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晃前進,清月閉眼枕在雪鳶腿上,身下鋪了厚厚的毯子,聞著雪鳶身上淡淡的藥香,她扭動身子,又換了個姿勢。
「呵呵▔」
頭頂傳來雪鳶的笑聲,她抬手捏捏他的臉,閉著眼悠閑問道︰「笑什麼?」
三天前清月就啟程回京,出發前還是沒見到不知所蹤的老板,正當她打包好行李準備上車時,老板‘一路保重’的潦草字條才被送到她手里。
雪鳶不躲,任她蹂躪他瓷白的臉頰,「我笑世女不安分,既然覺得馬車里煩悶想出去騎馬,雪鳶陪你就是。」
「你不怕累?」若不是照顧雪鳶,她一個馬背上玩大的還真受不了憋在馬車里的感覺。
白綢下的唇角彎起,帶著些嗔怪,「我身體好好的,可沒這麼嬌弱。」
馬車還在奔馳,清月咧嘴一笑,拇指與食指抵在唇間吹了個響哨︰「吁--!」
一匹純黑馬隨著響聲月兌離了前面開路的隊伍,飛快地跑到馬車前與馬車並排奔跑,清月起身拉過雪鳶,他衣擺像花瓣綻開,轉眼間就被她抱上黑馬。
「嘶--」
‘逐雲’感到了身上的重量嘶鳴一聲前蹄抬起,迅速與馬車隔開距離,前方的碧蒼衛非但沒有回頭,還大喝一聲‘駕’加快行進速度。
馬車離著清月越來越遠,她抱緊身前的雪鳶,提醒他「抓緊」,下一秒,她一聲興奮的‘駕’讓逐雲放開手腳狂奔起來,須臾之間,逐雲輕松地超過了茯苓趕的馬車,示威般打了個響鼻繼續前奔。
清月壓在雪鳶身上伏低身子,感受著馳騁的快意,微涼的春風撲面而來,胸膛在這樣的速度中劇烈起伏,想要汲取更多的空氣,發絲飛揚,衣角臘臘,隨著逐雲的踏步起伏舞蹈。
「駕!」
「駕!」
更快,更快!她閃電般在官道上疾馳,迅猛的風拉扯她的頭發,塵土在她身後飛揚遠去,這樣的速度,好像能讓煩惱隨風而去,什麼爭斗,什麼忠心,統統與她無關。
這一刻,心情極好,她迎著疾風,張嘴喊道︰「雪鳶!」
「恩?」雪鳶的聲音她從身下傳出,有些呼吸不暢的急促。
「我原來說過,等你長大要娶你過門,等京城的事辦妥了,娘的事一了,我用十里墨蘭鋪路,與你相攜白頭,你嫁是不嫁!」
聲音在官道上回蕩,帶著種江湖兒女的豪情快意,清月縱馬執鞭,問向心儀已久的男子。
雪鳶頓了下,也學著她喊了出來,聲音帶著泉水的柔和平靜︰「他日事成,卿若不厭不棄,鳶願用一生伴您,祈您福壽安康!」好!那就讓逐雲為證,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哈哈哈哈……駕!「
清月得意的笑聲飄散在官路林間,隨著馬蹄揚起的陣陣塵土沉澱在土地上。
一路跑到了離下一站最近的茶肆,她拉韁停馬,仔細地將劇烈踹息的雪鳶抱下來,扶著他的身子,為他擦掉頭上的薄汗。」還好麼?「清月握著他的手拉他到長凳上坐下,倒了杯伙計送上的茶水,自己試過後送到他嘴邊。」沒關系。「雪鳶就著她用的杯子飲下,唇邊被水滋潤後更顯嬌女敕可口。
她心中一動,趕忙自己的身子擋住別人窺探的目光,雖然雪鳶被白綢擋住大半個臉,連姣好的身段也被黛藍色衣袍罩住,可她就是不喜歡讓他的美好,展現在別人面前。」哎,西容最近鬧騰的厲害啊。「」這俺知道,那幾個皇女窮折騰,還不準人進出國境了,俺就靠著來回運河兩邊的人吃飯,可這碼頭鎖了,眼看混不上飯吃,俺只能投奔俺遠房表親咧。「
清月給雪鳶理著衣服,邊撢灰邊听著她們閑聊,別看她們不處高位,有些消息,她們傳的比奏折都快。」听說西容為了解決這事,派了兩個使者出來找人解決這事,紅耀上頭挺看重這回調解,指不定派誰去呢!「
有人壓低了聲︰」還能有誰啊,不是太女就是成王的人,我看誰的人被派去調解完西容,誰就離……不遠了。「
碧蒼衛這會兒已經趕上來,過來休息,那邊的人看來了人,立馬小聲提醒同伴︰」呸呸!說這個你是想死啊!萬一被人听見了,幾個腦袋夠你砍!快吃好了走人吧!「
她們把聲音壓再低也不妨礙清月听,把玩著雪鳶的頭發,她唇角勾起。
三皇女楚琦萱現在混的不錯,非但在她走後混了個成王封號,還跟那規矩的太女殿下杠上了,若不是在身份上差太女一截,說不定楚皇那老狐狸會改立楚琦萱。
茶肆離最近的城鎮不遠,再趕半天路就能進京,打算好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趕路後,清月撇下隊伍,先帶著雪鳶進了城中的‘雲客來’。」掌櫃的,三間上房。「她隨手將手里的牌子一扔,巴掌大的銅牌上寫著一個飄逸的‘客’字。
這是睿王府的產業,牌子是老板的象征,可就算她三年沒用它,掌櫃的也不能是一副盯著牌子左看右看的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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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曖昧倒計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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