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黃澤疑惑著。
難道是那件事?
他猛然抬頭看著蘇哲,隨後苦惱的將雙手插進頭發里。
「怎麼了?」
見他如此,蘇哲猜想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
「哲,對不起,安娜知道你結婚的事了,她突然離開,會不會是因為……」
黃澤愧疚的看著他,安娜突然離開,這是最好的解釋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蘇哲怒視著他,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要知道,這個時候安娜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刺激了,他竟然該死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悠的,他傾身上前,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拉近自己。
「你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嗎?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是,這件事由我來說出是不對,可是你呢,你今天下午又對安娜做了什麼!?」
黃澤不甘示弱的也揪著他的衣領,兩人就像是兩頭憤怒的雄獅一樣,彼此怒視著對方。
「安娜為什麼受傷這件事我不想追究原因,那麼今天下午你到底帶她去哪里了,又是怎麼遇到安若依的?安娜說,她都看到了,只是想要在我這里求一個真相,所以我才告訴她實情!」
安娜的情況並不是只他知道,阿哲也知道,明知道安娜和安若依是不能見面的,他卻讓她們兩人見面,這也難免會被安娜發現些什麼。
本來,她在懷孕後,就一直想要回星海別墅,阿哲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再加上這一次的見面,她會懷疑也是正常的。
「哲,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見到陷入自責中,黃澤放緩了語氣。
這些,他有何嘗不知道呢,他也是想著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告訴她的。
當時,她听後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他以為,她其實早就知道,a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安娜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真相,與她來說,這些並不難。
「我以為,她沒有發現。」
下午,在商場見到安若依的時候,他的反應的確是過激了些,他以為,安娜不會知道什麼。
卻不想,她還是知道了。
「你……」
黃澤還想說些什麼,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喂,黃先生,這里是醫院保安室。」
「找到安娜了嗎?」
一听是保安室,黃澤立馬站了起來,急忙問道。
「是這樣的,監控顯示趙小姐是在凌晨一點三十六分的時候離開vip病房的,她換上了便裝,樓下的保安以為是醫院病人家屬要離開,所以並未阻止……」
「我不是要听你解釋這些,你只要告訴我現在找到人了嗎?」
接通電話後,黃澤便打開了揚聲器,還未等對方說完,蘇哲便搶先吼道。
現在是找人要緊,他們那里有這些時間來听他們解釋這麼多。
「呃,是這樣的,監控顯示,趙小姐下樓後是直接走出了醫院,我們調出了醫院外面路邊的監控錄像,發現趙小姐當時上了一輛出租車往左邊離開了,因為太遠並未看到出租車的車牌號。」
往左邊離開,也就是說,還是沒有找到趙安娜。
現在只是確定了她離開的方向。
「澤你去交通局那邊查看監控錄像,追查出來那輛出租車,有什麼消息打電話給我。」
將電話扔給黃澤,蘇哲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他的腳步十分的快,很急切,黃澤怔愣的看著他離去,這樣的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
最少兩年了吧,以前他也只有在遇到安娜的事情時才會體現出不一樣的她。
安娜離開後,他變得更加冷漠,人也更加成熟了,不過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冷靜的處理好,從未在他身上看到個慌亂的情緒。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現在,他們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要找到安娜。
邊撥打著電話,邊往外走去,現在,他們也只能有這個辦法了。
