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高龍藏就在房間里鋪好了紙,認認真真的記錄陳岐黃所給的辦法。
「氣勁灌輸至足太陽經,溫養楮明穴、攢竹穴;氣勁灌輸至足少陽經,溫養瞳穴;氣勁灌輸至手少陽經,溫養絲竹空穴;氣勁灌輸至足陽明經,溫養承泣穴……
一早一晚,每個穴道溫養三分鐘。早晨要早在卯時之間,之後起床用溫水敷面三五分鐘;晚上要在亥時之間,溫養之後馬上休息睡眠……
印堂穴、球後穴、太陽穴、魚腰穴此四穴為經外奇穴,用施外力按摩,略施氣勁。氣勁緩緩噴吐,以受療者無痛感為準。每個穴道三分鐘,每天午時一次……」
陳岐黃說了很多,高龍藏一一記下。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早晚各一次的氣勁灌輸,以及午頭兒上那次按摩。
每一次也就是十來分鐘,總體來說不算費事。當然,就算再費事也得弄,高龍藏不會嫌麻煩的。
隨後,陳岐黃又給出了一個藥方。上面用氣勁治療為主,隨後的藥物治療為輔助。有了藥物治療的輔助,成功率大了兩成不止,而且復明的程度也不一樣。用一個簡單的說法,比如單純用氣勁治療的話,可能就算復明了也是高度近視;而使用了藥物的話,應該能讓盲妹恢復失明前的原狀。
按照陳岐黃的敘述,高龍藏一一記錄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藥,什麼人參、石斛、熟地黃,還有什麼川穹、防風、決明,以及黃連、茯苓、羚羊角等等等等,足足近二十味藥。每一味藥物的用量什麼的,也都給記下了。
此時陳岐黃說︰「上面這些藥物,隨便哪個藥鋪、醫院都能抓到,要多少有多少。除此之外,就是需要一個藥引,這也是我說的那種比較難找的藥物。」
「什麼藥引?」高龍藏問。
陳岐黃說︰「淚滴草。其實,藥典之壓根兒就沒這東西,很稀少,連一品堂也只存了幾株。當然治療你這盲妹,用量更少了,每服藥只需要幾片就行,總體下來也用不完一株。不過正因為稀少,所以這是一品堂管制最嚴格的那一類。不是一品堂高層的話,很難申請到這東西。」
高龍藏點了點頭︰「好的!多謝老爺了!」
不管是不是有難度,但只要有辦法,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陳岐黃又說︰「要是按照我這個方,估計十天之後就能略微看到光亮;一個月後,應該就能接近普通人的視力了。當然,你這盲妹以前不是使用暗器的高手嗎,那她以前的視力肯定相當驚人。若是全面恢復的話,需要氣勁治療維持到三個月,只不過後面兩個月不需要藥物輔助罷了。
當然,依我看這是沒必要的。她的命都沒幾天了,要那麼敏銳的視力做什麼,完全沒必要。所以,一個月的時間治療,讓她恢復到正常人視力就可以了。」
陳岐黃這個建議是可行的。能夠恢復正常視力,已經蠻好、蠻好了啊。至于小沫以前,那視力當然是極其變態的,因為暗器高手需要極其高超的眼力,甚至連夜視能力都要具備一些,才能準確的打穴。
就像前兩次,雖然小沫發出暗器已經很嚇人,但和她以前絕不可同日而語。這種視力,正是她站在暗器界巔峰的重要資本之一。
但是就像陳岐黃說的那樣,那種變態的視力,確實沒多大的必要。她連一身功夫都沒了,何必呢。
只不過對于小沫的身體來說,任何一點點好處,高龍藏都不想錯過。看情況吧,能做到多好就堅持做,反正不算多費事兒。
高龍藏連番感謝著,隨後又說︰「對了,還有一個極其要命的事情需要注意。」
「您說!」高龍藏指著耳朵仔細听。
陳岐黃說︰「你這盲妹,還是處清白之身吧?」
「呃……」高龍藏本想說關你鳥事,但人家是醫生,是在治病,所以他點了點頭說「是」。
「很好,處之身,體內氣息純淨。」陳岐黃說,「原本治愈率只有七成,但她若是處之身,那麼治愈率應該是穩的了,成以上。
當然,治療期間更不可行男女夫妻之事,否則會導致她體內氣息紊亂,嚴重了會致使永遠沒有復明的機會——就算重新用我這藥方都不行。
眼楮這個部位太敏感,決不能有任何閃失。切記、切記!」
我……我切記你妹啊!高龍藏欲哭無淚了。
眼看著哥這兩天應該能「靈」了,馬上就能那啥啥了,你竟然告訴哥們兒要「忍」?!
天吶,怎麼會是這樣!
不過,人家陳岐黃又不知道你和盲妹這兩天的事情,完全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就事論事。反正人家就是個建議,你可以選擇不听從,又沒人強迫你。你願意拱就去拱,無非只是成功率下降幾成罷了。
當然,一旦啟動的治療,那就堅決不能做那種事了。陳岐黃安排的嚴格,治療期間要是做那種事,那成功率可就連一成都沒了。
高龍藏有點悵然,甚至連自己的病都忘了問了。而陳岐黃的時間也似乎有點急,于是隨即掛斷了電話。
直到電話里傳出了滴滴滴的聲音,高龍藏才從悵然之回過神來,無奈的苦笑。
盲妹早就站在門口兒了,只不過怕打擾高龍藏,這才沒進來。听到高龍藏似乎通話結束、連手機都啪的放在了桌面上,盲妹才問︰「哥怎麼了?有難度嗎?要是有難度就算啦,沒什麼的。」
「啊……沒啊,不是那回事。治療本身麼,難度倒是不大,無非一味藥需要費點小功夫。」高龍藏訕笑著,把陳岐黃最後那個奇葩要求說了一下,苦澀的說,「哎,按說哥這兩天應該要‘靈了’啊……這!」
小沫听得很入神,不過听到最後倒樂了,樂得坐在門檻兒上捂著肚笑︰「哈,是不是很沮喪呀!」
高龍藏撓了撓頭,確實有點沮喪。不過回過頭來一想,反倒是一陣後怕、一陣僥幸,說︰「其實吧,也幸虧哥這兩天沒‘靈’啊!要是咱們真的‘那樣’了,反倒對你的眼楮治療不利了,哈哈!看樣,這是老天爺成全你,讓你妥妥的復明。嗯嗯,其實這是件好事!」
反正能想得開就好,再說小沫本身對于肉身感官的需要也不是那麼迫切,無非就是讓高大官人這個新郎官有點酸酸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