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夫 第一百三十一章 唇槍舌劍

作者 ︰ 刑干戚

()第一百三十一章唇槍舌劍

「放肆!這里何有你們小輩說話的余地。」武士有些不高興的低喝了一聲。

看似責備兩個小輩,實則是幫武元慶解了圍,也打斷了尉遲寶林的心思。

「尚書大人莫要生氣,本官相信尉遲校尉是在秉公執法,不會任由一宗冤假錯案發生。」

「哦?那麼長孫府尹的意思,是本官的子佷是罪有應得不成?」

不溫不火的唇槍舌劍,反倒是暗藏諸多陷進,也只有兩個混跡廟堂已久的老狐狸,才能這般風輕雲淡之下又帶著不露聲色的言語交鋒。

「不敢當,既然長孫大人來了,我們還是進牢中看一看,具體什麼情況,相信到了里面一看便知曉,現在還說不得那犯人就是您家的子佷。」

長孫恆安面色上的笑容在火把的映襯下有些詭異,他可不是讓武士白白進入牢中,將自家的子佷帶走,純粹是因為接到手下稟報,尉遲寶林早早的就用完了刑,那慘樣不讓武士這樣的血親看到,真是白白浪費了這「美好」的團圓之景。

「既然府尹大人開口了,那麼兩位大人請吧。」尉遲寶林看似很識趣的對著眾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唱和之間,武士也下意識的認為,長孫恆安是在服軟。

同為長孫的姓氏,但畢竟此人只不過是叫做長孫恆安罷了,比起長孫無忌來,他還沒有和自己叫板的資格。

走在前面的尉遲寶林和長孫恆安,不露聲色的對視了一眼,雙方的默契盡在不言之中,今日那武士想從大牢中,帶走那武家三狼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牢獄並不是一個美好的地方,至少作為高層人士的武士和嬌生慣養的武元慶,並未來過此等地方。

陰暗潮濕的環境,加上滲人的哀嚎,讓人的步伐不禁變得緊促起來。

「到了,尚書大人,此處三人,就是今日抓來的斗毆主犯,你可看仔細了,莫要認錯了人。」尉遲寶林有些幸災樂禍的指了指牢中的半死不活的三人說道。

一把搶過身邊獄卒手中的火把,武士走到了牢門前面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通明的火光,將陰暗的大牢照的透亮,事實證明,武士越看越心驚,即使是心態頗好的他,也是被子佷的慘象驚得拳頭緊握,身體繃直了。

「好啊,好啊!尉遲寶林、長孫恆安,你們做的真是好極了!老夫平日可未曾得罪過你們兩家,今日你們居然對我兒,我佷做出此等侮辱,真是給老夫面子啊!」武士氣急反笑,顫巍著手指,不斷指著身邊的兩人。

牢中的三人,背身部分,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衣衫散亂的狀態,但依舊可以從一些細節辨別,此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家的三人。

六十下的笞刑,在獄卒的全力施為下,足以將人打出內傷。

「怎麼了,難不成這當街斗毆者,真是尚書大人的子佷不成?」長孫恆安帶著一絲驚訝,滿是不信的問道。

可此時的表情,在武士父子兩人眼中,無疑就是做戲罷了,當然長孫恆安的確是在做戲,平白撕破了臉皮,可就不能再將戲演下去了。

「父親,救救我!」

牢中的武元爽,听得自家父親的聲音,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有些費力爬了兩下,無力的抓住了牢門的柱子,無比虛弱的呼喊著。

「放人,尉遲寶林你給我放人!現在就將我武家的兒郎放了。」

武士的要求,並沒有得到尉遲寶林的行動,「不好意思,尚書大人,即使是知道這三位是您府上的公子,下官也不能放人,當街斗毆者,笞刑六十,收監一天,時辰未到,若是要接人,還請您明日趁早,再者說您只是工部尚書,而不是京兆府尹。」

很多事情,都是通過潛規則在運轉的,無疑現在尉遲寶林打破了這種規則。

如果按照平日里的程序辦事,現在他應該做的,是打開牢門,將那三個半死不活的家伙放出去。

現在他卻選擇了按照律法辦事,將一切事情,都上升到大唐律法的高度,武士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今日也別想從這里將人帶走。

尉遲寶林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底氣,完全是因為秦楓的存在,也是因為平日里,武將多為文官所看不起的一口惡氣。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怒氣擠壓到一定程度的武夫。

陰沉著臉,武士沒有在理會尉遲寶林,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長孫恆安,「京兆府尹大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按照律法辦事,是本官的職責,至于令公子和令佷的事情,恕在下不能幫忙了。明日一早,下官定將令公子三人,完好無損的放還回去。」長孫恆安圓滑的臉上陡然掛上了一絲正色。

就是這臨時而來的正色,反倒是讓牢中的獄卒們,有了不小的底氣,有這樣一個廉明的上司,他們以後的日子,也會過好一些,誰都不想低著頭做人。

「好,當真是好啊!今日之事你們都給老夫記住了,長孫無忌可不是當年的長孫無忌了,長孫恆安你現在是在給長孫家找麻煩。」武士面色鐵青,指節被攥的發白。

听了武士的恐嚇,長孫恆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長孫無忌雖只是散官品階,但長孫皇後可是剛剛為李二又誕下一位龍子,說長孫家地位不行的人,純粹是看不清楚形勢,只要長孫皇後健在,長孫家就不會倒下去。

長孫無忌,永遠不是長孫家最重要的一環。

「來人,請尚書大人離開,宵禁時間可是快要到了,京兆府大牢內,不得有任何閑雜人等出現。」

「是,大人!」

兩邊的獄卒,恭敬的回應了一聲,同時也向著武士父子兩人做出了請的姿態。

「哼!長孫恆安、尉遲寶林,這仇老夫記下了,元慶我們走!」帶著無邊的怒火,武士猛然甩袖離開,不再去看哀嚎的子佷。

而主心骨的離開,也讓受了重刑的三人,一下子失去了掙扎的力氣,雙目無神的重新爬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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