快去,別來煩我。」石伀邡懶懶的回答著連抬下頭都沒有。
「是,屬下知道了。」
等警員一走,他細長的眼楮閃過一抹冷笑。餌他們已經下了。就看魚兒會不會上鉤,外資企業又怎麼樣呢?這里是華夏的地盤,沒有背景就只能任人宰割。
下午四點五十分,臨近下班。還是那名警員匆匆忙忙跑進來。和正打算下班的石伀邡撞了個滿懷。
「你這是做什麼?不想干了是不是?」石伀邡生氣的指著冒失的警員大吼。
「石局長,出,出事了。」警員顧不得自己被罵。臉色蒼白,神情慌張的道。
「出事?能出什麼事?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石伀邡心想著來報警不過就是這些,「大驚小怪的。不堪重用。」他度步上前,沒有理會小警員,打算自己去問下面的人。
來到大辦公室,只見除了去出任務的人,其他所有的人都圍著電視在看。
「都太閑了?電視買來不是讓你們看的嗎?」看到隊員都是這幅德行。石伀邡頓時火冒三丈。
所有人散開,露出一台二十五寸的彩色電視機。里面一個漂亮的女主持手拿話筒。背景是福樂多超市。
「本台工作人員現在已經趕到位于莆田區江灣街道的外資企業福樂多超市,我們可以看到和往日熱鬧的景象不一樣,現在現場已經一片狼藉,據目擊者稱這場搶劫發生于今天下午兩點左右,到目前為止,莆田區的警方還沒有介入此事……」
後面電視里播報了些什麼石伀邡都沒有听清楚,他只覺得腦門嗡的一聲,一口氣喘不過來差點載在了地上。
「游洪濤,我有事也不會讓你逃月兌的。」他恨恨的開口。
「石局長,你沒有事情吧?」一名警隊的隊長將他扶起來道。
「你們一個個全是飯桶嗎?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不稟報我?」他指著自己的一眾隊員叫囂著。
「福樂多來報警的時候我們不是問過您了嗎?是您叫我們不要理會,讓他們哪來哪涼快?」有一名警員口氣弱弱的回答著。
「啪!」听到有人頂嘴,石伀邡重重一拍桌子,指著回嘴的警員罵道︰「你有報告哪里出事了嗎?我們出警是隨便出的嗎?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出警。」雖然現在出警已經晚了,但聊勝于無。現在他想的是怎麼從這件事情上月兌身。
「局長,副局長已經帶人過去了。」有人稟報。
「什麼?」石伀邡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有人會快他一步去現場,而且還是死對頭。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莆田區警察局。」
「給我接石伀邡。」對方威嚴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看到小警員連轉向他,將話筒遞了過來,石伀邡臉上冷汗一滴滴的冒了出來。
「喂,我是石伀邡。」
「石伀邡,你是豬腦子嗎?這里是改革開放的前沿,是經濟特區,那些老外是好相與的嗎?為什麼福樂多出事你會不知道?」來電話的是南國市公安系統的局長陶哲,他的頂頭上司。
「當時別的地方也在出警,我們不能只盯著一處呀,畢竟人手有限。」冷汗一條一條的從他額頭留下。他卻連擦的心情也沒有。
「這幾天你做好準備吧,有事情家里先去交代一下。怎麼該說,怎麼不該說的你自己清楚。」
「啪!」一下電話掛了,但是石伀邡整個人愣住了,這是要把他當棄子處理了呀。連忙的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警察局。
「局長,那還要不要出警呀!」身後的警隊大隊長高喊著。
「……」
石伀邡現在自保也來不及又怎麼會還出不出警的問題。開了一輛車他飛速的離去,不是去家的方向,而是去機場。還好他做事向來小心,一直保持著去香港的旅游簽證不過期,現在家里是萬萬不能去了,希望機場還沒有被封。
沒有人知道他和市公安局長陶哲是朋友關系,他們兩個以前是中學同學,後來又一起考上了武警學校,在學校里他們兩人暗中結盟,出去後在外人眼里他們是競爭對手是敵人,所有人不知道兩個人是朋友關系,暗中合作兩人搞掉了彼此的對手步步高升。在競爭局長之時兩人更是演出了驚心動魄上位記,騙過了所有人,後來陶哲站隊去了市紀委書記那里,他則站在了對立面市長游洪濤那里。
出事後,游洪濤這系沒有給他任何的訊息,說明他已經成了棄子。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什麼人讓他吃了這個虧,他會加倍的還來,但前提是要有命。
到了機場售票大廳他才知道今天前往香港的機票已經售罄,他沒有時間,正在記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人卻拿著機票前來退。
「小姐我的母親病了,不能去香港,麻煩幫我把票退一下吧。」
「你的票是不是今天的?」听到有人要退票,石伀邡焦急的插嘴問退票的年輕人。
「是呀,今天的六點的班機,馬上要起飛了。」那名年輕人禮貌的回答。
「小姐把他的機票讓給我吧,我八十歲的老母在香港重病了,醫生說她馬上要不行了,我趕回去見她最後一面。」由于事情緊急,他已經顧不得詛咒自己的老娘了,加上他是急著要逃亡,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真和見老娘最後一面的景象有的一拼。
「小姐,他太可憐了,我也是母親重病要照顧才不去香港了。把票給他吧。」那名男子也幫著求情。
百善孝為先,華夏一直有著這樣的傳統,所以看著兩人,售票員就同意把票給石伀邡。售票員松口,石伀邡松了口氣,看樣子來年老天爺也在忙助他。拿出身份證和自己的旅游簽證他開始登記。
像這樣臨時去香港求票的人很多,一般機場都是要按照登記次序進行排票的,如果不是售票員網開一面,他是很難求到票的,除非動用手上的關系,不過在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敢暴露的,又不是想早點死。
「兄弟,謝謝你!」拿到票,石伀邡總算松了一口氣。
「不客氣,舉手之勞,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香港見。」露出高深莫測的一笑,年輕人離開。
「香港見?」什麼意思?他不是母親生病退票的嗎?
憑著多年的辦案經驗,石伀邡對年輕人的話產生一絲疑惑,但是現在他只管著他出華夏的國土,其他也一時之間顧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