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香醇美酒,清月抬頭望天空的星星,第一次來這里,是她沒出生多久的時候。
一睜開眼,清月看到的不是父親,不是母親,不是房頂也不是窗幔,而是長空皓月,萬丈星河。
她被包裹在襁褓中,平鋪在地上,右邊是渾身酒氣滔滔不絕的娘,左邊是坐在樹枝上沉默不語的師傅。
帶著白色面具的師傅注意到她醒了過來,執一片樹葉打上娘的肩,娘放下酒壺,睜大眼楮,兩只手小心抱過她,「好小!怎麼還是皺皺巴巴的?不過皇室的美貌血統產不出難看的崽,大了應該就好了。」
娘嘴里的酒氣有些沖鼻,清月嫌棄地撇嘴,對她翻了個白眼。
娘嘿嘿一笑,把她轉了一個圈,一會把清月抱懷里一會把她放肩上,打量來端詳去,新奇又可惜地道︰「不悔你看,我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她這是營養不良還是太嬌弱,把她養壞了怎麼辦?」
小清月又鄙視地看她一眼,你個酒鬼,養不壞才怪!
娘撓撓凌亂的頭發,「她是先天不足吧,不悔,這孩子有好一段時間都要麻煩你照料了。」
在襁褓中,清月看到側躺在樹上的白色面具人點了點頭,不帶任何感情地直直看著她,「這筆買賣這麼虧,你答應下不會後悔?我可只無條件給你治一個人,確定給這個孩子用?這孩子沒死在月復里已經算是個奇跡,就算我盡全力,都不一定保證讓她長大。」
戴面具的人一直淡淡地審視清月,既不親切也不敵視。
娘逗著清月,將她舉高,酒氣燻天地道︰「她只是孩子,我也沒什麼非治不可的人,而且她現在是我的女兒,娘不疼女兒誰去疼她?你說取什麼名字好呢?真愁人。」
小清月听見一個激靈,驚愕地盯著這個醉酒的嘮叨女人——酒鬼要給她取名?這人這個樣能行麼!
拜托啊,千萬別取成什麼花雕女兒紅的,不然讓她這輩子怎麼抬頭做人?
「哎,不悔你看,這小孩終于肯看我了。」娘好奇地舉高小清月,讓樹上的顏不悔看,顏不悔拋過來一個淡淡的眼神,繼續喝他的酒。
我的身子被她舉得高高的,在娘的角度看,我的頭上正好是圓圓的滿月,清亮皎潔,「就叫清月吧,楚清月,嗯……名還不錯。至于小名,清月醉酒花下,人生難得瀟灑,就叫阿醉,獨特好記,哈哈!說不定我養小孩還是挺有潛力的!」
如果要比誰最能折騰死一個孩子,娘的確挺有潛力,清月常常想她如果不是穿過來的,不管多健康的孩子都被這沒有育兒常識的人養死了。
加上清月回來時路過酒鋪買回了五六小壺酒,跟顏不悔喝到半夜,她才想起了雪鳶會用銀針的事,「雪鳶的功夫,是你教的?」
「嗯。」
救人要麼付高額診金,要麼滿足自己條件才行的藥師谷谷主顏不悔,沒可能這麼容易教人吧?就連她學的那手易容術,都是賠進自己所有在谷時間給她做新式胭脂換來的,零散的幾個毒術還是他高興時隨手教的。
「你開的什麼條件?」
「我開條件,要你管?」一個空酒壺摔落到草地上,他扔出一根紅絲線,將未開封的酒壺系上,用力一拉,接到手里,「是他答應條件,你憑什麼管?」
得得得,師傅這刁鑽祖宗她惹不起,把他問毛了自己還得被他試藥受罪,「沒我事沒我事,我就隨口問問,這不是不問了嘛,喝酒喝酒。」
「雪鳶這孩子聰明,有心計,教他除了麻煩點,就沒什麼需要費心的。」師傅嘗了口酒,整個人趟在樹枝上望天。
她可沒問,是師傅自己說的昂,清月連忙回道︰「是是是,勞煩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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