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請自重︰逼良為夫 54強了冷寐

作者 ︰ 荇菜

()小七在忐忑不安中過了一個下午,眼看天已經快黑了,冷寐才從大門走了進來,小七立刻迎了上去,小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大師兄,你回來啦?」

冷寐淡淡掃了一眼小七沒說話。

「大師兄,我中途溜了皇上他有沒有發現我不在?」

「今日皇上與永南王、蘭峻王三人在商量政事,之後,便與兩位王爺一起用膳……」

「那還好那還好。」看他這麼忙,應該一下子不會想到來找他算帳,小七松了口氣,眉開眼笑的看著冷寐。

「七弟,皇上讓我來找你,讓你立刻進宮,說是有事要商量。」冷寐說完,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七弟,如今太子爺已經變成了皇上,你的言行舉止,需得更謹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師父一直在跟我們說,所以師父知道先皇駕崩時,才會那麼傷心,是因為他不想我們將來有任何的行差踏錯。你與永南王之間的事……那根本就不可能的,永南王如今已經是監國大將軍,如果他……他與你的事傳了出去,文武百官怎麼會放過你?」

小七立刻擺了擺手,眉眼全都垂了下來,她現在哪有空去理與百里垣之間的事,和北辰流軒之間這筆帳還擺在那,那個才是大頭,「有兩位王爺在,我頂個屁用啊?」最後,小七重重的嘆了口氣,「大師兄,其實上次三哥問我借銀子說他娘生病時,我說我只有十兩,其實,我有一百兩,都放在我房里那個櫃子的頂上,還有,我新做了兩套衣服,還沒去舀,只不過,我的身材比你的要矮小一些,不知道你合不合穿……」

「七弟,到底出了什麼事?」冷寐先是大惑不解的看著小七,最後,見小七垂頭喪氣的樣子,立刻追問到,「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禍?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瞞我?七弟,自從進了宮之後,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你大哥?」

小七撇了撇嘴,「大師兄,我惹禍又不是第一次了,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應付……」抬頭看了一眼冷寐,吸了吸鼻子,「大師兄,我去了。」

冷寐看著小七的背影,以他對七弟的了解,這次的禍肯定不一般。

「玉語塵,快點起來,陪我進宮。」小七一把將玉語塵從她的床上拖了下來,這天才剛黑,他居然就能睡成這副橫樣,不得不佩服。

玉語塵表情麻木的翻身起來,坐在床邊,動也不動。「我不去,無良精英衛,無良精英衛,我肚子都餓扁了,都不給我飯吃,現在你有事要求我,立刻就換了一張臉,總之,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一個無良精英衛。」

小七嘴角抽了抽,玉語塵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鬧著餓,她心里有事,哪有閑功夫去管他,反正少吃一兩頓飯,又不會餓死。「喂,我來是想叫你,皇上在宮里設宴,全是我們萬綾國頂級御廚悉心烹調而成,菜式最起碼有上百種,全是我國各地的名菜,色香味俱全。知道你肚子餓,我特地來叫你跟我一起去宮里吃上一頓的,你真的不去?」

玉語塵仍然繃著唇,突然,‘咕’的一聲,玉語塵起身,「既然有事求我,那還不快些?」回頭恨恨的白了小七一眼,「要是把我餓死,看誰來幫你騙你們的皇帝,我死了到了地下,坐著凳子在門口等你。」

「其實我和皇上之間不過是有點小小的誤會,你只不過是說句話,再舉點證出來,讓皇上沒有心結,不是騙,這是善意的謊言……」小七眨了眨眼楮,這人到底是蠢還是精明啊,這都能看得出來?看來,還是她的人品已經差到出了名的地步了。

「就你那德性,別說得那麼好听。我告訴你,幫你可以,不過在幫你之前,你一定要讓我見見我的皇妹,讓我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平安無事的,不然,我就算是餓死……大不了在下面等你,反正有人做伴。」玉語塵將雙手負于身後,趾高氣揚的走了。

*

一個人影在御花園處閃來晃去,北辰蘭峻掃了一眼,見小七繃著唇,一看到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刻笑著朝他揮手,而只有北辰蘭峻的位置才能剛好看到小七,她的動作讓他忍不住想笑,嘴角微微一揚,起身,「皇上,臣有些事要處理,去去就來。」