a市是個沿海城市,晚上的海風吹來,有些涼,蘇哲驅車沿著醫院的左邊開去。
凌晨的街道上空蕩蕩的,蘇哲慢慢驅著車,左右環顧著,希望能找到自己尋找的那個人兒。
在一個十字路口他停了下來,一邊是通往海邊的方向,一邊是通往市中心的。
沒有片刻的猶豫,蘇哲果斷的選擇市中心這條道,這個時候,安娜即便是離開,她也會先給自己找一個住宿的地方。
因為他知道,趙安娜從來都不是一個跟自己過意不去的人,而且,她的肚子里還懷著寶寶。
在經過一家酒店時,他便會停下車進去詢問,本想直接打電話給各酒店老板的,但一想到時間的原因還是作罷了,而且,他害怕這事會傳到女乃女乃耳里去。
找了一家有一家的,在他看來凡是有些檔次的酒店,他都會停下來,然而,並沒有找到。
就在他剛走出一家酒店時,蘇哲的電話響起,見到上面的顯示時,他的心里雀躍著,連忙按下電話。
「哲,找到那輛出租車了。」那頭,黃澤的聲音傳來,但卻听不出任何喜悅之情。
「在哪里,我馬上過去。」蘇哲快步走上前,打開車門就好發動。
「你先冷靜下,的士司機說,安娜是在君怡酒店下車的,但是,我剛剛打電話過去,酒店並沒有安娜的入住信息。」
這才是他沒有及時告訴他地址的原因,安娜是在酒店下車的,但是,她並沒有入住酒店。
「你說什麼!」
什麼叫沒有入住信息,那她現在在哪里。
「哲,你要冷靜些,安娜原本是想要去海邊的,但是司機見她一個女人不安全,所以勸說了幾句,後來安娜才改變注意說要在君怡酒店下車的。」
這大晚上的,一個女人獨自去海邊確實是很危險,所以司機才會勸說的,卻不想安娜也並未入住酒店。
安娜想要去海邊?
蘇哲一頓,難道她從醫院出來就是為了去海邊嗎?
悠的,他想起了什麼,「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便掐斷電話,發動車子轉彎直接朝海邊開去。
如果她真的是去了海邊的話,那麼也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很快,他就來到了君怡酒店,順著酒店的馬路直開出去有一個海邊泳場,一個人工的沙灘。
他將車停放在泳場的停車場,然後往泳場的一側走去。
他們剛剛交往的時候,安娜便常常拉著他來這個地方。
那個時候,安娜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自己心愛的人來海邊吹風,看看海潮,听著海水的拍打聲。
後來,他曾今問過她,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a市是沿海城市,這里的海景並不算是最美的。
她嬉笑地回答他說,這里是泳場,來這里的人都會穿的很少,她要測試一下他抵制外界的誘惑,以此來證明他對自己愛的恆心。
他知道,她這樣說只不過是玩笑而已。
在市區來說,這個沙灘是最美的一處,來這里的人多數是情侶。
如果你常來的話,就會發現,很多新人結婚也都會選擇來這里拍婚紗照。
蘇哲快步的朝他們經常坐的位置走去,心里極其的復雜。
安娜,那個時候你便一直在暗示我,你在用這種方式在向我表達你的心意吧。
可是,那時的我,沒有听明白你說這話的含義,沒有能過為你完成你的心願。
直到你離開後,當我一個人來到這里時,看著他們成雙成對的來往時,我才發現原來,當時,我錯的是多麼的離譜。
「安娜!」
悠的,他大聲喊道。
海邊的風很大,海浪不斷涌上來,奮力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悅耳的聲音。
蘇哲一聲聲的喊聲很快便融入到自然界中,順著風飄散出去。
在沙灘的一側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個小的台階,趙安娜呆木的坐在那里。
呆滯的看著潮水涌上來,有節奏的拍打著礁石的聲音,听著它們發出奮力的聲音。
即便知道前方的路不通,即便是知道無法沖破,但勇敢的海水們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一次比一次來的更為凶猛,這就是海潮,它們堅韌不拔的精神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里。
這正是她喜歡來這里的原因,喜歡看到海潮的堅持,其實,人生又何嘗不是呢,明知道前面沒有路可走,但卻固執的想要沖破這里,跨過去。
趙安娜堅信著,只要自己能堅持的往前沖去,那麼,就一定會找到出路的。
哪怕,在她的面前是一堵牆,她也一定會沖破這里,從這里越過去的。
「安娜,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時,蘇哲找了上來,他快步走上前,將她抱進自己懷里。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懷著孩子!」
蘇哲語無倫次的說著,他將她緊緊地抱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心,才能平復自己的心亂。
她知不知道,她這樣突然的離開會讓人很擔心的,她知不知道,她現在肚子里還有孩子,她不是很愛自己的孩子嗎?
