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拍檔 第025章 浴缸碎尸

作者 ︰ 飛熊

葉非這一宿睡得格外的深沉,醒的時候發現已經快十點了。他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沒電了。

怪不得睡這麼消停。

他拿出備用充電器充上電,洗了個澡。打理好自己,一邊開機,一邊往門外走。葉非的手剛搭把手上,就听到了當當的敲門聲,葉非站門里問,「誰啊?」

「您好,們是刑警隊的,想跟您了解下情況

葉非挑了下眉毛,從貓眼看過去,暈!這不是老劉嗎?貓眼里看對方的腦袋越發的大了。

葉非趕緊打開門,老劉抬眼一看是葉非,愣了一下,「?葉隊,怎麼這啊?」老劉回過神來後,往屋里探了探腦袋。

「這是家啊葉非比他們還好奇呢,這大清早的,干嘛啊?就因為沒開機,竟然堵他家來了?

「家?記得家知春里啊……」老劉抓了抓後腦勺。

「那是媽家葉非說,「們來找的?」

「哪兒啊,給打電話一直關機。家對門死了,早上報的案,這不,們剛勘察完現場,正要問問鄰居的情況,沒想到這踫到了老劉說。

葉非睜圓眼楮,「死了?」他往兩身後看了看,對面貼著喜字的大門虛掩著,隱約看到有影里邊走動,應該是警察,他問︰「凶殺案?」

「是啊,一家三口,死的可慘了于斌說。

正說著,就見姚潔捂著嘴巴從對門跑出來,趴樓梯扶手上干嘔著,眼楮又紅又濕,「實受不了這味兒,哎?葉隊,來啦?快去看看吧……惡!」

姚潔一說,葉非才注意到空氣里的味道不對勁,他揉了揉鼻子,「走,看看去

葉非戴好手套和鞋套走進案發房間,一股腥味撲面而來。葉非兩根手橫鼻底,皺眉環視房間。

「怎麼樣,這味兒,鮮亮不?」老劉問。

這麼濃厚的血腥味,尸體大概會是什麼樣子,葉非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來到尸體所的浴室,看到那一盆鮮紅,有些慶幸自己早上沒吃東西。

這味兒,怕是一輩子也沒法習慣。

浴缸旁有倆法醫正往袋子里撿肉塊,葉非湊近看了看,問︰「肉?」

按理說葉非不該問這話,很明顯是肉,只是他發現這肉里好像摻了動物的毛發,就有些好奇。

估計知道是碎尸,喜歡玩全尸的楚柟不感興趣,所以派了助手過來。祁亞楠「嗯」了一聲,「從尸塊及髒器數量看,應該是兩具尸體。哦,對了,還有一只貓的

整理好肉塊的祁亞楠站起身,揚了揚手里的透明小袋,「還是只懷孕的貓,真可憐

兩看了一眼透明袋中的小胚胎,胃里一陣翻涌。葉非忙別過臉,轉身去了主臥室,老劉也趕緊跟了過去。

葉非剛喘口氣,電話突然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他媽。

「喂?葉非,手機怎麼一直關機啊?哪?」葉非還沒把電話放到耳邊就听到了他媽的聲音。

「手機沒電了,辦案呢,您有事嗎?」

「昨晚莊瑤沒給打電話嗎?今天是什麼日子不知道嗎?」

「啊!」壞了!葉非驚醒,今天莊瑤結婚!!

「葉非!!!說什麼好啊!哎……趕快過來吧,典禮都結束了。莊瑤一直哭呢,誰也哄不好,都是害的!現趕快過來,還能趕上酒席

什麼叫都是害的?新郎又不是,去不去對她影響有那麼大嗎?葉非壓低聲音說,「媽,您好好哄哄她,帶跟她道個歉,這真抽不開身,有案子

「案子案子案子!們警隊沒了就破不了案了?地球沒了就不轉了?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不是有老劉老王呢嗎?誰也不比差多少,案子交給他們就行了,趕緊過來,跟瑤瑤道個歉,只有能哄好她