「嗯,速去速回,今晚我們三兄弟不醉不歸。」

「是,皇上。」

北辰蘭峻大步朝著小七走了過去,小七伸手將他拉到暗處,「王爺,我就快要死了,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你能不能讓這玩意去看看他的皇妹?現在只有他才能救我了。」

「你……莫非你患了重病?」北辰蘭峻也沒發現到自己語氣里的急促。

小七擺了擺手,「不是的,我現在也沒法跟你解釋,總之,只要你能讓這玩意去看看他的皇妹,我才有一線生機。」

被人喚成這玩意的玉語塵,眼楮緊緊的盯著不遠處御花園內北辰流軒他們桌子上的美食。北辰蘭峻眼神冷凝,「不可以,河如國公主對我朝很重要,本王已經命人將她安置于一處很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以去。這也是皇命。」

小七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這北辰流軒的第一把火,注定就要燒到她的身上了。轉頭瞪向玉語塵,都怪這個沒情沒義的家伙,「咦?人呢?」再看,玉語塵居然已經與北辰流軒坐在一桌開始猛吃了起來,身後兩名侍衛的劍還架在他的脖子上,小七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沖了過去,「喂,你找死啊?」

「我只知道我再不吃東西,就會先餓死了,這里放著這麼多菜,也沒人動,浪費可恥。」

小七的嘴角一陣猛抽,這身後架著兩把劍,他還能吃得這麼玉樹臨風的模樣出來,確實是人才啊。

「咳咳。」

小七看向百里垣,他朝她輕輕的使了個眼色,小七挑眉,才驚慌的拱手,「屬下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召屬下來有何要事?」

北辰流軒嘴角揚起一抹嘲諷,「這位,是你的……」

「不是。」小七快速的回答。

玉語塵輕輕一笑,「皇上,我是蘭峻王的救命恩人,但是,蘭峻王卻抓走了我的妹妹,如此恩將仇報,我不過是坐在這里吃頓飯而已,別累著後面的兄弟。」

北辰流軒微一抬手,後面的侍衛立刻退了下去。

玉語塵的話被北辰蘭峻听得仔細,俊眉微微一皺,北辰流軒突然笑著說道,「今晚我們不談戰事,對了,朕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就在不久之前,朕做了一個夢,夢里面,一個長得很美的女子,還與朕共度一夜良宵。這個夢無比的真實,而且,事後朕想起來,那個女子還有些面熟。」

小七的嘴角一陣猛抽。

「皇上夢里的女子,必然是蘭兒吧?」百里垣輕笑道。

「不是。」北辰流軒的眼神若有似無的從小七的身上刮了過去,「不過,這件事讓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按說蘭峻王早已過了婚齡,這些年為了萬綾國,辛苦勞累,朕倒是把這件事忽略了,實在對不住。還有永南王,朕前些日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想要指婚給你,那便是戶部尚書的千金,多才多藝,朕曾經見過她一次,與永南王確為天作之合。」

百里垣突然覺得身後有一道光,要不是有外人在,必定會把他燒得體無完膚,他立刻起身,卻見蘭峻王也神情有異,「皇上,其實臣認為,既然皇上對臣一片信任,如今皇上初登帝位,兒女之事,臣應該暫且不理,如今最重要的,是扶持皇上。」

蘭峻王沉聲說道,「皇上,臣剛剛回京,對朝中的政事並不熟悉,想必,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學習,才能幫得上皇上,所以,此事暫時不想提。再則,皇上是君,既然已經登基,應該擇日立後,這也是國之根本。」

「說到立後……朕做完那個夢第二日醒來,居然在房里找到一個瓶子,宮里的太醫斷定,此物乃是宮帷手段,乃是*之物……朕一想到,被一個……」北辰流軒說得真情流露,聞者傷心,听者流淚,「朕如今已是一國之君,這事若是傳了出去,朕的顏面何存?」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宮內守衛嚴謹,何人如此大膽……」百里垣話還沒說完,聲音卻越發的小了,敢做這件事的人,還能有誰?

