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姐,你終于舍得走出屋子了。」
去四房的時候,九姐兒順便就叫上了十姐兒,對于她今天的清閑,十姐兒頗為驚異,笑著打趣她。
「當然了,因為我有個好東西要和姐妹們一起玩。」九姐兒笑笑,然後將手里的東西給十姐兒看。
「這是什麼?」十姐兒驚異的看著她手中的盒子。
「波子棋,偶然從四哥哥給的那本書上看到,覺得好玩,就將手頭上的其他事放下做來玩了!」
人生如棋,所以在出來之前她讓青桃幫她做了這個,古稱波子棋,前世那個二十一世紀稱作跳棋。
給小十一和十姐兒創造一次淋灕盡致的玩樂機會的同時,實現自己的推波助瀾計劃。
這也算是徹底粉碎鄒氏計劃的一次祭奠吧!
「波子棋,怎麼玩?」十姐兒這小姑娘立刻來了興趣。
「很簡單……」九姐兒立刻將規則簡單的和她說了說,並且還告訴她越人多玩越有意思。
十姐兒就有點迫不及待了,拉著她快步就去了四房。
看見九姐兒十姐兒,還有九姐兒手中的的那波子棋,小十一自然高興,當下就讓丫鬟放了桌子,三姐妹就玩了起來。
听說九姐兒和十姐兒過來找女兒玩,那甄氏專門讓人煮了酸梅湯拿了零嘴過來。
這甄氏雖然苛刻又吝嗇,但對于來找女兒玩的人一向善待。
看來她的這個四嬸嬸也並不太壞,至少有一顆向往善美友好的心,九姐兒一邊喝著那冰涼酸甜的酸梅湯,一邊暗暗想。
「九姐姐,快走棋呀,該你了。」稍一走神,十姐兒的催促聲就響了起來。
「是啊是啊……」剛剛學會並且已經贏過一盤的小十一更是正在興致上。
「呃……」她立刻捂住腦袋,皺眉,「我頭暈,能不能歇會……」
「不能!」但話音未落,就被兩人打斷。
「真頭暈!」她蹙眉作痛苦狀。
「這個……讓丫頭陪你出去走走!」小十一匆匆看她一眼,然後又轉頭對十姐兒道,「我們兩個玩!」
「好啊!」十姐兒立刻應允,拈起一顆棋子落下,然後催促十一,「快點,該你了!」
很快兩人就又將頭埋進棋盤里。
九姐兒看了看兩人,無奈的做了一個扯唇的表情,然後就領著青杏,在四房丫鬟青碧的陪同下出了屋子。
「九姑娘,您別挑我家姑娘的眼,我家姑娘真的不是有意冷落你,她就是這樣,一看見這棋就什麼都拋到腦後了……」青碧一個勁的向九姐兒解釋著。
「沒事,我還不知道十一妹妹!」九姐兒趕緊道。
「我家姑娘真的挺聰慧的,論起這下棋,不僅五少爺不是她的對手,連老爺都不及呢,有一次呀……」
青碧完全承襲了她的主母甄氏的作派,健談的有點過度,青桃和九姐兒只好做听眾。
伴著青碧那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的絮叨,不知不覺中三人竟然就走到了穿堂處。
看著回廊另一邊的那四房後院,九姐兒就要回去。
「姑娘,」但這時那青桃卻指著一邊夾道處的一棵棗樹,「那棗子看起來真不錯,又大又紅呢。」
但九姐兒卻瞪了她不理,然後繼續往回走。
青桃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沉默著跟在九姐兒身後。
「九姑娘,等我一下!」那青碧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轉身拿了一根竹竿過來,並且邀請青桃,「青桃姐姐,走,和我一起去打棗子吧!」
青桃見了,瞬間漲紅了臉,然後看向九姐兒。
「去吧!」九姐兒又橫了青桃一眼,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青桃立刻就跟著那青碧去了,九姐兒就坐在樹蔭下一邊等她們,一邊四下張望。
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在花樹後面匆匆閃過的一抹窈窕身影上,她立刻站了起來,追了上去,「七姐姐,走這麼快做什麼?去搶包子嗎?」
梅花紋上裳、百褶如意月裙,正是那七姐兒,只不過此刻七姐兒那張美麗的臉上再無往日那嬌媚笑意,而是一臉愁眉不展。
「七姐姐這是怎麼了?包子沒搶到?」九姐兒卻繼續無所禁忌的打趣她。
