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虯髯客
「教坊都知?那李二莫不是昏頭了,怎會讓你小子當甚教坊都知。你小子叫秦楓,莫不是秦叔寶那家伙的子佷一輩。」赤須漢子有些奇怪的打量了秦楓兩眼,似乎想要從他身上尋出幾分秦瓊的影子來。
這漢子敢當著秦楓三人的面,稱呼李世民為李二,更是直呼秦叔寶表字,看來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
只是這樣一個不簡單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老王頭家中,秦楓也猜不到。
「這位大哥,我秦楓成為教坊都知,靠的也是自己的能力,至于秦瓊老哥,他和我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硬要說來,我們算是知己好友。」秦楓緩緩說道。
「哦,你與那秦叔寶居然是知己好友,那麼今r 的一樁事情,交與你來處理也無妨,你可知道這王大叔是何人。」赤須漢子冷笑一下,直直的看著秦楓。
「左武衛犧牲兄弟的老父親。」秦楓沉思一下,如實回答道。
「那可又曾知道,王大叔的兒子是怎麼犧牲在戰場上的。」赤須漢子得理不饒人,目光越發的凌厲起來。
楞了一下,秦楓看了看身邊的秦二,見他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子不知,還請這位大哥解惑。」
「武德五年,秦叔寶在列人迎擊劉黑闥部,數次立得巨大功勛,成為當時軍中最為耀眼之人,你又可曾知道這耀眼的功勛背後,有一個叫做王大牛的漢子。」赤須漢子頓了頓,似乎陷入回憶之中,多有傷感的繼續說道,「若不是大牛在關鍵時刻,用生命替秦叔寶擋下了劉黑闥的致命一箭,又怎麼會有他今r 的成就。」
秦楓有些恍然,原來老王頭與秦瓊還有著這麼一出不尋常的淵源。
細細想來,那些漢子為國家拋灑了熱血,卻沒有辦法得到應有的回報,一切都是因為體制的不健全。
並不是所有的老人家,都像蕭德知一般,能夠得到應有的對待。
而就算是蕭德知,得了那銀錢的賞賜,以他的身體又怎麼能夠獨自打理的過來,若不是在長安腳下,有李二惦念著他,怕是早就被其他人謀奪了過去。
若不是秦楓接手了食為天,蕭德知怕是在里面去世,都不曾有人會想起這個老人。
士兵在前面慷慨赴死,而他們守護的親人,卻得不到公正的對待,這樣的軍隊,又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受教了,敢問閣下大名,王老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秦楓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對著赤須漢子說道。
扶了扶額下的胡須,赤須漢子緩緩從角落站起,「姓張行三,名仲堅,又或者你可以叫我做虯髯客。」
「風塵三俠,虯髯客?!」秦楓驚呼一聲。
「不錯,沒想到你小子也听過我們兄妹的名字。」虯髯客訝異的看了一眼秦楓,沒有想到眼前這平凡的小子,知道的東西還不少。
早該猜到了,那一把赤s 的胡須,不正是虯髯客的標志。
相傳他原是揚州首富張季齡之子,出生時其父嫌丑y 殺之。獲救從師于昆侖奴,成後y 起兵圖天下,見李靖後自愧不如,見李世民後認定天下將歸李世民,有意于紅拂,得知紅拂嫁于李靖後,三人結為兄妹,虯髯客更是將全部家產贈于李靖夫婦後,獨自離開游麗天下之間。
稱呼李世民一句李二,他這虯髯客也當得,若是沒有他傾盡家產的支持,李靖也不會那麼快成為李二手下的一尊絕世戰神。
只是不知道這神出鬼沒的游俠兒,怎生會出現在老王頭家里,其中玄妙耐人尋味。
「張大哥,我就這麼稱呼你了,不知道你和王大爺是什麼關系,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秦楓有些疑惑的問道。
「坐。」虯髯客伸了伸手,向秦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待秦楓三人,各自在屋中尋了處茅草坐了下來,虯髯客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大牛與我有救命之恩。當年我為了鏟除這長安城外的一處匪禍,一人單刀闖入了他們營寨,雖然最後得以全身而退,但那一身的傷痕,卻是給我帶來了生命危險,若不是大牛在我受傷之際收留了我,怕是不會有我們今r 的談話了。他r 大牛兄弟去了,王大叔當為我父代之,。」
原來如此,難怪虯髯客會出現在這里,原來還有這麼一分淵源,秦楓三人了然的同時,也是對虯髯客的真x ng情產生了絲絲敬佩之情。
眼前的這個粗狂漢子,當為真男人也,王大牛沒有救錯人。
「咳咳」老王頭虛弱的咳嗽聲,打斷了眾人的欽佩。
秦楓第一個上前,拿起床邊盛著涼水的小碗,扶住老王頭的後背,緩緩將水喂入老人家的口中。
「大爺,您沒有事情吧。」秦二有些擔憂的問道。
若是老王頭出了什麼事情,秦瓊怕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他心中對那打傷了老王頭的人,可謂是憤恨不已。
「咳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倒是麻煩你們看我這糟老頭了,張大俠謝謝你為小老兒主持公道了。」老王頭有些掙扎想要坐到床邊。
秦楓和虯髯客之間的對話,雖躺在床上,他還是听了個一清二楚,都知在他這樣的貧農眼中,可是七品的大員,怎生能怠慢了。
「王大叔,不用這麼客氣,您是大牛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今r 有這小子在,你就放心的說出心中的委屈吧,相信他在那長安城中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是的,王大爺你不用這麼客氣,好好躺著就行,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今r 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幫您討回公道。」秦楓朗聲說道,同時制止了老王頭的舉動。
比起力氣,老王頭哪里比的過秦楓,只能是又重新躺了下來。
張了張嘴,老王頭想說,又不知道怎麼開頭,那褶皺中瓖嵌著絲絲田間泥土的臉頰蓄滿了憤怒和不甘之s 。
沉默半晌,情緒稍顯平復,渾濁的瞳孔中,伴著畏懼和憤恨,老王頭終于是吐露了事情的罪魁禍首,「柴家莊,是柴家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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