葉非皺眉說︰「什麼叫只有能哄好啊?又不是她什麼?是您老太把當盤兒菜了吧?怎麼越老越糊涂呢?行了,別鬧啊,這真忙,您先幫跟莊瑤好好說說,改天再找她當面道歉,掛了先

這回沒等他媽說話,葉非就掛了電話。

葉非轉頭看了一眼老劉,見老劉跟其他警員說話,松了口氣。葉非深受父親影響,命案大于天,一旦遇到棘手的案子,家里的任何事情都得靠邊站,決不能影響到工作。很多都說他跟父親無論長相和性格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父親的教誨和處事方式已經刻入他的骨血,恐怕這輩子都改不掉了。

父親欠家里的太多,母親兩次分娩,父親都不旁邊。母親雖然偶爾會有抱怨兩句,但葉非知道,她其實一直無怨無悔的支持父親的工作,做他堅強的後盾,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母親這輩子從來沒為自己活過,年輕時為丈夫,年老時為孩子,有時候葉非會忍不住會想,莊瑤真是做出了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做刑警的家屬,太苦了。

可葉非卻很想要一個即使知道很苦也願意跟自己一起的伴兒。他這想法真是自私得要命。怪不得女總會說全天下的男都很壞,這話一點也不委屈男,葉非可以證明。

莊瑤酒醉後總會死命的摟著他說,天蠍座的男讓捉模不透,有一種危險又神秘的魅力,女面對他們,就像飛蛾,明知會受傷,仍然不顧一切的奔向他們的懷抱,而她就是那個被蠍子蟄傷的小小魚。

其實壓根兒不是那麼回事,無關星座,不關喜惡,純粹因為他是個gay啊!他並不是莊瑤想的那種冷漠的男,真實的他其實比誰都熱情,可這股沖動從來沒送出去過,因為沒稀罕吶!

葉非看著電話苦笑,希望莊瑤別記恨他,等忙完這案子,他再跟莊瑤好好賠不是吧。

葉非剛轉過身,還沒邁出半步,電話又響了。葉非按了接听,也沒看是誰打的,就吼了一聲,「媽,有什麼話晚上回去說行不行?」

「啊?非哥,是叫嗎?」對面笑著問。

葉非一听是柏明語的聲音,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嗆咳了幾聲,「是啊,搞錯了,不好意思……」

柏明語低笑道︰「早上給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說關機

「哦,手機沒電了,剛充好,找有事?」

「今天沒什麼事,正好去幫弟弟補習,方便嗎?」

哎?事情都趕一起了,葉非有些忙亂,他滿懷歉意的說,「小語,不好意思,早上剛接了個凶案,正現場盯著呢,實月兌不開身。要不看這樣行不行,晚上去找,或者明天,明天去家接說這話時葉非手心有點冒汗,突然很怕柏明語不高興。

「凶案現場?」柏明語聲音變得亢奮,「非哥!要去看!」

「啊……」葉非愣了愣,「這……」

「非哥,答應什麼來著?說話不算數會瞧不起的。讓去看看吧,保證不添亂,不想盡快破案還死者一個公道嗎?來幫,咱倆攜手破案好不好?」

柏明語竟然跟他撒嬌,這葉非哪兒招架得住?立即心潮澎湃起來。「攜手破案」這個詞對葉非的誘惑比「互相擼管」都有誘惑力,他抿嘴想了想,道︰「過來怕是結束了啊……」

「現場哪?」柏明語問。

「宣武區呢

「哈哈,就宣武呢!快說具體位置

啊?這麼巧?葉非趕緊把地址告訴了柏明語,柏明語說五分鐘之內就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非把柏明語要來的事情告訴了老劉,老劉倒沒以前那麼反感,反而有點期待的感覺。

這時浴室的尸塊已經清理完畢,幾名助理法醫拎著大兜黑塑料袋走出來,準備運往法醫中心。葉非跟老劉來到主臥室,床上是一具完整的女尸,全身□,雙臂折後背,手腕被捆住,呈跪撅的姿勢,**部位正沖著房門口,讓葉非看個正著。

「真變態……」葉非低喃。

老劉不忍直視尸體,嘆氣道︰「近兩年不知道怎麼了,是社會發展了,還是老了,變態的案子越來越多,從前,哪有這樣的事兒啊!簡直跟行為藝術似的

葉非眯眼看著尸體,如此特殊的手法,很顯然凶手是沖這個女來的。

死者的床單布滿了黃色的油污,尸體像被什麼東西燙過,滿身 亮的大水泡,有的還一汩汩的往外冒膿水,看著非常惡心。

痕檢員正圍著床邊提取那灘油漬,葉非走過去觀察了一會尸體,然後祁亞楠走了進來,開始對這具女尸進行初步檢驗。葉非讓出位置,拾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看了看,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兩名年長的看上去溫和有禮,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中間那個應該是他們的女兒,長相秀麗,落落大方,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他轉眼看了看床上面目全非的尸體,很難把兩聯系一起。

