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無戲言 第39章 有女如此,此生何求?

作者 ︰ 洪小七

這話把花殤氣得,跺腳追到門口,沖著璃諾颯的背影手舞足蹈地喊道︰「姐你這嘴最氣人!」

御書房——

「兒臣見過父皇。」璃諾颯悠悠地踏進御書房,盈盈行禮。

歌渺忍不住留心著璃諾颯的左手,見她袖間若隱若現的手釧,原先還忐忑她會不會喜歡來著。

「免禮,都到齊了,朕有件事要說,」皇上說道,「朕,要微服私訪一趟,朕不在朝內的這段時間,由太子監國。」

「皇上……」一個大臣想要說些什麼,太子就自己打斷了那個大臣的話了︰「父皇,兒臣資歷尚淺,恐難當大任。」

「太子是國本,遲早要當大任的,客氣什麼?」璃諾颯莞爾一笑,道。

「這些朕不是沒想過,所以你們都听朕把話說完,太子監國,瑾兒和颯兒輔佐。」皇上倒是不疾不徐,這兄妹兩是皇後所出,讓他們兩輔佐,朝中大臣也不會有異議。

璃瑾和璃諾颯是皇後所出,又一樣淡定沉穩,公主更是優秀,誰會有異議?「皇上英明!」嘩啦啦跪倒一片。

「不是吧父皇?你饒了兒臣行不?兒臣玩還行,要不兒臣陪你巡游去?」要她輔政還不如砍了她!她父親也是,明知道她無心政治,而且朝里她五哥一直虎視眈眈,這不是把她推向風口浪尖嘛?璃諾颯可憐兮兮地看著皇上。

「那就這麼定了。沒其他事就都散了吧。」皇上哪里管璃諾颯的抗議。

總人陸陸續續都散了,只有璃諾颯還站在原地不動。皇上開始看奏折,看也不看她一眼,「你還不走啊?」

「父皇,這可是國家大事!你平日讓兒臣處理小事還行,這大事兒臣……」璃諾颯還不放棄。

「朕乃天子,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也別跟朕說你會不知道你二、三、十皇兄是怎麼死的,四、六、八、九、十一、十二皇兄為什麼不肯參政的,以你的聰明,怎麼就不知道朕的苦衷呢?」皇上那充滿睿智的眼楮直直地看著璃諾颯,「朕知道你手上朝內外的事務都已經夠多了,可是只有你能幫朕了。」

璃諾颯這才想起她可是排行十五,死了的那三個皇兄她是未見過,更是甚少听人再提起,只知道三人的才智都不錯。那六位不肯參政的她也不熟,也就偶爾見他們在家宴上露過面而已。而皇上這是讓她輔政,估計是想讓她保太子周全,保朝政無恙。

「父皇,兒臣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璃諾颯暖暖地笑了笑,微微福個身便退下。

皇上看著璃諾颯的背影,低頭欣慰地笑了,自言自語地呢喃道︰「有女如此,此生何求?」只是苦了這孩子了……

外頭的雨,下得越發大了……

沐檸宮——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璃諾颯站在回廊上低頭拍掉身上的雨珠間,瞥見她的這幫狐朋狗友竟都在她的會客廳。

「避雨。」冰裴憂一副憂郁地看著外頭的雨,好一幅美男觀雨圖。

「少來!」璃諾颯翻了個白眼。

「恭喜你啊,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璃沫嬉皮笑臉道。

「恭喜個屁!七哥不也是被推上去了?你不就是皮又癢了,欠收拾了?」璃諾颯很沒形象地進屋找個位子坐下,又道︰「怎麼不見霧緣和初槿?」

「花殤貪玩兒,硬拉著她倆一塊,這不,飲淚帶下去換衣服了,怕你回來受寒,還給你備了姜茶,你快喝了。」璃瑾指指璃諾颯手邊的茶杯。

璃諾颯一听是姜茶,跟見了鬼似的把茶推得遠遠的,「本宮一向不喝姜茶,誰端來的誰喝去!」

璃扇文雅地輕笑出聲,「看吧,就知道她會這樣。」幾個人哈哈大笑。

「都來笑話本宮的是吧?」璃諾颯汗顏,一杯姜茶而已。

……

皇上帶著皇後、璃沫、扇、冰裴憂微服巡游去了,自此璃諾颯和璃瑾便不得不輪流著常出入御書房,太子處理政事時也不得不隨其左右。說是兩兄妹輪流,多時是璃瑾在,璃諾颯常偷懶。太子要說昏庸倒也不至于,但能力吧,只能說優柔寡斷,半個草包。就比如說現在,

「公主殿下,玉大人求見。」藍水走進寢殿,說。

「不是規定了沐檸宮不接見官員議政的嗎?去跟他說公主殿下已經午睡了。」飲淚說道,雖然歌渺他們也沒少議政,但他們也是打著喝茶說笑的名號來的,除了北冥淺他們,其他人是不接見的。

