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東西」
陳汐將目光從院長辦公室內直播的殺戮圖像上收回來,輕聲地向空無一人的這處密閉空間問道。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範圍有一個廣場那麼大,周邊是封閉的水泥牆和天頂,里面布滿了大量的設備儀器,二層的位置還有一個巨大的觀察窗,除了沒有人外,跟一個秘密的大型實驗室沒什麼區別。而圖像的來源則是中央處一個蛋形裝置前的影像屏。
陳汐不清楚來到這里的具體過程,好像只是眼楮一花,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動,便出現在了屏幕前方,上面則即時播放了他消失後的場景畫面,從貝寧離開到葉冰一行人進入院長辦公室都無一漏下。
剛到這里時,他對空曠無人的場景和自己來到這里的原因還有些疑惑,但直播的影像,馬上讓他沉靜下來,邊看畫面邊思索上述的兩個問題既然把自己一個人單獨調出來關在這里,又給出隨後的影像,一定是有著明確的目的,不然,想在轉移的過程中殺掉自己,非常簡單。
而現在,對于把他弄過來這里的存在的身份,陳汐已經可以確定,能夠無形無影地讓他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又不被貝寧他們所察覺到,大概只有這個空間制造者的本身才能達到。
其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讓自己從葉冰一行人的發現中知道些什麼。
比如說。血色世界產生的原因,這家醫院誕生的過程以及後面的背景,還有對方是操縱這些生命力的中樞,甚至是這些過程中背後所代表的重要意義——這個空間的制造者跟醫院的勢力和他們不是一伙
「打算讓我幫你?」
說著問句,陳汐的語氣卻是非常肯定,想來從進入醫務樓之前,對方就一直在注視著他們,而他的表現成為了打動對方的籌碼。如果是按正常情況下,大概要三天之後他們這些進化者才能被這位看重,從而了解到真相。這也是系統安排的正規任務流程。隨著真相的接近,同時加大難度。
「嗯,我被關在你現在看到的蛋形裝置里面,需要你們的幫忙才能出來。」
沒有聲音傳來。意思是通過字體的方式出現在屏幕上。
這個差別讓陳汐突然升起了一絲想法。並說道︰「如果是要我們幫忙。可你總不可能什麼能讓人辨識的東西都沒有吧,萬一幫錯了怎麼辦。」
連聲音都不能發出,這人在現實中肯定是處于一個非常窘迫的困境中。可能剛才把他轉運過來的過程都是勉力為之,陳汐見微知著,基本斷定,在把這人救出來之前,肯定是沒有額外的戰力提供。
「唔有些不方便。」猶豫了一會兒,屏幕上這才打出字體,「反正,只要你們進入到這里就會知道我是誰,短期內他們不可能把我進行轉移。」
「那好吧,我問個最關鍵的問題,幫你,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讓你們的壽命變得更長,我猜這也是你們偷偷進入到這家醫院的原因,而拒絕我的話,他們絕對不介意隨手弄死幾只打算偷窺他們寶貝的老鼠。」
陳汐看著屏幕上的內容,笑道︰「是這個意思,但你不覺得難度太大了嗎,救你,需要面對的就是普爾曼公司的瘋狂報復,反倒是安心在這個世界殺掉怪物,就能獲得生命力的補充,讓壽命得到增加這樣,即使惡了你,也不過是在這個世界被殺死,損失一部分的生命力,以我們的實力想要離開這家醫院很簡單。」
「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所以,我覺得你的誠意不夠。」
陳汐緊盯著屏幕,按照他的推測,對方等下的回答將是至關重要,能徹底解開最後那個謎團的關鍵在這個世界死掉的那些病人,竟然都不記得這里發生的事情。
「呵呵你以為你們能及時走掉麼?」
雖然只是用字體來表達意思,但那里面包含的嘲諷意味幾乎是撲面而來
「進入這個世界的意識只是你們真正意識的投射,由你們體內被基因藥劑感染的細胞通過復制本體的意識記憶得來,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的經歷記憶其存儲媒介同樣是這些細胞,如果你們是活著離開,當然不會有問題,能記得里面發生的一切,但如果是死了,這些細胞也就被殺死,那部分的記憶自然就不會存在。」
「等你們能發現不對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找到你們,甚至你們到現在還沒有被他們找到還是我的幫忙,他們對你們身體情況的監視是全方位的,在我的控制下,還有部分病人沒有被殺掉,才掩護了你們的存在,但只要我把你們留到最後殺死,你們就會無可避免地暴露出來。」
「因此,你們根本沒有拒絕我的可能,只能是遵照這一條路來走,不過,只要你們把我救出來,我就幫你們提升能力,而作為你們之中最聰明的一個,我可以提前支付一些利息給你。」
