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像是歌劇院那麼大的廳堂內。
數千個屏幕掛在前方正中的牆面處,呈現出走道、密室、叢林、岩洞等各種復雜地形的拍攝畫面。如果將這上面所有的景象匯總起來就會發現,它們跟下方擺在廳堂中央的模擬地形圖是一模一樣。
確切的說,屏幕的每一副畫面都只是將其中的一部分細節表現出來。
在地形圖的最中心處是一個四四方方全封閉的宏偉大屋,被許多根巨大的立柱支撐起來,往四個方向延伸出漫長的走道和各種巨大的房間,里面有茂密的叢林、復雜的岩洞、彎曲的水道、以及布滿了活動機關的密室。
再往遠一點,開始出現了岔道的情況。它們貫通著一些相比前者來說只是中等型號的屋子,若是細看,便可以發現有不少活著的物體在其中移動,似乎在守候著那些通往中心的必經之路。而到達末端,這些岔道又分出來不少的支線,連接著更小一些的房間作為終止。
用一個形象點的比喻來說,這處地形圖就像是四個末端再分支的餐叉搭在方方正正的餐盤上。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回蕩在大廳內的機械式聲音。
「待機待機死亡密屋程序啟動電力供給由最低標準依次提升20%23%25%牢籠開放人員投放到位請各部門注意,接入主程序程序共聯完畢,最後三分鐘正式運轉倒計時開始2分59秒2分55秒」
隨著倒計的時間越來越短,許多像是科研人員一樣的男男女女們,匆忙地做著最後的準備。
除了後方看台上下的那些人,基本將各種儀器程序調試好外,在呈半圓形圍繞著中央地形圖的上百隔音間內,總數一百二十個的跟蹤報道員們,也已經將面前的視頻畫面接入到各自負責的小房間,並開始為錄音而提前試麥。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嘿嘿嘿嘿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嘿嘿全都有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問一句,你在心里跟著唱了麼)」
等試完音質之後,倒計時差不多接近尾聲。
看著顯示屏左邊代表的身體指數已經達到巔峰狀態,一百二十人整齊劃一地將嘴巴湊到麥克風前,當听到最後那道鐘聲敲響時,按前一個紅色的按鈕,一起說道︰「歡迎你來到死亡的牢籠,你是願意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還是去做那個最有勇氣、最有智慧的戰士!」
…………
「這是一個掙扎在死亡線上的殘酷游戲,當你簽下了那些保密協議後,便成為我們選擇並獲準參與的一個游戲玩家。」
「現在將你困住的屋子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只有一個封閉住的出口,里面的氧氣只能讓你存活一個小時,你必須在這段時間找到可以打開那扇門的磁卡,當然,我們設置了一個小小的困難給你,你需要先想到辦法怎麼解月兌身上的束縛,才能在這個屋子里尋找到讓你活命的唯一生機。」
房間里響起的聲音還在繼續,陳汐睜開眼楮看向四周。
他听了兩段之後就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發現。這聲音是直接在屋子里響起,而不是從什麼接入的設備播放出來的,或者準確一點的說,似乎由銀白色金屬質地的牆面本身傳導過來的。而這內容後面又代表著另一個問題,對方有辦法查看他的動作。
「你們用什麼來監視我的動作?」陳汐疑惑地問道。
眼前的房間其實很空曠,屋頂離地有八米高,長寬也有六七米的樣子,四周除了各種略顯未來科技風格的家具電器外,幾乎是一覽無余,其光源直接是這些牆壁的本身,散發的亮度大概跟午後陽光從砂質窗面斜照入的情況差不多,既不刺眼卻又將房間內的每一處照的縴毫畢露,可他並沒有看到有明顯的探頭痕跡。
「你知道嗎,很少有人會在一開始就問我這個問題,大部分的參與者都是顯得比較混亂和緊張,像你這樣冷靜的很少,而少部分有些小聰明的人,又多是關注于怎麼向我套話來解開身上的束縛和找到磁卡,身為極少數的特例,我覺得可以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雖然這里的拍攝器已經采用了最新式的技術,能融合到金屬牆面內,但依舊要遵守折射聚焦的原理才能收集到畫面,所以位置是在三面牆的對角中心,共有四個。還有,作為預先看好你表現的我,可以附送一個重要的忠告,如果你想活的比別人久一點,甚至是生存到最後,那麼就不要耍小聰明,你最應該的作法是讓這些拍攝器能照到你的所有行動,然後就是表現的更好一點。」
听到這里,陳汐心中本能的一凜。從這聲音的語調變化和部分字詞的咬字重音里,他感覺到對方絕不是在隨便說說而已,而是真的關乎他的生死存亡。
陳汐從不會單純地依賴某種能力,就覺得能包打天下,在熟練運用查看情緒的異能後,他還不停地鍛煉著另一種分辨他人情緒的方法。他嘗試以看出的情緒種類來對照別人說話時聲音的各種變化,長久的鍛煉下來,如果不是對方刻意的控制隱藏,他完全能夠分辨出對方在說話時的情緒。
而這個男人當時的反應是慎重、認真。
「謝謝,那請問一下,我現在能動了麼?」
陳汐笑著說道,對于沒有敵意的人,他一向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良善雖然只要跟他待過一起的人都不這麼覺得,但有一些總比沒有好。只要不是那種腦抽地想樹敵無數的龍傲天,是個人都知道,做做樣子肯定沒有壞處。
「這個沒問題,給你注射的高活性營養液已經將你的身體狀態恢復至巔峰,並能夠持續保持十二個小時,你完全能夠自由地開始你的求生之旅另外,如果沒有其它的要求和問題,我將不會再主動與你說話,除非是通關跟重要的關鍵時候,現在,祝你好運。」
房間內的聲音一停,陳汐立即試著掙扎了幾下,果然發現身體的狀態已經恢復到最佳,一點也沒有被凍了很久後的僵硬和麻木,而是充滿了一股蠢蠢欲動的爆發力。
「這麼好的東西」
陳汐心中訝然。之前為了不暴露自己沒有昏迷的事情,他一直沒有亂動,只是感覺到一股股熱流在身體內不斷產生流動,舒緩著那些麻痹的神經和肌肉。但他絕沒有想到,僅是幾分鐘的短短時間內,身體就已經完好如初。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凍傷最少需要半個小時身體才能恢復過來,提前是,還必須進行熱身活動,更別說已經恢復至巔峰狀態並保持十二個小時的這種神奇事情。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帶一些回去。
不過陳汐現在的注意力還是要放在怎麼擺月兌困住他的這些束縛上。
畢竟,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一個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加上還要在這個大房間里找到一張小小的磁卡,這麼點的時間可能並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