「哎,事有輕重緩急,玉大人這個時候求見一定是有急事。藍水,請玉大人稍等片刻,本宮這就來。」璃諾颯穿上鞋子,起身去會客廳。

「公主殿下,請你為臣等做主。」璃諾颯一踏進會客廳,玉大人便「撲通」給她跪下。

璃諾颯揮手讓人扶起他,「玉大人這是何意?你行如此大禮,如何使得?有話慢慢說,本宮能幫的定當盡力。」

「京都發生了命案,刑部連查幾日無果,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把刑部尚書和侍郎都革職關進大牢了,太子妃娘娘替其求情還被罰了禁足,七殿下也是怎麼勸都沒用,還連累鏡央將軍閉門思過,七殿下只好讓老臣趕緊來請公主殿下出面。」玉大人連茶都顧不上喝了。

果然如她所料,璃諾颯皺眉,刑部的尚書和侍郎都革職關押了?若是奸臣她倒可以懶得理會,可這兩位動不得,否則就是又一出竇娥冤了,而且還把太子妃和鏡央拖下水了。「命案?慘不慘?」她有些好奇。

「哎喲公主啊殿下,事情不嚴重的話老臣還會不顧沐檸宮的規矩前來嗎?」玉大人快給急死了,這公主殿下的性子本就古怪,這會子是在想什麼?

那就意味著有死人,意味著有尸體,意味著她有機會可以重拾老本行了!想到這里,璃諾颯不知不覺興奮起來,「好啦好啦!本宮知道了,這就隨你前去行了吧。」

「謝公主殿下深明大義。」玉大人又一次跪地。

「行了行了,這些虛的話就留著對別人用吧,還是快去找太子要緊。」說話間,璃諾颯已經走遠。

御書房——

「公主殿下駕到——」門口太監的公鴨嗓一響起,璃瑾等人都欣喜若狂,心里有鬼的人卻疑惑她怎麼來了,倒是太子很高興。

「見過太子殿下。」璃諾颯微笑行禮,玉大人趁人不注意,溜回到一邊站好。

「颯兒,你來得正好,本太子正頭疼呢!」太子坐在書案上,說道。

璃諾颯依舊是自信的笑容掛在臉上,「事情本宮已經听說了,太子哥哥事外生事,能不頭疼嘛?」

「你是指本太子收押了刑部的尚書和侍郎,又禁足了太子妃和鏡央的事吧?」太子一听璃諾颯說他事外生事,臉有點臭。

「太子哥哥,你放心,命案就由本宮一手攬了,但刑部的尚書、侍郎和鏡央都挺無辜的,大嫂更是一心為了你好,更何況你府里兩個孩子離不開母親,你看是不是賞個面子?」璃諾颯嬉皮笑臉道。

「颯兒,這樁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璃瑾說道。

「出了什麼事本宮擔著!太子哥哥,你看行嗎?」璃諾颯加大了聲音,笑臉不變,卻有著不輸給任何人的氣勢。

「颯兒……」太子還想說什麼,璃諾颯小跑過去挽著他的胳膊旁若無人地開始撒嬌,「太子哥哥~你最疼颯兒的不是嗎?」

周圍的大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好吧!」果然,這一招對她所有的哥哥們都有用的,「且讓北冥愛卿與你一起。」

「好。」璃諾颯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從御書房出來,璃諾颯就跑回沐檸宮換一套簡便的衣服去了。花想容聞訊也興致勃勃的跑來說要跟她一塊去。

刑部的停尸間,刑部尚書見璃諾颯要進去,「公主殿下還是不要進去了,這尸體沒什麼好看的。」

「你是怕本宮受驚吧!沒事,而且誰說尸體沒什麼好看的?尸體可以告訴本宮死者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璃諾颯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臣去叫仵作來。」刑部尚書說。

飲淚和藍水分別用發帶把璃諾颯和花想容披散在後背的發絲束起來,再穿上圍裙,戴上口罩,這些都是平日里他們師徒倆進藥室前的準備工作。

璃諾颯一邊和花想容開始準備一邊說︰「不用了,本宮要親自驗尸。相信以本宮的醫術,區區驗尸不成問題。」笑話,好歹她也是當過刑警的,更何況還客串了法醫。

停尸間里有些潮濕,有些陰冷,還有一股子腐爛的味道。里面一共就放了四具尸體,璃諾颯和花想容開始一一仔細查看。倒是北冥淺覺得惡心,跑出去干嘔了一會兒,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尸體,但卻是第一次看人驗尸。

每個死者的死法都有所不同,但是令璃諾颯和花想容有些吃驚的是其手法像極了花想容,都是死于不同的奇毒,而且似乎都來不及掙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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