「關你什麼事?」七姐兒冷冷的拋過來一句話,轉身就又要走。
「當然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多管七姐姐的事,因為與其那樣,還不如留口唾沫溫肚子,不過……呵呵,七姐姐,我剛和十一妹妹下完棋,現在又等著青碧摘的棗子,你說我這日子是不是過得很愜意很有雅興呀?」九姐兒卻又在她身後道。
七姐兒聞言果然又再次站住了腳,轉頭看著她冷笑,「九妹妹這日子過的確實,不過,呵呵……棗子還是不要吃太多,小心蛀牙!」
「哦,那七姐姐的意思就是林姨娘棗子吃得太多了。」九姐兒卻不僅不惱,反而又笑道。
眾所周知,四房的林姨娘哪兒都美、哪兒都好,更是能討得李太君和四老爺的歡心,風頭直逼正室甄氏,但唯一有一點缺憾就是一口牙不僅不爭氣,還滿是齲齒,這讓她都不敢大笑呢。
「你……」竟然攻擊她親娘,對于七姐兒來說自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別得意,我告訴你,你那個嫁入王府做側妃的打算已經落空了。」
果然九姐兒聞言就臉色一變,「你……你做了什麼?」
「呵呵……」七姐兒再次冷笑,「我沒做什麼,我只是告訴六姐姐你要做她的陪嫁,她就找到大伯母那里去鬧騰了,你這陪嫁是做不成了。」
「你……你這損人不利億的陰毒小人……」九姐兒剛才臉上那得意的笑頓時被怨恨和憤懣所代替。
「哈哈……」看成功的氣到了九姐兒,那七姐兒立刻滿心大悅,狂笑,「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你……」九姐兒禁不住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盯了這七姐兒片刻後,卻就又笑了,「你別高興地過早,你壞了大伯母的事,大伯母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次輪到七姐兒花容失色了,但不過稍後她的臉色卻又恢復如常,甚至還笑了起來,「那又怎樣?難道她還會吃了我不成?」
「她當然不會吃了你,但是卻有比吃了你更殘酷的手段,你信不信?」九姐兒的目光慢慢下滑,落在七姐兒那條微跛的腿上。
七姐兒再也無法偽裝從容,臉上現出明顯的惶遽神情。
「呵呵……」但這還不夠,九姐兒又笑著開口了,「七姐姐,如果你忘了青菊的事,那麼我可以提醒你另外一件,那行刑的婆子可是……可是受過大伯母恩惠的。」
果然那七姐兒聞言就臉色大變。
這行刑的婆子當然和鄒氏沒關系,而這七姐兒跛了腿也是偶然,但基于對某個人婬威的懾服,更因為對某人的盲目敬畏,她想這七姐兒一定會信的。
看樣子她這人心確實沒料錯!
無意中一側眸,忽然就瞥見身後有一雙穿著藕荷色繡鞋的腳慢慢走近,她立刻又笑著對那正一臉恐懼的補腦的七姐兒道,「七姐姐,你這又何必,這樣一鬧,不止你我都做不成這側妃了,要是傳出去,更是會損害府中的的聲譽,惹得那信親王府的人看清,不應該呀!」
說完也不管她因為她態度突然轉變一臉愣怔的七姐兒,轉身向著來路而去。
她回到屋里有會兒工夫,那青桃才提著半籃子棗子匆匆回來,一進門就開始不滿的嘀咕她,「姑娘,您怎麼也不等我就回來了呢,也不說一聲,青碧說先讓您嘗個鮮都沒看到您呢。」
「她和你說沒看到我?」九姐兒立刻轉頭問她。
「嗯……當然了,有什麼不對嗎?」青桃疑惑。
「沒事!」九姐兒搖搖頭,又對青桃道,「去洗些棗子來吧。」
「哦……」青桃匆匆去了。
很快那棗子就洗好了,九姐兒開始吃,吃了一顆又一顆。
「姑娘,一會就晚飯了,仔細存了食。」看著那從不貪吃的姑娘這般吃棗子,那青桃有點急了,好意提醒。
「晚飯沒時間吃了。」誰知那九姐兒卻很快的接口道。
「沒時間?」青桃不解,就要再問。
「吃棗子!」但九姐兒卻忽然塞了一顆棗子在她嘴里,堵住了她要出口的話。
「哦……」
事實證明九姐兒料的真不錯——
「九姑娘,老太君請您過去一趟!」傍晚時分,那翠峰匆匆而來,對九姐兒頒下了李太君的口諭。
還真是!
