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政府主*席、兩廣區委書*記等一大批國*共要員親臨順德,各路記者蜂擁而至,事情到了這一步實際上已經沒有他宋陽什麼事了,所以很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道具。(鳳舞文學網)這種定位于各方而言無疑都是一種比較滿意的狀態或者說態度,畢竟這個舞台的主角還輪不到他們,不過若是真的想把他當作道具一般搬來搬去也是不可能的,軍人這個身份就足以擋住大部分邀請。實際上也沒有誰真的會把他當作一個道具,把一個憲兵營長呼來喝去的,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何況宋陽的前面還有李福林這尊門神。
一個強盜頭子半文盲居然之乎者也地和周主任說道理**律,這事怎麼看著都透著詭異,可誰也笑不出來,誰都知道李福林這次是真的怒了,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強盜一怒滿地頭顱,十五、十六兩個師瘋了似的漫山遍野地抓土匪,順德農委搭起的那個高台成了真正的審判台、斷頭台,由國民政府派員審理,凡手上有命案的驗明一個殺一個抓到一窩殺一窩,短短四五天殺了四十多人,兩百余人收監,其中就有六名順德農軍。
李福林留在順德三刀六洞撒潑耍橫,宋陽則跟隨汪精*衛一行回到了南海,遇襲事件已經勘查清楚也真的沒他們什麼事了。
這小子就是在報復我!陳立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上床的,憲兵營沒有參與這次剿匪行動,可一天訓練下來比剿十次匪還累。還說是適應期。再加量還不成死期了?「哎。你說你能不能有點人性啊」。
「要是堅持不下來趁早回去當你的秘書去」,宋陽瞪了一眼放下木盆,「士兵們都沒叫苦,你這黨代*表哼哼唧唧地叫*春啊?」。
陳立夫一翻身坐了起來,「宋子靖,你別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叫苦了?」。
「那我又怎麼沒人性了?」,宋陽指了指腳邊的木盆。「自己來,真當自己是大少爺了」。
「我說的是二連的那個李莊,臉都白成那樣了你還逼他跑,要是出了事怎麼辦?」,陳立夫小心地月兌了鞋襪,腳底的血泡破了粘在襪子上,疼得直抽涼氣,「你也說我們是國民革*命軍,不能染上那些舊軍官習氣,對士兵要愛護。這麼大強度的訓練士兵們總要有一個適應期……」。
「我還以為你是說被我套圈的事」,看著陳立夫語重心長的樣子宋陽有些好笑。雖然有點東郭先生,不過已然有點黨代表的樣子了,「咱們打個賭,李莊現在正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呢,說不定還有兩個捏肩捶背的」,歪歪嘴角斜了一眼過去,「你當我這醫學博士和你一樣是混來的啊」。
「真的?」,陳立夫立時瞪起了眼楮,不可能啊,臉色煞白,口吐白沫,就差翻白眼了,就是裝也不能裝得這麼象吧?
「這李莊以前是個排長,老兵油子了」,宋陽眼神里的同情有點傷人,那就不是同情,是赤*果*果地鄙視,「進憲兵營就是來混日子的,咱們不用上戰場嘛。不只是他,黃俊、闞小立、方齊山、區明……,算了,說多了傷你自尊,一群兵油子而已,沒什麼……。喂,你干嗎去?」。
十分鐘後,陳立夫咬牙切齒地回來了,這幫混*蛋,果真是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兒,捏肩捶背活得滋潤著呢,自己還傻子似的在這為他們求情。
「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成熟點行不?」,這種兵油子在水賽見得多了,錢師兄都不用出手,成虎就能把他們收拾了,「這事你不用操心,想來憲兵營混日子他們可真是找錯門了」。
「不行!」,陳立夫惡狠狠地瞪起眼楮,「我是黨代*表,他們一個個都看著我呢」。
李福林一怒滿地頭顱,黨代*表一怒……,宋陽嘆口氣閉上眼楮,不作死就不會死,古人誠不欺我。
「你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黨代*表是剛剛入伍。從今天開始,訓練以黨代*表為標準,凡落後于黨代*表同志的,罰站軍姿一小時」,體能和軍事技術都要靠訓練一點點地儲備積累,這是做不得半點假的,本想讓這些兵油子適應一段時間再逐步加強訓練和管理,現在陳立夫發了狠,宋陽自然更不會手軟了,「一個月後仍達不到標準的,另請高就」。
第一天沒達到標準的只有李業亭,他也是剛剛入伍,陳立夫陪他站了一小時。
第二天罰站的多了兩個。
第三天罰站的變成了六個……
第五天,「你行不行啊,昏倒前可別說認識我,我可丟不起那個人」,這幾天累得死狗似的,難得休息一天宋陽還真有些不忍要他再陪著自己遭罪去。