「哲。」
直到此刻,趙安娜才發現,抱著自己的人是蘇哲。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他,低聲喃喃道。
真的是哲,他找到自己了,他還記得這里!
「你……」蘇哲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在感覺到頸上滾燙的淚水時,他,什麼都無法說出口,最後只能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嗚嗚……哲,我好怕……」
她在他的話里嚎啕大哭著,她的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生怕只要自己一放手他就會立刻似的。
他將她摟緊在懷里,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還好,找到她了。
就這樣的,他將她摟在懷里,手輕撫著她的背,無聲安慰著,任她在他的懷里大聲哭著。
因為,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而是發泄。
「哲,我害怕,嗚嗚,晚上你們都走了後,我怎麼也睡不著。」
良久之後,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傷心地說著,傾述著她心里的恐懼。
「我只要一睡著,我會夢到你,夢到你的妻子,還有會夢到你們的孩子。每一次都會看到你和你的妻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想要追上你們,可是你卻總是狠心的推開我。」
說著,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的打濕了他的襯衣。
「我們的孩子出生,是個男孩,可是,他卻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他長的很英俊,很像你,每天,他都會纏著我問我爸爸去哪里,他說,這樣,他就可以告訴同學們,他是有爸爸的孩子,其他的小朋友就不會叫他野種。」
她在他的胸前無疑是的說著,她的手,始終都是緊緊地抱著他。
自從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後,她的心里就想是塌了下來似的,晚上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會夢到這些。
先是他的妻子,他的決然離去,他對自己的無情。
後是他們的孩子,她的孩子問她,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他的爸爸去哪里了?
她可以面對他的決然離去,因為,那是她自己得的。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這樣來中傷她的孩子。
她的話,像是熱鍋熱油,而他的心就像是等待被煎炸的食物。
她說,他們的孩子被人叫野種,這就等于一把利刃的刀在下面等著他落下。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一直以來也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他卻是一直都無法給出她想要的承諾。
因為,他給不起,他不配給出這樣的承諾。
但是,此刻,在听到她說出這樣的話時,他無法不動容。
「哲,為什麼要變成這樣,為什麼你在開始不告訴我你結婚了,難道你很開心看著我被人責罵,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們的孩子被人說成是野種嗎?」
她抬起頭,深深的質問著他。
「醒來後,我想了很多,想過就這樣離開你不打擾你們的生活,然後放棄這個孩子,可是,最後我發現我都做不到,我做不到就這樣放棄這孩子,沒有了他我將這一輩子都無法做母親了。」
「哲,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做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我也不想放棄這個孩子,你告訴我,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她無助的抓著他的衣服大聲哭泣著。
蘇哲不語,只能緊緊地抱著她。
安娜,你讓我告訴你該怎麼辦,可是,誰又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悠爾,他又想起那個剛剛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應該還在睡吧,他真的把她累壞了,醒來後她會恨自己嗎?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又有著下一件事在等著他。
安若依的背叛,趙安娜孩子的事,回到家後的傷害。
這里的每一件事,無一不是讓他措手不及的,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壓在他的心上一樣。
壓得他無法喘息,也讓他沒有機會喘息。
「安娜,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不會讓我們的寶寶被人說成是野種的。」
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听著海浪的拍打聲,他喃喃道。
他會給趙安娜一個交代的,這個是自己放下的錯,他不能讓孩子來承擔這一切。