「兩位卿家,現在你二人都已經回了京城,你們一定要蘀朕報仇,找到這個可惡的人,敬事房那邊應該知道線索的。說不定,那個人還是個太監……」北辰流軒一臉的生不如死。「如果被朕找到證據,一定會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

玉語塵突然咧嘴一笑,沒想到這個精英衛的大爺不僅僅是好男色,居然還大膽到強上了皇上,「皇上,宮里的藥大都是以調合情緒之用,借以助長房中趣事,絕不會看不清來人的相貌。」

「皇上,玉語塵是位神醫,他對天下的藥都了如指掌,應該……」

「那照神醫的意思,朕當時應該是在極為清醒的情況之下被人……」北辰流軒不悅的挑眉說道。

「若是皇上你跟我說別的,或許我不能反駁,但是宮中禁藥,我倒是略知一二,相信太醫也應該是這樣跟皇上說的吧?」玉語塵或許是吃飽喝足了,說起話來聲音優美,面目如畫,看得小七恨不得捧著小心肝眼楮冒星星,他終于還是不忍心見死不救。

「是啊是啊,皇上,玉語塵醫術了得,他所說的,必然是真的,你想想,這個宮里哪有人敢闖進你的寢宮,做那種事對吧?」小七朝著北辰流軒飛了個媚眼,得瑟的笑著。

北辰流軒正要說話,一侍衛飛奔而來,跪在地上急聲說道道,「皇上,精英衛梅大人身受重傷,如今已經送往太醫院。」

北辰流軒驚而起身,卻見小七一把扯過玉語塵,已經沖了出去。

玉語塵一個不查,差點摔倒在地,小七拉著他縱身一躍,玉語塵嚇得大叫,轉頭看著小七,他在害怕?

*

小七一奔進太醫院,就見幾位太醫都搖頭嘆息,她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他們,而幾位太醫看著她來,立刻退到一邊,她的嘴唇抖了抖,「四,四哥。」發出的幾乎全是氣的聲音,她用手捏著自己的腿,費力的走到梅若古的床邊。

梅若古渾身是血,手筋腳筋均被挑斷,脖子處的那一刀,是致命傷,听到小七的聲音,他緩緩轉頭,拼命擠出一個笑臉,「七,七弟,你總算回來了,四哥多……多怕再也看不到你了……」他在腰間模索著,「四哥,你找什麼?四哥,你在找什麼?我來幫你找。」

梅若古顫著手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七弟,今年的生日禮物,四……四哥答應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四哥,我只要你平安無事。」小七慌忙起身,「玉語塵,你快些來看看我的四哥,你是神醫,四哥,他是神醫,他肯定可以治好你的,四哥,你別怕。」

梅若古搖頭,「四哥,不行了,七弟,以後,你要听大師兄的話,別再闖禍了,听話……」

「我不要。」小七哀求的看著玉語塵,玉語塵的喉節動了動,他真的很不忍心告訴他這個事實,「玉語塵,我求你,你救救我四哥。」

「七弟……四哥困了,想睡覺了……」

「不要啊,你不許睡,如果你睡了,我就去燒了皇宮,我去刺殺皇上,我把禍有多大就闖多大,四哥,你別死,四哥,我求求你。」小七哭著趴在梅若古的手上,「四哥……」

梅若古的手輕輕的撫了撫小七的頭發,突然重重的垂下,小七眼楮睜得大大的,尖叫著,眼淚順流而下,她抱著頭,不斷的尖叫著,趕來的北辰流軒等人見此情景都愣住了,只見小七從梅若古的手里舀走那塊玉佩,跑出太醫院門就飛身而去,不見了蹤影,百里垣來不及跟北辰流軒說,便立刻追了上去。

北辰蘭峻剛轉身,見百里垣已經追了上去,腳步頓住,看著漆黑的夜空,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心底某一處,似乎有些被割了一刀般的疼痛。

玉語塵趴在梅若古的尸一體上,來回的檢查了一番,最後,從他脖子的傷口處找到一根金線,他小心的將這根金線收了起來,北辰流軒上前,急聲問道,「神醫可是有何發現?」

玉語塵心情有些沉重,雖然與小七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從來沒見過他崩潰成這個樣子,只身一人敢闖金龍國皇宮的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斷了心里的防線,這個人,必然對他很重要。

