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離開北麟之時,她將青檸的骨灰帶了回來,但她還沒能讓她得到安息。
青檸,我不能讓你死後還呆在皇宮這個地方,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有一個清靜的好去處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整個天地間一片白雪皚皚,枝上梅花卻開得愈加熱烈,也越發顯得孤傲。
太後上官月好以整暇地看著自己剛修好的指甲,頭也不抬地問︰「這麼說,皇上還不知道冷若然生病了?」
「是的。皇上乃九五之尊,郡主又說了那麼令人傷心的話,皇上當然心里難過了明珠笑了笑,斟茶的動作愈發恭謹了。
上官月遲疑了一下,才問出口︰「那,她病得嚴重嗎?」
明珠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放進她的手中。
「御醫說是受了風寒,听說只要到了冬天,郡主的身體就不太好了
他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不過,宮中上好的藥材和補品多得是,休養一下,想來也該差不多了
「 啷」一聲響,杯子在地毯上滾了幾個圈,明珠一驚,忙去撿了起來。
只見上官月眸光一閃,他忙不迭地跪下,「奴才該死,請太後娘娘息怒!」
上官月厲聲道︰「你這混帳東西!若然是哀家封的郡主,誰敢怠慢?去,告訴那些御醫,郡主的身體要有什麼差錯,哀家就要他們人頭落地!」
明珠顯然被嚇得膽戰心驚,手一個勁兒地抖個不停。
本來以為太後不喜歡那個冷若然郡主,沒想到她竟是發了這麼大的脾氣,難道是她顧念著皇上?
可要是那冷若然郡主因此而香消玉隕了,不是更好嗎?
他是越來越模不清她的脾性了。
只得連連磕頭賠罪,奉命去了。
上官月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實在不知今天怎麼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倒引來一陣頭疼。
倚在芙蓉榻上,她攤開雙手,從窗欞透進的白光投射在掌心,晃晃悠悠的雪白印子。
這雙手雖然一直好好地保養,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洗滌,手背上已經有了細紋,再也不如年輕時那般光滑細膩。
這時間的美麗,不過是,浮生若夢。
冷若然對著東方昊說,我恨你!
上官漣漪也對東方翊說,我恨你!
就在一個相同的季節里,在一個相同的地方,她們說出了同樣的話,也同時傷害了兩個最愛她們的男人。
愛情是什麼?
它不過是世間的文人騷客生活太無聊太悲憤太寂寞而想象出來的虛無的東西。
看不見也模不著,卻生生難住了很多人。
所以,她選擇了權利,至今上官月仍然記得當年自己與東方翊在禧祥宮做的交易。
「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吧?」東方翊的表情很冷淡,言語間還帶著嘲笑之意。
她昂著頭,毫不遲疑的說道︰「權利
是的,她只要權力。
因為只有這個才是最實在,最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情假意,太虛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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