這時門外傳來了柏明語的聲音,「非哥!來了

這麼快!葉非的心悸動了一下,他趕緊走出去把柏明語迎進來。

「夠快的啊!」葉非說著把手套和鞋套遞給柏明語。

「早上來這邊辦點事兒,沒想到這麼巧柏明語樓道里就聞到了血腥味,此時的表情鄭重,沒有了孩子氣。

葉非點點頭,沒時間跟他寒暄,收斂了心神,領柏明語進了臥室。剛一進屋才恍然想起來,讓一個未成年的小伙看這樣的畫面,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可柏明語倒沒什麼表情,樣子挺平靜的。老劉看了一眼柏明語,客氣的跟他點點頭,緊接著跟葉非匯報︰「初步判斷死者應該是一家三口,父母和一個女兒。報案的是死者家屬,女兒的大姨,因為女方要出嫁了,所以每天都會有來幫著忙活,家里給了他大姨一把鑰匙。房間非常整潔,沒有搏斗過的痕跡,推斷是熟作案。房間里的腳印和指紋凌亂繁多,很難提取。報案的大嬸說頭天晚上來這里幫忙的很多。現場沒有留下作案工具,只有一口油鍋,上邊沒有提取到指紋,有被擦拭過的痕跡

熟作案是個比較振奮的細節,這樣以警方有限的警力,調查起來會相對容易很多。葉非看向祁亞楠問︰「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現能判斷出來嗎?」

祁亞楠正把一個棉簽從女性陰-道內□放入檢驗袋里,指了下床上的尸體說,「這個,死亡時間應該凌晨一點左右,另外兩個也應該同一時間範圍。從肉塊的切口來看,應該是菜刀一類較鋒利的刀具。有些尸塊被冷凍過,可能是凶手覺得軟肉不好切,所以砍下一部分放到冰箱里冷藏,方便接下來的切割。如果想把兩具尸體切的這麼碎,用菜刀這類非專業切割工具,估計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

祁亞楠繼續進行初步尸檢匯報︰「女死者身上的傷很多,暫時很難判定哪個是致命傷,需要帶回去做更細致檢驗。死者臉和前胸有多處刀痕,」她蹲床邊看了看肩膀處的傷口說,「應該是十分鋒利的軍刀。凶手碎尸應該不是用的這種刀

「看來這個女對凶手來說很特別柏明語突然插了句嘴。

葉非贊同,「種種跡象表明,凶手就是沖著這個女來的

祁亞楠年紀輕輕,面對這具恐怖的尸體,冷靜淡定,態度相當專業,她用試管抵著死者的皮膚,用針挑破大泡,一股膿水涌出,她面不改色的擰好蓋子放進工具箱,然後說,「死者應該是被割傷後捆起來呈現了這個姿勢,從陰-道傷口的走向來判斷,凶手是利用這個體位對其進行了性侵害。陰-道內壁沒有提取到精斑,對方應該是帶了。……廚房有一個黑鐵鍋,里邊有剩下的油渣,凶手應該是事後用滾油澆注死者身體,至于是失血過多致死還是滾油燙死,還得把尸體帶回去做進一步檢驗

照平時,听到這樣的匯報葉非肯定沒什麼感覺,可今天與以往不同,柏明語未成年啊!祁亞楠每說一句話葉非的太陽穴隨著跳一下。他時不時的瞟著柏明語,生怕小伙有什麼不良反應。

看柏明語直勾勾的盯著尸體的某個位置發呆,葉非突然很後悔讓他過來,讓喬明峰知道,準得罵他毒害青少年。就葉非滿心糾結的時候,柏明語突然走到床邊,跟祁亞楠小聲溝通了兩句話,兩圍著死者的會-□翻來覆去的看,那畫面把葉非和老劉看得渾身難受。老劉趴葉非耳邊壓低聲音說,「都說學醫的心理變態,看……這話一點也不假