玉語塵輕聲說道,「那個殺手在殺人的時候,應該是從身後抱著此人,以巧力割斷了他的脖子,給他留著一口氣回宮,其實,也就是有人在向皇上你示威。」玉語塵走到門口,哪里還有小七的影子。

北辰蘭峻看著玉語塵,這人應該對他們有所隱瞞,不覺面色有些異樣,沉聲說道,「皇上,臣與車寶雖說認識不久,但知道她的性子是柔韌帶強,剛才怎麼會如此失儀?」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冷寐率先跑了進來,臉色蒼白,眾人跪地參拜,北辰流軒揮了揮手,眾人立刻撲到梅若古的床邊,「五弟。」「五哥。」見梅若古已經氣絕,眾人紅著眼,半晌之後,冷寐上前,跪在北辰流軒的面前,「皇上,請允許屬下將五弟的尸一體帶回去安葬。」

「準。冷侍衛,車寶他……剛才目堵梅侍衛去世,情緒很激動,現在人已經不知所蹤,朕擔心……」

「皇上,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冷寐的神情似乎立刻有些慌亂,上次五弟的死,七弟已經深受打擊,這次四弟出事,而七弟向來與四弟親近,只怕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二弟,你們先將四弟帶回去,我去找七弟。」

*

冷寐看著縮在山頂樹下的小七,將自己抱成一團,哭得聲音都啞了,他緩緩上前,腳步沉重,坐在小七的旁邊,「七弟,四弟他已經……別再難過了。從我們加入精英衛的第一天,就學會了面對死亡的。」

小七頭埋于雙腿之間,悶聲說道,「別再說了。」

冷寐重重的嘆了口氣,小七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其實,他比誰都要至情至性,「七弟,皇上很擔心你,你隨我回去吧。要是四弟他在天有靈,看到你這麼傷心,也會不安的。」

「別再說了。」小七仍然沒抬頭,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冷寐沒再說話,他們身為精英衛,每個人受皇命查案時,都會隱瞞著所有人,包括兄弟之間,沒人知道老四是查什麼案子陷入險境,看小七現在這個樣子,冷寐的心里有點隱隱的擔憂。

「七弟,明日我們會送四弟的遺體回鄉下,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見天色已晚,山上風大,冷寐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蘀小七穿上,輕聲說道,

「我叫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小七將衣服一扔,眼楮血紅,將冷寐一把推倒在地,她撲在冷寐的身上,在他的唇上像野獸一樣撕咬著,雙手重重的扯去他的衣褲,冷寐出手阻止,卻被小七快速的點了穴道。

冷寐緊緊的盯著小七,她視而不見。

小七起身,緩緩的月兌下自己的衣服,冷寐眼楮瞪得大大的,七弟,是個女兒身?

小七的頭發披散而開,隨風舞動著,小手覆上,有些粗魯的挑動著冷寐的男兒本性,她幾乎是瘋了似的,在冷寐的身上瘋狂的索取,冷寐眉頭緊皺,喉嚨間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低吼,這個聲音,讓他恨自己。

小七在他的唇畔之間瘋狂的親吻著,香舌挑逗著他的舌尖,緊緊相纏。

一遍又一遍,小七像是不知疲倦,似乎想把自己所有的力氣全都放空一般,最後,小七突然仰天大叫一聲,痛快的哭出聲來,她趴在冷寐的身上,哭得像個孩子。最後,小七起身,穿好之後,蘀冷寐解開穴道,轉身便走了。

「七弟……」任由冷寐在她的身後怎麼喊,她都當沒听見。

*

北辰流軒猛地睜開眼楮,見到小七站在他的床邊,直勾勾的盯著他,「車寶?」

「皇上,四哥的任務我來接手。」

「不行。」北辰流軒起身,「這件事比朕想象中的要復雜許多,朕不能再看到你們犧牲。」

「朕?犧牲?」小七冷冷一笑,「皇上,你從太子到皇上這短短一段路,我們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就因為皇上你一句話,比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皇上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小七俯,冷笑道,「可是我告訴你,與我的命連在一起的,是我們精英衛的兄弟,不是你。你的命,是我們的命換來的。」

