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輩不獨飲
素手弄弦,裊裊仙音,如微波般擴散。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文辭,無一不傳達著唱曲人心中的哀怨,詩經的詞並不難懂,卻能明了的表達出心中真意。
秦楓這個有心人,又或者說唯一沒有沉溺在樂曲哀婉中的武夫,似乎要比那些神s 陶醉的公子哥更懂演奏者的內心。
單純從音樂中,秦楓便是能夠听出,莊曉蝶並不似他之前所想那種自甘墮落的女孩,今r 之事蹊蹺之處仍有隱情,還需要進一步探尋。
「老子信了你的邪了,老師,我似乎懂什麼叫愛了,我感覺我愛上曉蝶姑娘了。」
一曲罷了,零星的叫好聲漸漸匯聚而起,而秦楓身邊的程懷默則是一臉花痴的死死盯著簾幕後面那曼妙的身影。
「你確定你懂了?門閥之見,身份之差,你的愛對她是件好事嗎?」秦楓語氣極為平靜,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甚至靜默的一些可怕。
程懷默堂堂六尺男兒,在秦楓那咄咄鄙人的眼神下,依然是忍不住一個寒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程府現在的地位,就算是程咬金對兒媳婦的要求不像其他人那麼死板。
作為長子的程懷默,也必須要想的更多一些。
或許此刻,他有些明白秦楓之前的怒氣了,如果真的不能給帷幔中那身影幸福,那麼他這到底算不算愛,程懷默不懂,也從未在身邊看到過對愛完整的解釋。
放棄?程家的子弟從來就不知道這個詞語該怎麼解釋,困難又何嘗不是人生的一種體驗,好男人當迎難而上。
短暫的天人交鋒,想清楚一切的程懷默,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以前只知道尋歡作樂,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在這一瞬似乎長大了,明白了很多,身上那凌厲的氣勢也變得內斂了起來。
「老師,我懂了,愛就這麼簡單,我喜歡她,或許一見鐘情您不信,可我知道,我就是想要擁有她,誰也不能從我手中奪走她,包括我家的老魔王。至于曉蝶她現在願不願意給我她的紅丸,弟子並不介意,時間會證明我的心,所以請您一定要幫我。」
程懷默深吸一口氣,虎目泛著異樣的神采,向著秦楓作了一揖。
「啪!」
秦楓狠狠的在程懷默的肩側拍了一下,手中不住起落的酒杯,也被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面……
「老師,您這是何意?」
疼的齜牙咧嘴的程懷默有些生氣的直起了身子,他還以為秦楓這是不願意幫他,故意在拿他好玩。
男人何必扭扭捏捏,責任並不是一種負累,更多的是前進的動力,這句話終究是等來了,作為在大唐的第二位國術傳人,程懷默沒有讓他失望,那一番說辭更是讓他對這個莽撞的弟子刮目相看。
「小子,你很不錯。今r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老師都幫定你了,只要有我秦楓在,無論是誰都不能逼迫這曉蝶做任何她不願的事情。」
「哈哈哈哈,此情此景此人兒,我不失望,我輩不獨飲啊。」
秦楓大笑著,心中的惆悵在此刻煙消雲散。
大起大落的轉變,從莊曉蝶哀怨宛轉的曲調,陡然間變成秦楓無禮的笑罵聲,周圍那些公子哥們不禁同仇敵愾的譏諷起去秦楓的俗氣。
倒是簾中的莊曉蝶微微有些訝異的掃視了秦楓一眼,大氣中帶著無盡的豪邁,這不應和了她心中憧憬的游俠兒形象,不過看到對方那少年郎的樣貌,那澄澈的眼神中還是不禁露出絲絲失望。
女人很多時候需要一個擴寬有力的肩膀作為自己的依靠,顯然秦楓這樣的少年郎,不符合她心中那偉岸的形象,這樣的肩臂不夠寬闊。
至于秦楓身邊那目光灼熱的程懷默,莊曉蝶則是下意識的忽視了。
畢竟此時此刻,周圍全數都是如此灼熱的目光,沒有幾人如同秦楓一般對她不感興趣,或許在她心中秦楓還太小,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何種的美好,至于其他的人,那也只是相同的一類人罷了,除了佔有y 心中再也沒有其他。
「曉蝶姑娘,既然今r 是你出閣的r 子,是不是該說出你出閣的題目了,否則我等才子也沒了發揮的空間。」
「是啊,是啊,曉蝶姑娘,快點出題吧。」
有著柴令武這個花花大少的帶頭,其他自詡風流才子的自然也不會錯過湊熱鬧的機會,紛紛開始起哄,他們可是想早些成為莊曉蝶的坐上之賓,在長安留下一段屬于自己的風流佳話。
皺了皺秀眉,莊曉蝶淒然的香唇無奈的吐出幾個字,「今天的題目就是以我題目,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後,我會從各位的答案中選擇出最滿意的答案。」
沒有明確答案的題目,詩詞?或者繪畫?或者其他?一時之間那些自詡才子的家伙都開始煩惱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到底何種方式是最容易獲得莊曉蝶芳心的。
「老師,現在怎麼辦。」程懷默有些焦急的搖晃著秦楓的胳膊。
說道戰陣拼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絕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說道舞文弄墨,即使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依然讓程懷默腦袋大漲,程咬金的遺傳基因可不是吃素的,完全決定了他思考的方式不會趨近于文人。
相對于程懷默的抓耳撓腮,秦楓倒是顯得多了幾分淡定,這些個急s 的公子哥,在特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一個時辰?太多了,戰勝他們連一柱香的時間都不用。
「不用擔心,時間還很多,靜靜的坐著,時間到了你將會為成為莊曉蝶人生中唯一的男人。」秦楓眯了眯眼楮,淡定的說道。
若說此前程懷默還對秦楓有些懷疑,現在他卻沒有了絲毫的懷疑,不安的內心瞬息穩定了下來,只是隨著秦楓安靜的坐著喝酒,不理會那些三兩成群的才子們,到是頗有些高人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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