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璃諾颯收了二郎腿,「你怎麼找來了?」
突然想跟她開個玩笑,于是鏡央佯裝耷拉著腦袋說,「吃菜的時候吃到一條小蟲。」
璃諾颯「撲哧」笑了,「不錯啊!增加動物蛋白質也是好事嘛!」
鏡央抬頭直視著她,突地伸出雙手去掐璃諾颯的臉頰,存心跟她打鬧,「什麼蛋白質啊?什麼叫不錯啊?你吃試試。」
璃諾颯不以為意,張開嘴就要咬他的手,「這好東西我哪里舍得自己吃啊?當然是留給你這個好兄弟吃啊!」
「想不到你這麼心疼我啊?這麼說倒是我的不對了。」鏡央見璃諾颯張嘴要咬他,眼疾手快地收了手。
「那是!」璃諾颯又得意上了。
鏡央自知他是習武之人,最多也不過是個武官,論口才,他不是他這位上司的對手,只能閉嘴,一把奪過璃諾颯的酒袋喝酒。
璃諾颯不樂意了,張牙舞爪,「哇哇哇!你別把我的就喝光了!酒量不如我還敢搶我酒?」然後一把搶過,仰頭喝了一大口。
歌渺在席上喝了不少酒,已經微有些醉意,本來是想說出來吹吹風醒醒酒,卻看到樹影間打鬧的鏡央和璃諾颯,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打鬧成一團的兩人別提有多親密了,心里莫名的不好受。看了一會兒,他轉身落寞地離開……
璃諾颯和鏡央同時感覺到這小園里有人,還一直看著他兩,兩人相視一眼,警惕地目光四處搜尋,卻沒有什麼發現。
璃瑾大婚後,璃諾颯總算松了一口氣,過了這坎她就可以閑些了,只是和太子陪著索傲和阿珂把京都好玩的地方都逛了個遍。
「母後,你找兒臣啊?」璃諾颯乖巧行禮。
皇後遣退所有宮人,只留了貼身侍奉的兩個宮女,方才開口,「前些日子忙著準備瑾兒的婚禮沒空找你,現下你是不是該跟哀家說說儲秀宮的秀女怎麼換了一副面孔了?」
璃諾颯聞言頓時嬉皮笑臉,「嘻嘻……兒臣自有兒臣的理由,而且這樣一來不也是幫你解決了一樁心事?」
「少跟哀家嬉皮笑臉,哀家問你,原先的秀女呢?」皇後敲了一下璃諾颯的腦袋。
「兒臣下了藥。」璃諾颯很直接地說。
「什麼?!」皇後皺眉,隱隱還有些慍怒,「她們畢竟是無辜的,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草菅人命啊?而且你怎麼狠得下心?」
璃諾颯知道皇後誤會了,趕緊解釋,「母後,你誤會了,兒臣沒有殺她們,兒臣只是讓她們永久地忘記了宮里的一切,回家去重新快樂地生活。」
「是嗎?」有這樣的藥?想來定是她研究出來的新藥吧!不然就是花想容,「唉,也罷,母後知道你有分寸,只是不準有下次了。」
「是!」璃諾颯心里松了口氣。
「去看你七皇嫂了嗎?」皇後想起飲淚,總算欣慰了些。
璃諾颯乖巧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飲淚的胎像穩定嗎?」皇後關切地問。
「母後放心啦!有兒臣和整個太醫院在呢!」璃諾颯說道。該死的花想容竟然跑去游玩了!
「行了,去給你父皇請安吧!太醫說他最近睡得很不安穩。」皇後說到皇上,眉宇間有淡淡的憂傷。
璃諾颯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沒猜錯的話,彤史上幾乎全是菀姬吧?「知道了,兒臣告退。」
「去吧!天氣熱,你小心著些。」皇後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母後。」璃諾颯忍不住抱了抱皇後,這才離去。
乾清宮——
還沒進門的時候,璃諾颯就瞥見菀姬的宮人候在門口,想來是菀姬在里面。走進屋里,便見莫總管和菀姬的貼身侍女站在一旁,皇上半躺在榻上,菀姬則坐在榻上巧笑倩兮。
「父皇沒有午睡麼?」璃諾颯突然出聲讓菀姬嚇了一跳。
「臣妾見過公主殿下。」菀姬從榻上起身行禮。
璃諾颯只是略微點頭,「父皇政務繁忙,怎麼不睡會兒?」
「太醫說皇上最近睡得不安穩。」菀姬說道。
璃諾颯從身後碎玉手上的食盒里端出一只青花瓷碗,「兒臣听母後說了,所以特地煮了合歡花粥,合歡花有寧神的功效。」
「難怪公主殿下會讓人在皇上床邊的窗外植了兩株合歡呢!」菀姬用團扇半掩著嘴媚笑,風情萬種,「公主殿下真是有孝心。」
「是啊,真沒白疼這個女兒。」皇上也夸了她一把,他也清楚知道璃諾颯不同于旁人,旁人若遭到夸獎好歹會謙虛一把,客套幾句,互夸一下,而她卻是得意或者默然。
這次,璃諾颯選擇默然,「父皇,喝了這粥,睡會兒吧!」
皇上笑了笑,把粥喝完,菀姬便服侍他躺下睡覺。
數日之後,索傲夫婦回國。送走了索傲夫婦,迎來了璃沫和璃扇成親的日子,在這之後,總算讓熱鬧了許久的京都寧靜了下來,進入了酷暑天。
