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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湮殿
雨泣默然,望著對面的不速之客,贏緋兒。「雨泣,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請便。」微微抬了抬頭,淡淡笑道——面心不合的笑。「一個月之後皇兄要舉辦宴席,我……能和你一起獻上一個節目麼?」「我不喜歡。」雨泣清冷道,不禁想起了那一天︰帶有胭脂風味的望春樓前,少年有些尷尬,卻又清華瀲灩的笑著,在陽光的照射下狡黠的對著蹙眉的少女無聲的張了張嘴。
那雙白皙縴長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一聲聲曖昧之極的「娘子」、「阿泣」,盡管一直讓自己很惱火,但卻是無比真實的感覺,不像那個苦苦痴心,到頭來卻又忘記了一切的少年,對自己的感情如夢似幻,朦朦朧朧,到現在都感覺那麼不真實。
突然,紜紗開門輕輕走到雨泣身邊,低頭耳語一番,隨後緩緩退下。「罷了,我答應。」雨泣對著贏緋兒笑著,心里發 。「真的?那太好了!」贏緋兒心里未免開心了些。她對星魂斷了情絲,自己是真的很想和她做朋友,可是……「你,心情很好?」「很好。放下累贅做回自己,很輕松。」雨泣又笑,擱誰看了都是一種掩飾。「雨泣……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贏緋兒承認,自己很喜歡這個少女。贏緋兒一直都是單純的,單純中卻又顯著心機。
贏緋兒和雨泣的故事,其實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殺手是不需要朋友的。但是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奉陪。」雨泣縴細的手端起一杯茶,輕輕推給贏緋兒。贏緋兒嘗了嘗,漂亮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雨泣,好苦啊,你喝不苦嗎?」贏緋兒望著對面的雨泣波瀾不驚的抿了一口茶,不禁蹙眉。「這茶的確很苦,是世上少有的‘斷腸’。但是心碎過的人,喝起來就是甜的了。」
「你覺得我很自私,是吧?」贏緋兒沉默良久,終是抬起頭笑道。「你只是想要追求屬于你的東西罷了。愛從來都是自私的,沒有誰對誰錯。」雨泣低著頭,心口一痛。贏緋兒詫異的望了望對面看似淡然的少女,頓了頓,又展開了笑容。「我今天來是想和你一起討論表演的,別別誤了正事便好。」贏緋兒起身,頭頭是道︰「今年皇兄宴席主要是以歌舞為主,但宮里的人跳的無非都是那一樣。我起舞,你撫琴吟歌,如何?」
雨泣點頭,啟唇︰「我娘生前讓我學過很多歌。有一首節拍音調都很適合跳舞。」說著起身,拉開一個大櫃子。各種各樣的琴,琵琶、古琴佔得最多。「雨泣你應該會跳舞的吧?」贏緋兒望著一櫃子的琴,音調不免開心起來。「會,包括失傳很久的‘落君絕’。」雨泣撫著其中最為精致的斷塵琴,淺淺笑了。
前世,有一個桃花滿天的午後。她伴著一樹紛紛揚揚的桃花翩然起舞。那時,他為她丟了魂,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