不遠處,黃澤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相依相伴,人,他們是找到了。
可是,事情呢,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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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若隱若現的照射在房間的地毯上。
床上的人兒還在睡夢中,她緊蹙著雙眉,在外的手臂上有著別于肌膚的顏色,經過一晚後變成了青紫色。
這時,床上的人兒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只見她那濃密的睫毛顫動著,一眨一眨的。
緩緩地,她睜開了雙眼,昨晚痛哭過後的雙眼,變得十分臃腫,像是吸水過後的海綿。
她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然而,這一動便牽動了的痛處。
那里的痛處告訴她,昨晚她承受過怎樣的辯雨。
昨晚的記憶就像泉水一樣一些涌入腦海里,無一不是在告訴著她,自己所經歷過的事。
她,現在終于成為了老公的女人。
但,卻從未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再一次的,她躺了回去。
這個時候,老公已經不在家了,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是昨晚,還是今天早上才離開的。
而這樣的她,在他的眼里,成了真正的女支女,發泄完便離開。
淚水,順著臉頰沒入到枕頭,老公,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張了張嘴,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有一處傷,這里,曾被老公親手捏月兌臼了。
她,苦澀的笑著,淚水像是流干了似的,突然再也流不出來了。
休息了片刻,她忍著痛坐了起來,這個房間,曾今是自己夢想著要進來的。
然而,在這一刻,她只想逃,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髒。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逃離這里,逃離她的噩夢。
昨天穿的來的衣服全部都被蘇哲撕碎了,沒有一件是完整的,看著地上彼此的破碎的衣服,她有的只是近乎麻木的目光。
如若是以前,看到這些,她一定會羞紅了臉,然後會躲開這些,然而,現在的她,臉上再也看不到一點緋紅色了,有的只是比壓白的肌膚。
她麻木的走過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直奔浴室,給浴缸里放滿了水,她這才走進去,也不管此刻的水溫是多高,就這樣走了進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她都是近乎麻木,機械式的完成,浴缸你的水水溫很高,但是,她走進去卻是一點都沒感覺到似的。
不一會兒,她那如雪的肌膚便染上了一層粉色,低下頭,即便是肌膚變紅也沒能蓋過留在身上的青紫,她將沐浴露揉成泡往自己身上搓著。
就這樣,她不知道疲憊的在自己身上使勁搓著,看到哪里有不一樣的痕跡時,她並加大了力度。
一遍又一遍的,像是要將肌膚搓掉一層皮似的,不知是因為浴室里的熱氣太濃而導致她流出的汗液滴,還是她臉上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水里,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一刻,對于安若依來說,堪比世界末日,她生活的支柱被無情的打碎了,她的夢想沒有了,她的希望被掐斷了,她的愛被傷了,她的尊嚴,她的一切一切,都沒有了。
而親手做出這一切的就是她的老公。
二十一歲的她,在遇到蘇哲前,女乃女乃是她的生活支柱,遇到蘇哲,女乃女乃過世後,蘇哲是她全部的支柱,她是為了他而活的,成為他理想中的妻子是她這一生的目標。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了……
她就這樣呆木的坐在浴缸里,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止,只是麻木的搓動著。
這樣的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浴缸里原本滾燙的水,此刻早已變得冰涼無比。
然而,她卻並未感覺到一樣。
「安若依,你在家嗎!?」
好像,有誰在叫她。
安若依手上的動作略微滯了滯,卻很快便恢復了。
「安若依,你在家嗎,我是阿昊,在家的話就應我一聲好嗎?」
樓下,蘇昊費力的喊著,手上還在不斷的撥打著電話。
隱約的,他听到了手機的鈴聲響,但是,卻一直沒有人接起。
不管他在樓下怎麼叫喊,都沒有得到安若依的答復。
原以為是家里沒人,但是,卻見前面一個房間陽台的玻璃門是打開的,這讓他不由疑惑了。
想著剛剛隱約听到的電話聲,蘇昊的心里越來越感覺不安,他朝別墅一側的花房里找來一架小梯子,然後順著爬上了蘇哲的房間。
一走進房間,他便聞到一股子的味道,驀地,他的目光定格在門口的哪里衣裳破碎的散落一地,他皺了皺眉,自然也是猜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心里微微的抽痛著,蘇昊,你還在期盼這什麼,他們是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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