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的腳步突然一頓,好像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地回頭。
前方的尤萊亞冷著臉看著他這個動作——果然還是讓人不爽。他這麼想到,隨後紫色的雙眼看向艾文所見的方向,微微皺眉。
「艾文,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他開口了,說出的卻是勸說。
只要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之前的一切他都會當做不知道。
這是尤萊亞所說的‘回頭’的意思,但是艾文只是將頭轉回來,火紅的眸子看著他,輕輕勾起嘴角。
「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從緋紅之館離開的時候,他其實也听見了阿爾杰的聲音,只是當時並沒有太在意而已。
是的,無法回頭了,誰都無法回頭了。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便想好了,即使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回頭。
「你後悔過嗎?」尤萊亞問到,紫色的眼瞳注視著遠方的天際。
「關于哪一點?」艾爾的明知故問雖然讓他很不爽,但是他仍然只是笑了笑。
「離開這里。」听見安西婭(赫達的妹妹)的聲音時,艾文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測試,測試自己到底是修還是艾文。
「後悔過。」前後相差三秒的回答讓尤萊亞身體微微顫了顫。
發覺他身邊的氣息似乎紊亂了起來,艾文又對著他似笑非笑地繼續說到︰「但是這是必須的,為了……世界的終焉。」
紊亂的氣息恢復平靜,尤萊亞卻沉默了。
雖然艾文的話很堅定,但是其中還是有明顯的動搖。
他還是很後悔,而且很內疚。這不是艾文的性格……果然還是修的記憶與感覺在影響他麼……
呵,君王強大的意志力都被你丟了麼?曾經的第十三君王竟然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後悔……
為了這種事就後悔,那麼我們回溯了那麼多次的時間……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尤萊亞突然笑出了聲︰「知道嗎?曾經有一個魔族,他愛上了一個神族,最後迎接他們的是互相廝殺與背叛的結局。」
言下之意︰你所謂的後悔在「我們」看來愚蠢無比。
※
我曾經很後悔,後悔為什麼我要出生在這樣一個時代,後悔為什麼我要擁有這種力量。
這個時代對我來說無關重要,腐朽老化的思想滲透人心。
這種力量對我而言根本無用,不能改變的依舊不能改變。
「吶,如果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選擇?」
「是繼續在現在的角度,繼續你應該做的事……」
「還是選擇化身為惡魔,反逆一切束縛枷鎖?」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選擇化身惡魔,將名為‘世界’的枷鎖斬斷。
※
龍族用合作與克制換來了孤傲與堅韌。
血族用陽光與快樂換來了黑夜與高貴。
精靈用熱情與數量換來了絕美與神射。
魔女用哭泣與感情換來了力量與孤獨。
亡靈用善良與身軀換來了不死與無情。
人族用包容與規則換來了學習與猜疑。
魔族用興趣與容貌換來了強大與不恭。
神族用存在與魔力換來了聖光與敬仰。
——世界操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