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囈宸從花公公那里離開後,便往蕭老夫人那里去了。
「外祖母,宸兒來看你了。」
蕭老夫人示意坐在她旁邊的蕭甫義起身,揮了揮手讓楚囈宸坐到她身邊去。蕭甫義不情不願得從她身邊站起身來,還不滿地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有了外孫女便不稀罕相公了,也不知每日枕在你身邊的是誰。」
蕭老夫人听他嘀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相公哪有外孫女親,沒得就惹了我不痛快,哪有外孫女好,整日惦記著我,還尋了紫玉觀音來送我。」
蕭甫義听她如是說,瞪了眼便辯駁道︰「那紫玉觀音是我雙手奉了送給你的,憑的就變成了那臭丫頭送的。都說是我尋來哄你開心地,你怎地還這般與我置氣。」
「你莫不是以為經你手送來的東西我便不知是宸兒送的。羽兒先前便與我說了,那紫玉觀音是宸兒尋了來送給我的,卻讓你個老不知羞的奪了去,還腆著臉皮非要騙了我說是你刻意尋來哄我開心地。」
蕭甫義听她這麼說,頓時就炸毛了︰「我怎的就生了這麼個不孝子,專門拆老子的台。那兔崽子哪去了?老子非得收拾了他去,給他點顏色看看。」
說罷,便急匆匆地出門尋蕭成羽去了。
見他走出去,蕭老夫人便將視線移回,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去將做好的糕點端出來。」侍女領命下去,不多時便端了幾碟精致的小糕點放到了蕭老夫人和楚囈宸面前的桌子上。
「你且嘗嘗,得了你要到這來的消息,外祖母便早早命人備下了,都是你喜歡吃的糕點。」說罷便親手拿了一碟糕點端到楚囈宸面前去。
楚囈宸趕緊接過她遞來的糕點,拿了一小塊放到嘴邊嘗了嘗說道︰「恩,好吃,外祖母也嘗嘗。」
說罷,便從碟子里挑了一小塊蕭老夫人愛吃的芙蓉糕遞到她嘴邊去。
咽下楚囈宸遞過來的芙蓉糕,蕭老夫人拿手里的錦帕擦了擦嘴道︰「你這孩子,這些糕點外祖母整日都吃得著,倒是你,好不容易到這來,便多吃點。」
「外祖母許久不見你,你倒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比你母後年輕時候還要好看。這要是到街上去走一圈說是蕭家的姑娘,上門提親的只怕要踏壞了我們定國公府的門檻。」
蕭老夫人剛說完,剛離開不久的蕭甫義便折返回來,卻是接嘴道︰「就她這跟賢妻良母八竿子打不著的樣子,哪家公子敢娶了去,這一年有幾天是著家的,整日連人都見不著,誰願意娶了去。」
蕭老夫人狠狠地瞪了蕭甫義一眼,蕭甫義連忙閉了嘴。「你走都走了,怎地又折返回來了。嘴里還沒幾句好話。」
「找不到那小兔崽子,也不知躲哪去了。我這說的是實話,良藥苦口利于病。她那東奔西跑的毛病再不改改,省得嫁不出去。」
「宸兒跟著晏大師那是去張眼界,增見識的。怎地在你眼里就是毛病了,你莫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要我說,這孩子就不該給你帶那副棋子,看看你那為老不尊的樣子,哪里有點做長輩的覺悟。整日不念著自家孩子好,說出口的便沒有幾句好話。」
「哼。現在你倒是說得好听了,不知是誰那些日子總在我耳邊念叨著希望臭丫頭趕緊收收心,好好呆在楚京尋一門好的親事,讓你趕緊報上曾外孫的。」
听她揭自己的老底,蕭老夫人便不樂意了。東一句西一句的,兩人便吵了起來。
蕭甫義和蕭老夫人從成親開始便時常拌嘴,感情卻是越來越好。當兩人開始拌嘴時,任何人都無法插進嘴去。楚囈宸知他們這樣一吵便要許久,便悄悄起身出了院子。
出了院門便遇到了蕭成羽五歲的女兒蕭瀟。
蕭瀟見到她,撒開拉著侍女的手,便朝楚囈宸懷里撲了去︰「公主表姐,蕭瀟好想你啊,父親說在你祖母這,我便讓侍女帶了我過來尋你。公主表姐有沒有想蕭瀟?」
楚囈宸將蕭瀟抱進懷里,刮了刮她粉女敕的小鼻頭,便放柔聲音說道︰「當然想了。」說罷,便放下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支釵子。釵頭是一只紫色的蝴蝶,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栩栩如生,像是要展翅而飛。釵身通身是粉白的軟玉,釵身與釵頭的餃接處則是金色的。
「看看,表姐給你帶的禮物。是表姐自己畫的圖紙,差人專門打造的。」
蕭瀟看見她拿出的釵子,歡喜的接過。贊賞道︰「哇,好漂亮的釵子啊。謝謝公主表姐。」說罷,便伸過臉去,軟嘟嘟的小嘴便親在了楚囈宸的臉頰上。
楚囈宸見她高興,笑著與她說道︰「表姐給你帶上好不好?」
「恩。」楚囈宸將釵子插在了蕭瀟的童髻上。滿意的點頭道︰「蕭瀟帶上這釵子可漂亮了。」
……
應蕭瀟的要求,楚囈宸便帶著蕭瀟去後花園閑逛。
看到花園里晃蕩著的秋千,蕭瀟掙月兌楚囈宸牽著她的手便跑了過去,待坐上秋千,蕭瀟對楚囈宸揮了揮手招呼道︰「公主表姐,快來,我們一起蕩秋千。」
看著蕭瀟臉上純真美好的笑容,楚囈宸笑了笑便走過去站到了她身後︰「表姐推你好不好?」
「恩。公主表姐將我推高一些。」蕭瀟開心地點了點頭答應道。
「那你可得坐穩了。」見她抓緊了秋千繩,楚囈宸這才開始使勁。
「呵呵呵。」隨著千秋的搖擺,蕭驍玥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國公府的後花園。受她感染,楚囈宸的臉上也漾開淺淺的笑容。
絕美的臉龐迎著陽光綻放的笑容,落在循著那歡快地笑聲而尋來的周沐眼里,只覺得霎時一顆心都迷失到了那樣美麗不容人忽視的笑容里,一時竟是忘了掌控自己的氣息。
因著周沐亂了呼吸,楚囈宸這才發現了坐在牆頭的周沐。國公府高大的院牆上,周沐倚坐在上面,本就稜角分明的面龐因逆著光更是增添了幾分栩栩如生,這樣一張臉龐,任誰看了即便是不想記住,潛意識里也都會將其印刻在腦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