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鏡幻城 【184】所謂的伙伴,只是一場自我欺騙

作者 ︰ 浮吟

伊恩倒在冰面上,即使這里的冰面溫度在負六十度以下,但是他的身體依舊是滾燙如火燒。

這種情況是到這個陌生的冰天雪地後才發生的,而這一切的源頭正站在伊恩背後十步的位子,冷眼看著他。

從那個怪異的地方離開後尤萊亞直接帶著他來了這里,伊恩大致算了一下,這地方應該是迷鏡幻城邊緣以北,靠近噬夢之庭的地方。

噬夢之庭和永夜之城差不多,也是一片冰天雪地,但如果說永夜之城只是被極晝與極光常年覆蓋,那麼噬夢之庭則是真正的極晝地帶。

那里沒有光,沒有生物,連亡靈都無法在那里生存下去。

傳說能在那里生存下去的只有一個人︰世界與時空之觀察者。

當火焰的感覺全數褪盡,伊恩早已沒有力氣移動一根手指了——雖然就算是有力氣也無法移動。

因為他的知覺像是被阻斷了,只能看著尤萊亞繞到他正面,將他緩緩抱起。

蜷縮在怪異的能夠感覺到安全的臂腕里,伊恩沉重地眼皮緩緩閉上……

「你是巫妖王。」尤萊亞坐在真皮沙發上並將酒倒入杯中,遞給對面低著頭的伊恩。

伊恩垂著頭接過,隨後愣了愣,抬起頭,露出那雙空洞的眼楮。

「我是巫妖王。」伊恩重復了一次,同時將酒一飲而盡。

那一瞬間,如同解開了什麼封印一樣,那雙黑瞳中轉出了另外的顏色,地上的影子也由一變成二。

陷入沉睡的意識逐漸蘇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撕開一樣,伊恩第一次感覺到了‘死’……

不……不行……

我不要……變成巫妖……

似乎是看透了那雙眼楮想表達的內容,尤萊亞勾起了嘴角。

「不是‘變’成巫妖,而是‘恢復’。」他高舉起手,一把純黑色的法杖從虛空中緩緩顯出身形。

拿著純黑色的法杖緩緩靠近,尤萊亞紫色的眸子也預發深邃起來。

「伊恩•克拉倫斯,真正的歷史上並不存在這個人。」既然你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了,那麼我就告訴你當初你的‘父親’話費巨大的代價所隱瞞的事情好了。

「克拉倫斯,往前看盡一切的歷史,只有龍族死去的第五位君王︰大地與山崖之君希瑞爾•克拉倫斯擁有這個姓氏。龍族的君王是不允許重名的,所有的君王繼承者都會拋棄最初的名字,永遠不會重復,永遠不會相似。

所以你明白了嗎?這個姓氏不可能存在于一個人類的身上,雖然你確實是主教的兒子,但是僅限于‘身體’,靈魂早就被巫妖王同化掉了。

這個身體的一切都停留在十五歲,所謂的伊恩•克拉倫斯,不過是你一場悲哀的自我欺騙。」

話落的瞬間,伊恩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因為他驚愕地發現腳下的影子變成了兩個。

隨後感覺到靈魂被撕裂了,眼楮向身旁看去——那里多了一個和自己容貌完全相似的人。

震驚之後,是再也無法逃離的黑暗……

「如果主教知道,他的兒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尤萊亞看著倒在地上的伊恩的身體輕笑起來,另一旁躺在地上明明還沒有回復神智的巫妖王卻緩緩睜開了眼楮,也正好听見了最後一句。

「可惜了,這一次的王權者里,兩個血族,三個龍族,兩個精靈,一個……亡靈。」

跳動著微弱靈魂之火的眼眶與紫色的眸子對上。

「恭喜你退出這場爭斗。」

尤萊亞說到,同時向巫妖王伸出手。

「從現在起,你依舊是普雷•伊特諾,尊敬的巫妖王陛下。」

回答他的,是巫妖王上揚的嘴唇以及咯咯咯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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