葉非抿著嘴,無言以對。他剛才一邊純粹是瞎擔心,柏明語到底是學醫的,體器官哪個地方沒見過啊?八成看活都跟看尸體似的。

「這凶手為了殺真是煞費苦心,竟然費了這麼多道工序,看來他不但對時間算的精準,對女方的家庭情況也十分了解葉非道。

老劉點點頭,「其實這樣做並不高明,反倒是讓們很容易鎖定凶手的範圍

此時于斌已經拿了一份當晚到場員名單過來,葉非翻看了兩眼,稍微怔了一下。

名單中有方友寶……

他昨晚果然是從這間屋子出去的。葉非算了算時間,方友寶出現的時間段跟死者的死亡時間比較接近,但他覺得凶手應該不會是他。因為他身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攜帶任何工具,神色也非常自然,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但具體情況還要再進一步調查才能下定論。

葉非把名單遞給老劉看,跟于斌說,「名單上的跟姚潔負責調查一下

「好!」于斌答道。

柏明語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後,轉頭看向葉非,葉非問︰「有什麼發現嗎?」

「非哥,從傷口看,凶手的確是從這個體位強-奸受害的。不過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凶手既然想報復她,為什麼不從正面進入,偏偏將她翻過來,從後邊做呢?面對面的事實**,讓死者看著自己貫穿她的身體,會讓死者感受到羞辱和恐懼,不是更具沖擊力與報復性嗎?」

葉非被柏明語的問題問得嗆咳了兩聲,心說個小屁孩懂得夠多的啊!老劉、祁亞楠、還有場的痕檢員都把目光投注到柏明語身上,似乎都對他的問題頗為意外。的確,葉非也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經柏明語一提,這個很難讓注意的問題似乎非常值得研究一下。

葉非皺眉想了想,「是有點奇怪,會不會這個姿勢對凶手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旁邊有痕檢員插了句嘴,「這有什麼好猜的?沒準凶手喜歡這個體位唄?」

老劉狠狠的瞪了那一眼,祁亞楠也不悅的冷哼一聲,痕檢員頓時矮□子,繼續埋頭工作。

葉非倒認真回答了痕檢員的問題,「這明顯是一起情殺+仇殺的案子,現場處處顯示了凶手是個嚴謹且有些強迫癥的,並且精心策劃了這場謀殺案,有點像某種儀式。既然這麼用心,那這場奸-殺對他的意義就不同于其他的強-奸案了,它代表了獨佔,懲罰,報復,或令其向自己妥協。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凶手既然用刀從正面破壞受害者的身體泄憤,以看到對方的恐懼、掙扎、痛苦為樂。站凶手的角度看的話,他應該會借著這種亢奮的勢頭繼續實施性侵。可他為什麼放棄欣賞對方的表情而將她翻了過來?死者手腕上纏著她自己的內褲,這與凶手精心設計過的死亡現場格格不入,他並沒帶來捆綁受害者的繩索,很顯然用內褲胡亂捆綁是臨時起意的結果。所以推斷當時一定是出了一點狀況,令凶手改變計劃,從背後實施性侵

柏明語雙眼發亮的看著葉非,「非哥,分析的真不錯!那說,過程中出現了什麼狀況呢?」

葉非搖搖頭,表示沒有頭緒。

看他們分析的這麼起勁,老劉也加入進來,「凶手是不是看受害被劃得血肉模糊,感到惡心或害怕?所以把她翻過來?」

柏明語也搖搖頭。

「知道?」一向冷冰冰的祁亞楠也禁不住好奇心看著身側的帥小伙,好奇的問道。

「大概……」柏明語答。

「是什麼?」大家齊聲問。

「不知道柏明語答。

「嘁!」眾發出不屑的聲音。

葉非的臉也垮了下來,感情這小子是逗玩呢?太調皮了!

「尸體送回去檢驗吧葉非擺了擺手,然後跟身旁的老劉說,「老劉去盯一下于斌那邊吧

「好!」老劉轉身離開了房間。

葉非把柏明語叫到跟前說,「走吧,去其他房間看看

「嗯

兩來到客廳,正要給柏明語講講另外兩具碎尸的情況,耳邊突然傳來溫熱的呼吸,隨後听到柏明語說,「非哥,知道他為什麼從後邊進入,想不想听?」

葉非耳根子有點麻,偏頭看向快貼到他臉上的柏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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