一連好幾天,璃諾颯都覺得整個人懶懶的,就想窩在床上睡覺,什麼事也不想做,胃口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陰涼的日子,她才在藍水的勸說下起來動一動。
走在鋪著石板的宮道上,朱紅的宮牆就這樣漫漫長,似乎沒有盡頭,只是,鎖住的是後宮佳麗和宮人雲雲,慶幸的是這個王朝漫漫宮牆不會鎖住她。不遠處一道宮門傳來幾道女聲,璃諾颯皺眉,其中一道嬌媚的女聲不就是巨無霸的嗎?咦?怎麼還有飲淚的聲音?這麼熱的天不好好呆在府里安胎,進宮來做什麼?這個宮門,好像是去德秀宮的。
璃諾颯收住腳步停了一會兒,入耳的全是對飲淚不遜之語,她當下就不高興了,這女人得到專寵這已經是打破後宮的規矩,唆使她的宮人刁難其他妃子宮里的宮人也就算了,就連上次線人來報說她有意向璃軒示好,她也只當她無知沒放在心上,如今竟然敢動飲淚了!
她走進那道宮門,揚聲道︰「听說菀姬娘娘深得父皇喜愛呢!」
「公主殿下。」她顯然有些意外,慌忙領著宮人行禮。她知道她再得寵,終究是以色侍君,比不過眼前這位的唯一地位。
「臣妾見過公主殿下。」飲淚淡淡一笑,帶著嬈兒行禮。
璃諾颯扶了飲淚一把,「七嫂有孕在身,不用行禮了,」又對菀姬說道︰「本宮想問菀姬,可听過恃寵而驕這個詞?」
不等菀姬回答,她又慢悠悠道︰「菀姬不過是個姬妾,而七嫂好歹是父皇親封的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七皇妃,難道父皇還給了你可以對皇妃不遜的特權不成?」慢悠悠的語氣里夾雜著狠厲威嚴。
菀姬聞言跪下,「公主殿下誤會了,臣妾不敢。」
「誤會?你是說本宮耳聾還是眼瞎?」璃諾颯傾城的笑臉讓人悚然,「傳本宮的話,菀姬宮里的宮人沒有勸導主子,全部罰俸三個月。菀姬對七皇妃不遜,就在這兒跪兩個時辰思過,以示公正!」
「公主殿下。」菀姬還想辯解,可是璃諾颯牽著飲淚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陪著飲淚走了一程,順便把了一下她的脈象,「七嫂啊飲淚,不是本宮說你,你好歹也是七皇妃,怎麼能任由一個姬妾爬到你頭上撒野呢?」
飲淚只是笑了笑,「以她的樣子,遲早會被人置于死地,我又何必去理睬她呢?一理睬說不定還得動怒,這樣對孩子不好。」她說著,下意識地撫模著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最近已經感受到里面有一條小生命在長大了,這種幸福的感覺,她已經很滿足了。
「你啊!」璃諾颯也無可奈何,飲淚這樣倒顯得她璃諾颯小氣了。
跟飲淚分開後,璃諾颯便去了御花園待了好些時間,直到桑橙來說歌渺約她去游湖,她才轉頭會沐檸宮更衣。
藍水正給璃諾颯更衣,外頭便一陣喧囂,更帶著尖銳的女高音。璃諾颯皺了皺眉,碎玉領會,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沐檸宮一向沒有這麼吵的。
正要穿上最後的外衣,一個身影沖了進來,璃諾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嘴被人撬開,還灌了什麼進肚。她瞬間瞳孔緊縮,她怎麼會不知道灌進月復中的是什麼!于是下意識拼命地掙扎使勁全身力氣推開來人,然後就是一陣嘔吐。
「來人!快來人!」藍水慌忙一邊保護璃諾颯一邊叫人。
侍衛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來人,「璃諾颯!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命來!璃諾颯!」眾人定了定神一看,竟然是菀姬!她身上還有血!
璃諾颯拼了命的吐著,企圖吐出月復中所物,月復部一陣絞痛,臉色一片蒼白,冷汗涔涔,听到菀姬的話,冷靜地掙月兌藍水的保護,上前把了一下菀姬的脈,下一秒,她腦袋一片空白,菀姬有身孕!怎麼沒人知道?!「快!快扶菀姬回去,宣太醫!」然後她就暈了過去。只有菀姬的狂笑和那一聲「我讓你永遠也不能身為人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寢殿里的眾人又是一片慌亂,拖的拖,扶的扶,喊太醫的喊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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