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歌悠悠為傾之 第十章︰庭前枇杷,亭亭如蓋

作者 ︰ 姜伊寧

在將軍府的幾天,倒也安寧。每日上朝是義務,國君待我倒也算得上信任,至少手中還握有軍權,為避免是非,我自回城後極少親自練兵,只是偶爾象征性地去看看。但許久前囑咐跡忘訓練的松懈不得,我倒是盯得緊,幸而無過多人得知這支軍隊的存在。然而不得不坦言,上朝確是件極為枯燥之事,吞下辰國土地讓戚國實力劇增名聲大震,曾覬覦戚國的國家此時不敢再輕舉妄動,此時倒也安寧,每天上朝就像國君的表彰大會,他們偶爾也會順帶給我戴高帽,一般我也只淡淡辭謝,再把功績推到國君身上,每每如此總是覺得自己的嘴臉令人作嘔,因而更討厭這朝堂。想來如遇此境況縱是那洞庭湖畔輕嘆「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的孟浩然也會定心隱居吧。我何嘗不似那池中之物?然雖有滿月復怨言,卻也只能,也只可如此。下朝之時才真的松口氣,卻還會受到商陌的騷擾。今日國君偶感不適,早早下朝,我慣不愛使喚別人,這幾日都未曾乘車駕,一來可算作鍛煉,二來也便躲過商陌,卻沒想到這混蛋比我更迅猛,又拍著我的肩膀作死地笑。我不經意躲過他的魔爪,冷笑道︰「表哥天生魔力,幾日前商羽領教到了,只是表哥遲了一步,早幾日拍我,定能得償所願,讓我痛死。」商陌笑了笑,說道︰「那日是我的過失,羽兒莫再怪。」我現在對他沒有絲毫好感,倒是希望快快離開。卻沒想到這瘟神卻隨著我進了府,這次可真的引狼入室了。

「表哥既來了,便坐坐吧。我這里比不得你府中繁華,招待不周莫怪罪。」我隨意指了指一處示意他出去,便打算換下朝服,他是文官,我乃武將,自然這朝服不同,我的更為繁瑣,想來回城那日確是穿的魯莽隨意了些。此刻,這混蛋怎麼這麼沒眼力,還在我房里。「表哥難道看不出來我要更衣嗎?」我下著最後通牒。他一臉婬笑,縱使那張臉倒是好看,可我生生覺出猥瑣的感覺。「將軍得勝歸來朝,我與將軍解戰袍。羽兒是在示意我做點什麼嗎?」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反擊無恥的混蛋。我很生氣,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阿陌,門外去。」那家伙也真的乖乖退出,想來這林商羽殘留的意志還在發揮著作用啊。我屏退侍女,自顧自解衣,換好衣服。推開門,他就站在門外,看著他一臉笑意未褪,我倒生出些許戲弄他之意。「表哥的聲音很悅耳呀。」「是嗎?」看著他漸漸興奮的表情,我恨不得大耳瓜子抽上去。我強忍惡意,「近來得詩一首,可願為商羽讀一讀?」「自然。」

紙上,我奮筆疾書,幸而父母的緣故,這些對我不是難事,音律,古樂器,書法字畫,我還是在行的。我不知道在這個時代能否識得行書,于是便舍了我慣用的行草,用了小篆︰

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

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這詩時高二那年,同桌找來戲弄語文老師的。商陌字正腔圓的朗讀著,我听得陣陣想笑,卻又忍住。一時念完,我莞爾,他終于反應過來,竟笑了。我搖著頭,嘆氣。「羽兒怎麼還是如此,只是這一手小篆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呢!」我轉身,走開,唉~這分明是父親教的,為此我還挨過不少鞭子,牧笛也護過我不少次,怎麼就成了你的功勞?我也沒多話,走出房門,望了望庭前枇杷,竟想起歸有光《項脊軒記》中的最後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有些失神。「阿陌,你們為什麼不幫我,母親她,走得很痛苦,御賜毒酒的味道,美味?」我腦中有一瞬間像過電影一般閃過些許破碎的畫面,長相與林商羽頗為相似的婦人癱倒在地上,口中血濃黑,白衣少年眼神空洞,死死抱住婦人,黑血染滿左肩竟像朵罌粟,黑血罌粟。「羽兒,回城後,你一如從前那般天真單純,我盡力維持現狀,甚至威脅過跡忘不可多嘴。你終究還是想起了,對嗎?」

------題外話------

這章微腐,但要相信,商陌的所作所為,是有意之舉。

還有,下章要,

做好準備,

伊寧的後文取決于你們的意見,積極評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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