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毒妃 第四章 進門難

作者 ︰ 即墨漣漪

感動于薛媽媽對自己的維護,蘇冰雲也不強求于她,只是說道︰「我這里暫時不需要人伺候,薛媽媽,皓兒,你們兩個都先下去用飯吧。」見著薛媽媽露出幾分不贊同的神色,蘇冰雲把臉一板,端出小姐架子來︰「我是小姐,你們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們先去吃飯,听到了沒?」

被蘇冰雲這麼一訓斥,薛媽媽反而高興了起來,大聲地應了聲「是」之後就帶著皓兒退下了。

只是,蘇冰雲早飯剛用到一半,薛媽媽就又出現在她面前了。蘇冰雲無語地打量了薛媽媽一眼,決定不再管她了。人各有志,薛媽媽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蘇冰雲自己不吃虧就成了。

用完早飯後,薛媽媽樂滋滋地服侍著自家小姐洗手,卻听到自家小姐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去給母親請安了。」

薛媽媽愣了一下︰「什麼?」

蘇冰雲細細地用僅有的一條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手跡,漫不經心地說道︰「昨日父親不是迎娶了新太太進門嗎?作為女兒,我今天應該去向新太太問安才是。」

張了張嘴,薛媽媽發現自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是了,新太太進了門,那就是小姐的母親了,小姐自然要去向她請安的。只是,薛媽媽心里還是很難接受這件事情。小姐才剛剛恢復正常,轉眼卻又要叫別的女人「母親」,這讓太太情何以堪?

見到薛媽媽那復雜的神情,蘇冰雲出言安撫道︰「放心,薛媽媽,我心里有數。娘親是娘親,母親是母親,不一樣的。」

薛媽媽這才注意到蘇冰雲在措詞上的微妙區別,頓時就把心給放了下來,斂起神色,隨便在自家小姐身後。

蘇冰雲今日起得極早,因此她竟然還是第一個到達正院的人,其他的少爺小姐都還沒過來。一路走來,路上見到蘇冰雲的僕婦丫環一個個都跟見鬼似的,完全不敢相信那個氣質高雅面帶微笑偶爾還會停下來跟她們打聲招呼的小姑娘就是相府的痴傻千金。但是看到跟在蘇冰雲身後畢恭畢敬的薛媽媽和皓兒的時候,又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到了正院的時候,新太太還未起身,出面的是新太太帶過來的陪嫁丫環,她挑剔地看了眼蘇冰雲的衣著,然後厲聲呵斥了門口的婆子,指桑罵槐道︰「怎麼做事的?這可是太太的院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你怎麼就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放進來了!」

挨罵的婆子根本就不甩這個丫環,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就給頂了回去,還順手拉了蘇冰雲做擋箭牌︰「安兒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位可是相爺嫡出的千金大小姐,哪里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

安兒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蘇冰雲一眼。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婆子的話,堂堂相府的千金,會打扮得這麼寒酸?頭上就兩根發繩,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拿大人的衣服給改的,面料差也只是最普通的棉布而已,甚至還洗到發白,怎麼看都只是個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哪里有半分像是養尊處優的相府千金?灑掃的粗使丫環比她更像千金小姐!

見著安兒正要張嘴反駁,蘇冰雲明智地率先開口,省得戰火燒到自己頭上來︰「這位是母親身邊的安兒姐姐吧?我是來給母親請安的,不知母親起身了沒?」

安兒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冰雲。這真的是相府千金?天哪,相府還沒落魄到這種程度吧?

終究是從高門望族里出來的,安兒不過驚訝了一下就換了臉色,好像沒看到蘇冰雲寒酸的衣著一般,滿臉笑意地對蘇冰雲說道︰「小姐來得可真早,太太還未起身呢!不如小姐且稍等一等?」一點也看不出來跟剛才那個用刻薄的眼神打量著蘇冰雲的丫環是同一個人。

安兒的態度變得這麼快也是正常的。這可是相府,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的地方,想在相府里面冒充相府千金?一下子就會被戳穿好不?所以哪怕安兒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一個粗使丫環還不如的小姑娘就是相府千金。

看著安靜地坐在外廳等候的蘇冰雲,安兒心里不禁有些狐疑。她家小姐要嫁進相府給蘇相做續弦,自然也是先打听過男方家里的情況的,也听說了蘇相的嫡女其實是個痴傻的事實。只是,眼前這個自稱是相府大小姐的小姑娘,看她的談吐舉止,半點也不像是個痴傻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相昨天夜里自然是歇在了新太太這里的。清早起身後,听到丫環來報,說是大小姐前來給母親請安的時候,蘇相足足愣了半晌。

「大小姐?」蘇相表情古怪地問道︰「你確定真是大小姐?」

安兒低眉順眼地回道︰「門外的婆子和大小姐身邊服侍的人都說是大小姐。」

新太太衛氏听到自己的陪嫁丫環的話,衛夫人有些奇怪地問道︰「大小姐怎麼來我這了?今日不是應該都在老太太那邊嗎?」按理今天新太太給婆婆敬過茶後,然後再接受兒女敬的茶。蘇相娶的是續弦,新太太一進門就直接當娘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至于姨娘們,她們還沒資格在今天這種大日子里出現在老太太的面前。

蘇相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道︰「夫人應該也听說過的,那是我前妻留下的女兒。本來想著這幾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想讓這個丫頭壞了大家的情緒,所以就沒叫她出來。」說真的,因為這個女兒是痴傻的,蘇相嫌她給自己丟臉了,在自己的妻子過世後更是刻意無視了這個女兒的存在。這麼多年下來,蘇相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女兒,甚至于,他連這個女兒的名字,一時之間都想不起來了。

衛氏頓悟,想來這就是蘇相府那個痴傻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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