「車寶,對不起。」北辰流軒眸光輕輕一閃。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沒錯,是我下藥強j了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置我于死地麼?這個任務交給我,正好可以讓你一舉兩得,成了,是你皇上的功勞,不成,蘀你除去眼中釘。」她明知道這件事與北辰流軒無關,可是,她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

「在你眼中,朕……我便是這樣一個人麼?」

「是,你是,所有的皇帝都是,伴君如伴虎,我們害怕功高蓋主,我們更怕主子受傷,可是我們的犧牲,我的痛,你這個當皇帝能知道麼?我再說一次,把我四哥的任務給我。」

「這件事我絕不同意。」

寒光一閃,小七從北辰流軒的床邊拔劍掃向北辰流軒的脖子,「北辰流軒,我藍小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告訴我,誰是殺我四哥的凶手?」

北辰流軒嘆了口氣,「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微微有點無奈,之前小七看著他像是在害怕,其實無論他是皇帝還是太子,他的脾氣也就是這個樣子的。

北辰流軒從案上舀出一本折子,這本折子與一般的折子似乎有些不同,上面還染有血跡,「這本折了是朕三個月之前收到的,是夾在所有的奏折之內,而這本折子落款也只寫了一半,周禾,朕按這個署名分析,在離京城百里之外,有個江城縣,那里的縣令叫周季生,而這本折子里面說的則是,八案巡捕端木鶴貪贓枉法,強買民女一事。

朕派人打探過這個八案巡捕,他因為破過多起奇案而名聲大噪,先帝對他予以重任,委派他為八案巡捕,但凡是萬綾國內有任何的無頭公案,可是奇案,都將由他接手,他的名聲在百姓之中,呼聲極高。

相反,這個周季生性格懦弱,每次有百姓上告,但凡是沾上一點點皇親國戚的,他都不敢派人去查,百姓苦不堪言。這本奏折的真實性,如果真是周季生所寫,以他的性格,怎麼敢去得罪八案巡捕?也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有所懷疑。所以,朕派了梅侍衛前去調查。」

小七一把將奏折舀在手里,「這個任務如今由我接手。」

「車寶,你到底明不明白,這件事可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梅侍衛武功高強,而且,朕在命他前去的時候,曾經叮囑過,不得打草驚蛇,只需暗中監視,就連這樣都被人下了毒手。那個玉語塵曾經說過,凶手是故意留下梅侍衛一口氣來向朕示威的。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你去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麼?」北辰流軒攔下小七,急聲說道。

「做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就一定會成功麼?」小七冷笑一聲,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玉語塵突然從邊上跳了出來,小七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玉語塵無比崇拜的看著小七,「寶爺,你真是厲害,居然敢把自己的底全都在皇上面前揭開。」

小七沒理他,繼續往前走著。

玉語塵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寶爺,這次的案子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七秀眉一蹙,破雲仗抽身而出,玉語塵嚇得閉上眼楮,卻仍然站著不動。小七怒斥道,「滾。」

玉語塵眯著眼楮,小心的睜開,「寶爺,我知道你因為你師兄的事心情不好,可是,你想為他報仇,沒有我卻是不行的。」玉語塵揚唇,「因為在他的身上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如果你答應讓我去,我便告訴你。」

兩人一起出了皇宮,玉語塵在小七的威逼下才說了出來,「其實這個人我也一直在找他。」他這才把身上的金線舀了出來,「這個人殺了我師父,而後,便從江湖中消失了。沒想到,事隔十年,他居然再次出手,手段一樣的殘忍。」

「他有何特征?」

「我沒見過此人,只知道他每次殺人,都會直接割斷脖子,而在脖子里面都會留下一根金線。」玉語塵從身上掏出一個精致的玻璃瓶,里面裝著的,是同樣的金線,「我查過,這種金線看似普通,其實,可百年不壞,而且,再鋒利的刀也沒法割斷。是地城的產物。」

