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在玉器店挑東西的清月揉揉鼻子。
「怎麼了?」被清月椅子上的蘇念站起來,用袖子里的帕子給清月擦了擦手。
「沒事,鼻子有些癢。」一定是景西那死面癱說她壞話了!
清月把蘇念按回椅子上,「白天騎了這麼久的馬,讓你在驛館休息偏偏要跟出來,既然出來了你就給我好好坐著休息,再多走一步路我就把你扛回去!」
「呵呵~」帶著面紗的蘇念被清月的嚇唬逗笑。
「笑?我真敢扛你,你信不信?」清月作勢要卷袖子,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撞進玉器店,擋在她面前,隔開了她跟蘇念。
只听來人著急地對玉器老板道︰「玉瓶,裝藥用。」
煙色的蘭紋暗繡在袖口衣邊,寬松的袍子,隨意在發尾扎起的頭發。唔,雖然品味不錯也不能強迫人欣賞,這人擋她了,讓讓可否?
清月抬頭,注意到對方手里拿著微微裂開的玉瓶,想必瓶子快壞了要倒換。
買玉的老板遞給她一個玉瓶,開價五十兩,那人出身富貴也不在甚意,示意隨從掏銀子。
老板正要接銀子時,清月朝蘇念眨了下左眼,朝進來買玉的人道︰「喂,那個誰,我這有個藥瓶,你把五十兩銀子給我好了。」
那人的隨從回頭把清月從頭打量到腳,清月換了身男裝出來,跟蘇念帶著一樣的面紗,衣裳料子也普通,隨從便當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花瓶男人,打發道︰「去去,小姐買東西,你搗什麼亂!」
小姐?哦,這人原來是女裝癖。
清月攤手,過去拉蘇念,「那你就買吧,里面裝的藥要是過期了,讓你家小姐節哀順變,一定不要把藥瓶砸了。」她最討厭這種被審視的目光,走上前要了一塊上好的玉料,帶著蘇念付錢走人。
「公子請留步。」買玉瓶的人出聲挽留。
清月故意當做沒听見,頭也沒回,那人用拜托的眼神看向蘇念,蘇念配合清月的安排,低著頭拉了她一把,她才涼涼轉頭回道,「怎麼?」
「玉瓶,還請公子明示。」‘暗蘭紋小姐’眼角上挑,笑里三分真七分假,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笑容大概就是這樣。
她不太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太虛。
心里暗道了聲遇人不淑,清月朝她攤手︰「想知道?先給我十兩銀子。」
暗蘭紋小姐楞了下,對隨從點頭道︰「給他。」
清月接過銀子,收好,然後朝玉器店老板道︰「給我個玉瓶。」
她拿起瓶子,掂了掂,走到暗蘭紋小姐面前笑笑,「看好了。」
「啪!」瓶身被她用力掰開,從碎掉的缺口里,能看見里面白花花的瓷膽。
順手把壞掉的藥瓶扔給對方,清月拍拍手,「一看你就不是經常出來買東西的,這個瓶子錢你付。」
牽過蘇念,清月又無意地提起︰「哦,我這里剛好有個瓶子,你給我一百兩,我給你個純玉藥瓶,雖然沒這個雙層藥瓶上瓖的玉好,最起碼是個冷玉瓶子,能讓它保持藥性。
嫌我開價高就算了,不過看在我拯救了你差點被騙的份上,你實在該感激我。」
她臉皮厚的很,自覺一百兩銀子點撥這倒霉孩子保存那眼瞧著就死貴的藥,很值啊!
清月原來在商城待久了,三教九流都接觸過,里面的道道也知道不少,在市面上,這樣的瓶子滿大街都是,只是這里賣的是個高級假貨。
小姐接過瓶子仔細看了看,什麼都沒說
做生意講究個你情我願,既然小姐不支聲,她當沒發生過,走便是了。
剛邁開腿,暗蘭紋小姐終于了肯動動貴體,走到她跟前︰「多謝公子提醒,我願用一百五十兩銀子,買你手上的玉瓶。」
「哦,成。」
清月離京之前,顏不悔給了好多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囑咐她隨身帶著,她從荷包里面模了個玉做的,看了看里面的藥丸,把藥倒出來後遞給了買家。
「回去用熱水洗洗就能用。買一送一,玉塞就送給你了。密封低溫,效果超贊。念念我們走,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