那正在一邊和青杏一起擺晚飯的青桃,立刻一臉驚異的看向自家料事如神的姑娘。
「呃……」九姐兒卻並沒閑心注意她,此刻她正做出一臉茫然地表情,問那翠峰,「翠峰姐姐,不知老太君這會兒讓我過去有什麼事?」
那翠峰搖搖頭,但稍後卻又道,「九姑娘,還望您快點,我還要去大夫人和七姑娘哪里,就不多呆了。」說完轉身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九姐兒禁不住微微一笑。
府中最高領導人由請,九姐兒自然顧不得吃晚飯了,吩咐青杏青桃幫她更衣,然後直奔延壽堂。
九姐兒自去延壽堂且不表,直說那翠峰出了三房的門,然後直奔大房而去。
她到了大夫人屋子里的時候,大夫人並沒在,而是在西廂房六姐兒的屋里,看她來了,立刻就有丫鬟去向這鄒氏通秉。
很快,那鄒氏就出來了,迎上了她,不過那鄒氏看上去臉色很難看,眼圈也是紅的。
不過翠峰並沒多問,她比不得那翠屏,和這鄒氏並不親近。
無他,正直寡言的她和鄒氏不是同類人而已!
將李太君的意思傳達給這鄒世後,翠峰就又步履匆匆的向下一站而去……
「太太,您說這會兒這老太君讓您過去能有什麼事呢?不會是……」看著翠峰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夕光里,那莊媽媽就再也忍不住了,輕聲的對鄒氏嘀咕。
「不會!」鄒氏沉吟了一下才道,「量七姐兒那小丫頭片子也不敢將這事捅到那太君哪兒,這老太君如今最不喜的就是她了,連請安她行大禮都不多看一眼呢,她會去自討這個沒趣!」
將秘密透露給六姐兒的那個人莊媽媽自然就很快查出來了,那林姨娘曾經這兩日打听過六姐兒的婚事,而且打听的挺詳細,那個將這秘密泄露給七姐兒的人自然就不用猜了。
她當然清楚七姐兒這樣做的原因,不過是也想做那陪嫁人而已,但是將這件事捅給老太君就沒理由了,要讓老太君知道這事,落不得好的可就不止她了。
也許正正經經的對這老太君說,要送一個女兒去王府做側室,老太君並不反對,畢竟這也是很體面的事。
但是若是讓老太君知道她為了這個位置,竟然玩了這麼多兜兜轉轉的心思,那老太君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而讓老太君知道了那七姐兒竟然為了這個位置那樣的煞費苦心,不惜陷害姐妹,那庵堂的位置一定會又給她預留了……
「太太,這晚飯……」這時,六姐兒貼身大丫鬟青香端了一個托盤匆匆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滿臉為難地瞥向那西廂房那緊閉的門扉。
鄒氏見了,立刻滿臉不耐的蹙起眉,「算了,不吃就不吃吧!」
對于她這個任性又倔強的女兒,她真是黔驢技窮了——
晚飯的時候,丫頭來報,說六姐兒晚飯又沒吃,已經兩頓了,滴水未進,她自然心疼了,于是便帶了莊媽媽去了西廂房。
這一次她改了政策,主動低頭,勸慰那六姐兒,勸著勸著又哭了起來,傾訴自己的不得已和一腔苦楚。
那莊媽媽也在一邊幫腔。
那六姐兒漸漸動容了,陪她一起哭。
「我兒呀,听娘的話,快起來吃飯吧,哎,娘也是怕你受苦才這樣的,是為你好啊……」趁此時機,她自然趕緊敲定這婚事的事,順便勸女兒吃飯。
「母親,我不怕受苦,真的,您別讓我嫁表哥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沒那個做王妃的本事,讓我嫁個普通人吧!」但誰知那六姐兒立刻目光亮亮的對她道。
她被氣的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冥頑不靈,我告訴你,嫁個普通人可以,但是你別想從我和你父親那里拿走一分陪嫁。」
「噗通——」不成想,那六姐兒一听這個,立刻跪在地上,給她磕頭,「母親,我可以不要你們的陪嫁,我可以吃糠咽菜,但這也好過和許多女人共侍一夫,謝母親成全!」
她再次被氣瘋了,一巴掌就又要甩上去,卻被莊媽媽死活拉住。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最後也只好拋下這樣一句話出了屋。
可憐她半輩子斗爭算計,從未遇敵手,卻攤上了這樣一個女兒,冤家呀……
鄒氏到了延壽堂的時候,九姐兒已經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了,只不過卻垂著頭似乎在抽抽噎噎的哭。
看見這情景,鄒氏就不由的心一提,難道還真是為那件事?