「地城?」

「其實地城就在萬綾國,那個地方因為在幾百年前發生過一次地變,整個地城就比平原要低出許多,所以才得此名。」

小七轉頭看了一眼玉語塵,「謝了。」說完,腳下一點便縱身飛離了玉語塵的面前。

「喂。」玉語塵大叫著,最後,垂頭喪氣的跺了跺腳,「玉語塵你可真夠蠢的,這個精英衛根本就靠不住。」

*

「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干?如今你已經貴為武林盟主,又是皇上跟前紅人寶爺的夫婿,你做事何需來問我意見?」

花千陌抿了抿唇,「爹,江湖中的前輩他們都以爹你馬首是瞻,這次的事如果爹不出面,江湖怕是會大亂。」

「你有本事靠一個男人上位,這麼點小事你不會辦不好的,我對你很有信心。實在不行,你可以請你的寶爺出面蘀你解決這件事。」

花飛斛冷笑著將門關上,花千陌直直的跪在門外,「爹,千陌不怕死,可是,爹你若堅持不肯出面,真的會死很多無辜的人。」

房頂之上,小七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飛身下去一腳將花飛斛的房門踢得粉碎,轉身將花千陌拉了起來,花千陌見是小七,立刻伸手拉著她便走,花飛斛的嘲諷聲立刻在身後響起,「我當是誰殺來了呢,原來是武林盟主的相好啊。寶爺,這麼晚上來,莫非是因為性急至此?」

小七轉頭,目露凶光,花飛斛微微一驚,「喲,寶爺生氣了呢?都怪我這張老嘴,總是管不上,皇上跟前的紅人,哪是草民這種人惹得起的?我不妨礙你們辦好事,這*一刻,值千金呢。」

小七提棍而上,花飛斛立刻接招,縱身一躍,兩人快速的糾纏在一起,花千陌緊緊的看著小七,今日小七有些異樣,她的眼里全是殺氣,而且招招都欲置對手于死地,花飛斛與小七對了一掌,小七趁勝而上,而花飛斛的掌心發麻,驚訝的抬眸看著小七。

「小七。」花千陌上前拉著她,拼了全力的將她拖住,小七以破雲仗直指花飛斛,「你給我听著,無論千陌是不是靠男人上位都好,你記住一件事,他確實是上位了,最好是謹記你的身份,如果再以下犯上,我絕不輕饒。」

轉手拉著花千陌就往外走去。

一路上,小七的雙唇緊緊的抿著,花千陌也沒出聲,兩人走了很久之後,花千陌伸手將小七緊緊的抱在懷里,「小七,你若是有任何的委屈,我都願意听,你不要憋在心里。」

小七搖了搖頭,「千陌,你又何嘗不是一樣,上次你來找我,也沒向我透露半句你的情況。這次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江湖中有誰左手會有此金線?他使刀,喜歡割下人的脖子,而且,每次脖子處的傷口都會留下一條金線。」

「淮陰三鬼。」

花千陌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當年淮陰三鬼曾經受命于先皇。可是後來他們與邪教的人勾結,被先皇趕出了皇宮。這三個人本是江湖中人,後來投奔了先皇。他們的武功在江湖的排名,從未上過冊,那是因為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們的武功有多高,所有見識過他們武功的人,都已經死了。三鬼使不同的武器,武功路數多變。」

「那你可有听過地城?」

「又是地城?」花千陌微微一征,輕嘆口氣。「我今天求我爹的便是此事,地城的武林門派反對我當武林盟主,他們已經向我發了挑戰書,但是他們挑戰的,是整個中原,地城的人一心想要當這武林盟主。我不是怕死,是不想有這麼多無辜的人受我牽連。我去跟爹說願意交還這個盟主之位給他,只求他能夠平息這場紛爭,可是……」

花千陌緩緩的垂下眸子,長而卷曲的睫毛微微撲閃著。

小七抱著他,「看來,我要先去地城看看,說不定,這淮陰三鬼,便和這地城有關。」小七抬頭看著花千陌,「你記住,你不欠他,現在你才是江湖中的老大,人不敬我,我何需敬人?皇上之前答應送我一個大宅子,如果你不嫌棄,可以搬過去先住著,一個人的身份和住什麼樣的地方沒有關系,只要開心便行。」

