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的漫天水花下,不止陳汐一人對此刻急轉直下的局勢感到錯愕,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馬丁這一行人更是尿都快要嚇出來。
兩三秒的時間內,他們就想明白了,能于這個時候出現在風暴洋面的軍艦只有噸位足夠的重巡洋艦。
若說他們之前面對500廢是雞蛋撞石頭的話,那麼現在,身處一首完全沒有攻擊能力的遠洋貨輪上再撞到兩艘重巡洋艦,那完全就是螳臂擋車般作死的節奏。
除此之外,跟他們對持的四名海豹突擊隊隊友也有些慌神。
主要是這跟他們原本說好的劇情完全不一樣。
「不是以此作條件來威脅對方放棄劫船的嗎,怎麼就直接開火了!!!」
幾人納悶著想道,仔細回憶一番後,他們這才驚覺,先前用無線電聯系的時候這老頭敲擊桌面的聲音有些詭異,居然是用摩爾電碼的手法傳遞隱藏內容。難道是怕他們中有人有另外的想法
所以,此刻面對狀似瘋狂的普朗克船長,所有人都憋著一句話沒有吼出來。
「這家伙肯定是忘了吃藥!」
不得不說,遇到一個不按套路來的瘋子的事情總是悲劇的,他總能在意想不到的角度改變節奏、甚至徹底翻轉劇情,讓你之前的許多準備作廢吶喊完的陳汐突然覺得,應該有很多的反派都有過他現在的這種煩惱。
「我討厭這種神經質的家伙」
而更讓他覺得郁悶的是,這船長只稍微恢復了一點正常的語言能力,就馬不停蹄地開始對馬丁一行人策反道︰「不想到海里喂魚的話,就干掉那家伙。」
話一說完,伸手一指艙門,在旁邊轟隆隆的炮擊背景下,這威脅比什麼花俏的言語都實在。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陳汐心里哀嘆道,不用去觀察馬丁那一票人的情緒變化,只需看一下那微微偏開的槍口就知道,這時候已經不用考慮他們合作誠意的問題了。
以他目前在鷹國zf眼里的分量,反水的代價已然很少,只要能抓到自己,這些人以往的罪孽甚至可以既往不咎。何況其中本就有兩個人是抱著其它的念頭,之前沒有露出異狀完全是看在局面順利的情況下,現在不反以後就沒機會了。
可以說,從人手、勢力的對比上,他已經到了進入這個位面以來最為惡劣的局面上,
只要這些人從身份角色的突然轉變中反應過來,接下來他在這首貨輪上就是徹底的孤立無援,往後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了。
所以不等這批人將行為模式調整過來,陳汐知趣地啟動腳下的電動彈跳鞋。
的一下,鐵皮的艦橋面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腳印,借助巨大的反作用推力,他整個人在一秒內橫移了十多米,凌空往船首的方向劃出一個作死的弧線
假如沒有其它後手的話,他這樣掉下去真的就是在找死。
駕駛艙處于貨輪的高處,離底層甲板有近十米的高度,加上貨輪在狂暴海面上忽高忽低的移動方式,不走運的話落差能大到二十米,加上落地就是鐵質的甲板,這樣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但是,沒有人敢賭這個可能。
「追,不管死活,一定不能讓他逃走。」
駕駛艙內,還是馬丁反應的快,神色只是稍一猶豫,便翻臉不認人地拿著步槍追了出來,可謂是殺伐果斷然而,時間上還是晚了幾步。
漆黑的夜空中,等他趕到盡頭的圍欄往下望時,只能借著船上的霧燈看清,在快要摔到底層甲板上的時候,從陳汐手臂的位置射出了一個帶著倒鉤的箭頭,呯的一聲,打在了下一層的船壁上,然後順勢卡在了艦橋的鐵欄處——相連的繩索一下拉得筆直,那家伙居然靠著這股力道的緩沖和擺動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
「該死的猴子!」
馬丁憤然罵道,端起的步槍僅來得及打出一梭子毫無準頭的子彈,便眼睜睜地看著陳汐彎腰竄進艏樓底下的陰影里。
顧不上抱怨什麼,馬丁立刻一個回頭,對著跟出來的兩個海豹突擊隊隊友和另外的同伙吼道︰「還不回去快叫船長用無線電讓那兩艘重巡洋艦停止炮擊,其他人跟我快點往下追,不管跑進內艙還是哪里,我們一定要抓到,最後逮到那家伙時我會用對講機進行聯系。」
「沒問題,我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兩個海豹突擊隊隊員忙不迭地答應,剛才有一炮好險是擦過了堆高的集裝箱,要是真的打中,在這樣的天氣下,一點點的小損傷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待兩人回去,馬丁一行人立刻帶上防毒面具趕往階梯口,
可說是快點往下追,這幫人卻不敢學習陳汐如此奔放的作法,甚至帶著人下樓梯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間隔個兩三米才敢一個台階一個台階慢慢下去。
因此等他們到了底層甲板的閘門前,已經是兩分鐘以後。稍作準備,他們便頂著丑陋的防毒面具魚貫進入到艙門里。
「不用害怕,他現在已經是死路一條,居然早一步地把防毒面具給了我們,正好在里面逮住他」
再把視線轉到早一步進入內艙的陳汐身上,此時他的狀態說不上多好,
真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即使是有繩索的緩沖也不容易,而且雪上加霜的是,貨輪還處在風暴區域內,每秒40多米速度的恐怖風力刮在空中毫無遮擋的身上,簡直是風中浮萍,隨時都有被吹飛的危險,要不是提升後已經達到人類極限的11點敏捷所帶來的超高反應速度,他可能根本調節不了自己在空中的姿勢,估計早就掉到海里去了。
可就算這樣,左手臂也是被繩索上猛烈的反扯力道弄得已經肌肉拉傷,說實話,他現在身上稱得上唯一算完好能動的就是兩條腿了。
「算我低估了那幫家伙的果斷和決然,居然真能做得出這種拿一船人性命來換我一個的事情」
陳汐一邊苦笑著自語,一邊跌跌撞撞地往更深處跑去,沒有完好的雙手進行身體平衡,他如今的行動能力再次打了一個折扣,不時被左搖右晃的船身弄得摔倒在兩邊的艙壁上。
還好內艙的範圍並不算很大,只是尾樓、主樓、艏樓這三部分往下延伸的中空部分,艱難地經過一條直線的長甬道,再拐過一個彎後,他便看到眼前堆滿集裝箱的這處所在,以及地上那趴滿了的海岸警衛隊士兵。
「不過想在這里逮到我,可不會那麼簡單,我還有機會。」
不帶一絲猶豫,陳汐揮肘打破了旁邊牆上的警報閥。
瞬間,響起的淒厲警報聲中,整個內艙的照明燈全滅,昏暗的視野內,只有高處的警報燈在忽閃忽閃的放出紅光,照出了他那帶著幾分冷厲的嗜血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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