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睜大眼盯著突然出現的戚珀。
他本來很憤怒,可突然間,什麼憤怒都偃旗息鼓了。
她迷蒙的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可更出乎意料的是,戚珀居然沒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怎麼這樣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地離去?
筱筱莫名其妙地看著戚珀離去的高大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他的背影很堅決,像是看透了什麼,決定了什麼。
本來他突然出現也是個意外,可她現在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像是失去了什麼。
怎麼了呢?
薛筱筱捂住胸口,突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眼里那層迷蒙漸漸散開。
許是戚珀的氣息太過霸道,讓她一下有些不適應吧。
筱筱想。
從小到大筱筱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傷。
倒不是她運氣好,只是因為她怕死,怕痛,所以從小就把自己護得好好地,怕自己受到傷害。長期以來釀成的後果最明顯的就是她總是一副怯怯的樣子,以及……她眼里那些終年不散的迷蒙。她清楚知道,自己笨笨的樣子,其實是最不容易受到傷害的。
這次跌斷了腿,因為最痛的時刻她都昏迷著,所以也就沒感覺到什麼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就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落在別人的眼里,就嚴重得不行了。在學校里受傷有木有啊,做志願者受傷了有木有啊,被莫名其妙拉去貼廣告有木有啊,當時還有本應職責在身的民工有木有啊。
說到那些民工,倒沒有什麼責任。筱筱依稀記得,自己墜落時曾受過一點阻力——就是這點阻力,救了她的性命。本來她是栽倒的,也就是說頭朝下。可是就是那阻力,沒有將自己抱住,卻把自己墜落的姿勢顛倒了,歪了一些,讓她腳偏差地撞到地上,頭歪到一邊。這就救了她一命。而她也清楚听到那兩個民工的手傳來 嚓一聲微弱的月兌臼聲——不知道是月兌臼,還是也是骨折了。
總之,兩個民工救了她,對她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他們也受了傷,受了傷,也就可以不背負責任。
相比之下,校方和阿滇就悲催了。
阿滇倒沒什麼,筱筱不計較,她家里環境也好,對筱筱的受傷負了全部醫藥費,並且照顧周到。而校方……一是半百周年慶掃了興,而來,學校里出的事,怎麼都推卸不了責任,x大這種名校,名聲傳出去了也不好听,只怕現在是焦頭爛額。
從筱筱醒來後,就有一堆人輪番來探望。
人來人往,少有間斷,病房里的人出出進進,好不忙碌。
由此,筱筱也就听到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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