花千陌拉著小七,眼里布著擔憂,「小七……」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小七告別了花千陌,一路策馬狂奔。

*

「喂,大叔,你能不能稍微快點,以你這個速度,我要多久才能到地城啊?」玉語塵實在是受不了了,這龜速也只不過是比他走路要輕松一點而已。

「公子,你給多少錢就只能跑多少錢的速度,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車夫鄙視的白了一眼玉語塵,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全身上下居然只有三兩銀子。

玉語塵緊抿著唇,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已經把全部家當都給他了,還這麼不滿足。

車夫又說道,「這幾天地城那邊很不安寧,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送你的,你還這麼多怨言,要不,你自己下車走吧?」

「走就走,還有多遠的路你告訴我。」

玉語塵很有骨氣的瞪著車夫。

「不是很遠,再走差不多十天,不吃不睡的,應該可以到。」

玉語塵的骨氣頓時灰飛煙滅,在自己的身上到處模了一陣,最後,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了下來,「我這衣服價值十兩,夠多了吧?」

「嘿,公子,你早說嘛。」車夫將衣服接過,馬兒也開始歡快的跑了起來,玉語塵在寒風中打了個抖,真是人心啊,寒涼啊。

「車夫,你剛才說地城最近不太安寧是什麼意思?」

「公子你是從外地來的吧?自從新的武林盟主上位,各路的英雄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個位置,新盟主年紀輕,而且听說是個妖怪,江湖中沒有信服,但礙于他的後台可能來自于皇上,都不敢多言,可就這地城的人不怕,三天兩頭的鬧事,將中原的武林搞得腥風血雨。不過這些事都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沒什麼關系。」

車夫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皇上換了,江湖也開始不平靜嘍。公子你在這個時候去地城,怕可能會有去無回哦,要不,你看看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老夫都蘀你收了吧。」

玉語塵抿著唇,冷冷的掃了車夫一眼,沒說話。

听著前面好像有點人聲,車夫的馬車停下,跳下車,掀開簾子,「公子,地城到了。」

「咦,你不是說還要走十天,還得不吃不睡的麼?」玉語塵露出頭看向外面,在不遠處似乎能看見不少的燈光。

「那是三兩銀子的路程,現在你這衣服加那三兩銀子,我算它九兩吧,這速度自然要提前對吧。我是個很老實很本分的生意人。」車夫笑道,「公子下車吧,我還要趕回去呢,對了,你延著這條路走半個時辰,便可到地城了,我就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公子保重嘍。」車夫很瀟灑的策馬而去,灰撲了玉語塵一臉。

他吐出嘴里的泥沙,嘴唇抿得更緊,「現在又跑得這麼快了,小心半路馬月兌韁瘋了,你一個人走回去,哼,走?p>

凰濫恪!?p>

轉身看著前面的燈光,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小七坐在窗邊,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他們十歲以後,師父就開始讓他們學著喝酒,可是這酒的味道她確實接受不了,每次大師兄他們都會蘀她擋酒,老頭也從來都不管她。辣味撲進喉嚨里,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七弟,你該不會是喜歡大師兄吧?我發現你經常會偷看他的,要不,你看看五師兄的,比大師兄的要好看很多。’孟雲咧嘴大笑,小七就喜歡狠狠的踢一腳他的。

‘這里七弟最小,我們每個人每年都要給七弟送份生日禮物,七弟最喜歡誰送的,另外五個就要給請那個人喝酒。’梅若古笑得很開心,其實小七知道,因為眾師兄們都知道她的爹娘帶著賣她的黃金跑了。那年,他們都才五歲。

小二敲門進來,「公子,你要的飯菜。」

小二擺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我來這里是想找一種金線,听說是你們地城的產物,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賣的?」

小二歡喜的將銀子揣進懷里,「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家做金線的人,早在三年前已經死了,這個案子至今為止消息全部封鎖,據曾經有人透露,應該是屬于自相殘殺的,具體的原因,我們就不知道了。」

「嗯,下去吧,記住,不許跟任何人提這件事。」

「是的,公子。」小二點頭哈腰的退了下去,眼晴里閃過一絲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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