「你贏了,我無法可說,告訴我,要怎麼來幫你」
疑惑得到證實後,陳汐順勢低頭答應下來。
其實許諾好處什麼的他不並怎麼在意,反正對抗的難度越大系統的獎勵越多,有這個前提已經足夠,但如果一口咬定地答應下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奇葩,太過容易得到的承諾,只會當做謊言。
至于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來當這個傳話人,陳汐想的也很清楚。首先。一個聰明人從來不會做愚蠢的事情,會判斷什麼有好處、什麼危險,如果合作會對計劃的布置有利其次,實力最低的人通常對力量最為渴望,也更為好控制。
而系統也在他答應之後響起了難度提高的提示︰由于進化者的影響,任務難度提升到d-。
…………
怎麼樣將特別的東西隱藏于平凡之中不讓人發現,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由它發展而來的各種技巧,被廣大罪犯份子、警*同志和特工情報員紛紛應用到各自的專業領域當中,並完善純熟。
其根本原則很簡單。如果是想要隱藏一根針尖。把它藏在一堆麥芒當中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而是應該把它同樣放進一堆針尖里,即便其它的針尖是用油漆刷上去的。
地下空間內。
隨著天明的到來,忙亂了一個晚上的工作人員終于有了些微的喘息時間。但對于其中的一部分人來說。卻仍舊不敢輕慢。
第二住院部區域。身體數據仍未發生變化的三十二人是他們關注的焦點,幾乎每隔半分鐘就要記錄上一次數據,然後匯總到另一個地方。
「居然還沒有變化。不知道是這次的病人變聰明了,還是血姬又打算干一些讓我們不快的事情。」
李玉龍透過觀察窗望著下方小屏幕上的少女,臉色陰晴不定地想到。
熬夜一個晚上的情況並沒有讓他產生任何的疲憊,有體內充盈的生命力進行補充,就算是連續熬上一兩百個小時也能夠撐得下來,但他對于蛋形裝置里監禁的那個女人,卻絲毫不敢放松大意。
事實上,所有清楚那個女人底細的人都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意思。能在歷史當中活了不知道多久,見證了幾大文明的興衰,親歷了人類的大半個發展過程,並成為神話傳說中兩場神戰的終結者,只要是智商正常,就不會有那怕一點小覷的想法,只會認為這個女人是無比的可怕
漫長的歲月足以賜予她人類最為頂峰的智慧,無數次的廝殺征戰和陰謀背叛的過程,足夠讓她養成並熟練應用那些最為恐怖的心機、手段,而性格意志方面,既然能夠抵受住無盡年月的煎熬,看著熟悉的人一個個死掉,在寂寞和孤獨中活到現在,說殺伐果斷、堅韌不拔都是輕的,恐怕只能稱之為真正的冷血無情,就算全人類死在她的面前,可能都不會眨上一下眼。
因此,即便是關在防範嚴密周全的晶壁當中,也沒有那個人敢放任里面的恐怖女人有任何的自主權。
然而,隨之出現的另一個情況,讓他的這種擔心達到了最大。
又是那個拿著報表的工作人員敲門進來,從他有些慌亂的神情上,李玉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妙。
「出什麼事了?」
「那三十二個人的身體數據出現了變化,但不是下降,而是集體上升,並且幅度異常的大有有部分的人將達到異變的峰值,並很快會出現異化的情況。」
李玉龍立刻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神情嚴肅地對其他人吩咐道︰「將晶壁的干擾恢復到一開始的正常水平振華,現有的部隊不動,你聯系那些跟我們合作的異變者們,讓他們再派一些人來進駐到第二住院部,就說有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外來者打算挑戰一下舊有的權威,佔據他們防範最為嚴密的禁忌。」
「另外再開啟內部頻道,我要跟血姬進行一下對話。」
說著的同時,他已經往觀察室後面的秘密房間走去為了防止某個野心勃勃的人和血姬合作,在進行交流時,所有知道血姬身份秘密的人,必須要有八個同時在場,而有些人的身份並不適合在這里被人知道。
命令被飛快傳達下去,听到的人紛紛按照這個內容進行布置,不多時,房間內的影像頻道開啟,眾多的投射影像出現圓桌的四周和中央。
才看到他們出現,李玉龍便陰著臉對桌面上方那個嬌柔的少女影像厲聲喊道。
「我需要你對這次的情況進行說明,居然將這麼多的生命之水反哺給他們,我希望你有足夠的理解來解釋,否則,我將再次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極致痛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