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一把拉起她,拼命地搖晃著她的肩膀,發狂地怒吼︰「你要急死我是不是?你說!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你是不是要我死?」
冷若然一聲不吭,只是睜大了眼楮,眼神空洞而茫然,似乎是在看他,卻又不是在看他。
她的臉色煞白,呼吸微不可聞。
東方昊忽然心如刀割,他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那樣厲害,他真的錯了。
錯了。
他盡了一切能力去彌補,想盡了一切辦法,幻想能將已經破碎了的碎片重新粘起來,期冀有一天能像從前一樣。
所以每件事都想方設法費盡心機地去討好她。
可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恨他,若然還是恨他,恨得折磨自己來折磨他。
恨得那樣純粹深重,恨得無論他怎麼做都不能打動她的心,不論他說什麼都憎恨無比。
他一直想,會不會有一天,她能夠明白,能原諒?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做一切可以討好她的事情。
只有她開心,做什麼都可以。
除了放她離開。
可是,即使東方昊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冷若然還是依舊不為所動。
她從來都不肯對他假以辭色,甚至連看一眼都不願意,連他想自欺欺人她都不給他機會。
冷若然是那樣恨他,恨得連半分希望都吝于恩賜。
他的耐心一點點磨去,每次看到她關上門加了鎖不許他進入,每次不願意與他呆在一個空間,每次見到他時總是立刻繞開
後來,東方昊狂躁而凶狠地想,不如與她同歸于盡的好,至少能夠死于同時,一起埋入地下。
與她同歸于盡!
那樣就可以一起離開這個塵世,然後重頭再來。
可是,他又不願意就此與她共赴黃泉,如果這輩子都不能取得她的原諒,那他是多麼不甘心,更加不願意讓她離開。
他已經承擔不起失去她的痛苦,哪怕若然恨他,哪怕她再不肯對他說一句話,可是他不能沒有,不能失去,哪怕只是她的軀殼。
他如同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住她,再不肯放手
夜寒如水,月影婆娑。
偌大的琉璃宮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苑中的湖水結成了薄薄的冰,如同無暇的美玉,純潔而又晶瑩。
湖邊的櫻李梅在寒風中風姿綽約,甚是美麗。
閑亭之上,一個紫袍男子負手而立,靜靜的望著湖面,風吹動他淡紫的衣袍,衣袂飄揚,一抹月華更是襯得他飄逸出塵。
冷若然踏過石子小路,走過梅花滿園,來到迎陽亭,便看到信陽侯顧裔丹在。
「你這身打扮就進來了?」她淡淡的說。
顧裔丹看了看自己的衣袍,笑問︰「這身打扮怎麼了?」
冷若然疑惑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真神秘。不過我懷疑你是奸細
顧裔丹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的確是北麟人,為了北麟皇上一統天下而從小潛伏在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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