不過很快她的猜想就被證實了——
「老大媳婦,你給我解釋一下那給六姐兒找陪嫁的事?」李太君開門見山,那犀利的目光更是落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恍如刀鋒。
「呃,這個呀……」她趕緊調動大腦,找措辭。
「你少想給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只要我一天不死,我文家的姑娘就不會去為了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身份丟人現眼,我文家姑娘是多,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給她們置一筆嫁妝好好安排她們,實在置不起了,還可以將她們送到庵堂去清修,但絕不自甘下賤。」
「呃……老太君,你听我解釋……」鄒氏急了。
「解釋什麼?你自私自利、玩弄手段、上瞞下欺、挑撥離間,這是你一個長輩所為嗎?這是你一個當家主母所為嗎?這是你一個侯府夫人所為嗎?」
「啊……」三個反詰句,讓大夫人臉色不由一陣發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眸也含了淚,「老太君,您听我解釋,真的……媳婦是有苦衷的,真的……」
看她如此,李太君沒說話,只是偏了臉不看她。
「其實這事不怪媳婦,更不怪九姐兒,都是那七姐兒……」那鄒氏見了,立刻道。
她已經想過了,目前要想減輕這件事自己的責任,只好將一切推到這七姐兒身上了。
一是如今這七姐兒在老太君這里是最沒地位的,沒地位才好抹黑嗎;二就是其實這一切也怪這七姐兒,不是她生事,這事哪兒會落到此刻這局面。
「七姐兒?」那李太君听了臉立刻就一黑,轉眸看向一邊的方媽媽,「那七丫頭不是讓人去叫了嗎?怎麼還沒見過來?」
那方媽媽聞言立刻出去,稍後就領著翠峰進了屋。
「七姑娘說她換件衣服就來,卻不知為何此刻還未到!」翠峰恭聲秉道。
「再讓人去叫!」那李太君臉色禁不住更黑了,然後一指那方媽媽,「你去叫,多帶幾個人,實在不行就綁了來。」
方媽媽趕緊應聲去了,而屋里的人瞬間都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看來這老太君是真的怒了,九姐兒趕緊垂了頭,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這古代的家長制可是相當的嚴苛和權威的,自己這一刻還是您盡量低調再低調吧。
自己的確是受害者,但更是這一切的計者呀!
眼角的余光無意中就瞥見了那鄒氏,九姐兒禁不住在心頭一陣冷笑,她的這個大伯母還真是會演戲,這會兒不僅跪在地上,竟然……竟然還在哀哀的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呵呵……
是在為一會兒完勝七姐兒做準備吧,畢竟她的這個大伯母要做的就是將一切都推給這七姐兒。
不過這七姐兒自然也不是省油燈!
期待呀……
她當然無意中看這兩人狗咬狗一嘴毛,她只是在高興,經過這樣一場鬧,那做人陪嫁的事估計就泡湯了吧……
只不過事實證明,九姐兒還是低估了這七姐兒——
「老太君,大太太……你們快去看看吧,七姑娘拿刀……拿刀劫持了六姑娘,如今正在花園的假山哪兒,說讓大夫人拿銀票送馬車給她,不然……不然她就將六姑娘推下來呢……」
很快,那打發去綁六姐兒的方媽媽就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難得的是這個總是淡定嚴肅表情的元老婆子也是一臉驚慌失措模樣。
眾人被驚呆了。
但不過很快就又反應過來,被氣得渾身哆嗦的李太君被丫頭攙著、擔心落淚的大夫人被莊媽媽扶著、一臉復雜的九姐兒大步跟著,然後後面跟著一種丫鬟婆子,直奔花園。
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時間,因為府里的少爺老爺等一眾男丁和其余幾房的媳婦姑娘已經趕到了,寧平侯文崇江正在疾聲呼著,而四老爺文崇海正在大聲喝著,旁邊還有林姨娘在哭哭啼啼。
「怎麼樣?怎麼樣了……」鄒氏匆匆的撥開眾人,當看見高處暮色中那脖子上橫著一把雪亮的匕首的六姐兒時,險些就要昏倒,幸虧莊媽媽及時扶住。
眾人並沒時間理會這鄒氏,紛紛看向那老太君,請求指示。
「七丫頭,快放下刀,你瘋了嗎?」老太君一把推開扶著她的翠峰,對那高處正拿著刀冷笑的七姐兒。
「哈哈……」七姐兒卻笑起來,「我確實瘋了,對……可是我不瘋又怎麼辦?你不是一樣會讓我瘋嗎?我是不會放下刀的,與其被你送完庵堂或者亂棍打死,還不如放手一搏,也許還有重新覓得一片天的機會。」
她的話說完,場面就有一瞬間的沉默,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里或多或少都帶了一絲同情。
別說,這七姐兒說的的確有道理,只不過……哎,這麼做,罔顧姐妹情誼,也實在過于喪心病狂了點吧。
更何況那六姐兒和她素來親厚,難道這姐妹之情都是假的嗎?
「快點,難道真的等我將她的脖子割破嗎?」那七姐兒有點不耐煩了,手上的刀子不由得又進了一份,六姐兒那白皙的脖子上,即使在朦朧的天色中也見血跡滲出來了。
「住手,你要什麼我都給,快放了她!」鄒氏再也沉不住氣了……
……
------題外話------
本來是應該寫到更精彩的地方呢,可是寫不到了,哎……
都是那個破筆記本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