陳立夫齜著牙套上皮靴,腳底板全是血泡,走一步都鑽心地疼,「別臭美了,要不是為了咱弟妹我才懶得去摻和,蓋茜那丫頭你頂不住」。
宋陽笑笑搖搖頭,自己雖不是什麼聖人,倒還不至于那麼濫情,何況是陳璧君下的套兒。今天是3月1日,是廣州童子軍義演的日子,雖然這個擂台自己一直沒怎麼參與,但今天卻是必須要到場的,否則筱梅那丫頭非吃了自己不可。「訓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也別硬撐著,真累趴下了我到哪去找這麼好的黨代*表去」,宋陽這話確是真心話,兩人脾氣相投,陳立夫的那股狠勁也著實讓他很欣賞。
「你還是擔心一個月後還剩幾個兵吧」,人都是逼出來的,一口氣撐下來這兩天倒是有些適應了,若是真按子靖那麼個說法,一個月後他還真有信心刷下一半去。
「軍中無戲言,就算一個不剩至少也把你訓練出來了」,這次一個營不行,下次就拉一個團過來,如果能拉一個師過來最好,結果不重要,訓練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要擔心我,又不真是什麼大少爺」,陳立夫想了想便明白了宋陽的意思,如果能把全軍的訓練帶動起來,自己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值了,「順德那邊對方可能會作出一些讓步,可這也不是能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訓練什麼的在陳立夫眼里都不是什麼大事,自己煞費心思導演的這出苦肉計若是達不到預期效果才真是麻煩事。可就算共*黨方面撤銷幾個農委委員,解散農軍又能怎麼樣,用不了多久又會冒出來,還是要從根子上想辦法。
「離離原上草,這草有很多種,他們能撒草籽,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國民*黨最終敗退的原因有很多,其組織過于松散,月兌離基層缺乏群眾基礎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對于所謂的黨派之爭宋陽倒是沒有什麼偏見,也無意介于其中,不過相對來說他更欣賞國民*黨多一些,功過是非且不說,至少十四年抗戰不是假的,後世曾有一種說法︰國民*黨人是民族主義者,共*產黨人是國際主義者。宋陽雖不算是什麼憤青,但自認還沒有達到為世界大同無私奉獻的境界。
見陳立夫皺眉思索,宋陽又接著說下去,這家伙可是cc系領袖,就是搞黨務出身的,「中國有一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有幾萬萬民眾,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農村都是農民。如果放棄這絕大部分,那我們還剩下什麼?還能做成什麼?」。
「子靖,我們直接去校長那里,晚會就先不用管了」,宋陽雖是輕輕點了一句,陳立夫卻是越想越是心驚,是啊,若真是這樣那我們還能剩下什麼?
「我看你還是安心做你的黨*代表吧」,宋陽撇撇嘴,「校長在順德呆了兩天,你以為是游山玩水啊」,大約自己所講的三農問題蔣校長真的听進去了,在順德的兩天,蔣校長實際上在縣城前後呆了不到兩個小時,吃住都是在農村,「能沉得下去才能浮得上來,月兌離了這幾萬萬農民,我們就會象魚兒離開了水,瓜兒離開了秧……」,說到這里宋陽不由搖頭一笑,這詞兒怎麼這麼熟悉。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陳立夫是典型的實踐派,既然知曉了道理馬上就想到了如何去實施。
「共*產黨不是給咱們作了榜樣了嗎,依樣葫蘆就是」,說到這里宋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黨代*表同志,你可是有未婚妻的,可不能犯錯誤啊」。陳立夫的未婚妻孫祿卿是他的吳興同鄉,兩人是中國傳統的指月復為婚,孫祿卿比陳立夫大兩個月,13歲時兩人正式訂婚。孫祿卿從吳興女師畢業後,進入劉海粟為校長的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學習國畫。這些事陳立夫都和他說過,不過有些事怕是陳立夫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原本定在1926年7月5日結婚,因為這一天恰好是北伐軍出師的日子,只好推遲12月9日才在上海租界舉行婚禮,不過這事自是不能宣之于口了。
「瞎想什麼呢!」,陳立夫瞪了一眼,好心幫他擋駕反倒是犯錯誤了,「你可給我小心點,要是做什麼對不起弟妹的事,我可饒不了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