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寒月傳 第四章【未雨綢繆】

作者 ︰ 嘯傲雲霄

劉備自令二將出擊,自己則回到縣衙,此時眾將紛紛大勝而歸,劉備與諸葛亮坐于上首,下面兩列席位則坐著一眾文武,環顧一圈,劉備問眾人,道︰「怎不見子麒?」

按理說追殺敗兵應該沒什麼危險才是啊,更何況周寒隨關張二將習武,已經略有小成,趙雲和周寒一道殺回去的,此時回道︰「主公,雲與子麒殺到埋伏之地,就分頭圍剿曹兵,難道子麒尚未歸來?」

趙雲圍剿殺完曹兵後,命一隊人馬打掃戰場,本以為周寒先一步回來的,沒想到還不見其人…

眾人也面面相覷,均表示未見到周寒,對于周寒的謀略才能,劉備是極其重視的,現在大戰結束不見其人,劉備心覺不妙,難道出什麼意外,急道︰「子麒與我一見如故,今不見其人,我…」

「啟稟主公…」一名門吏在外喊報,打斷劉備的下話,劉備讓門吏進來,門吏進來後,跪稟道︰「主公,周將軍回來了。」

劉備這才轉憂為喜︰「真是子麒回來了?」

門吏道︰「確是周寒將軍,而且周將軍還擒了一名曹營大將回來。」

「當真?快讓子麒進來。」劉備大喜過望,周寒不僅安然回來,還擒住一將…

門吏下去後,少頃,周寒面帶喜s 走進廳中大門,刷得一下,數十道目光看來,直讓周寒差點石化,好在這目光又馬上挪開,周寒走到廳中,向劉備一拜道︰「主公,寒回來了。」

「好,子麒安然無恙就好,听說子麒擒了一將?」劉備臉上含笑,安撫了周寒一句,問了在場眾人想問的話。

周寒畢竟還是個初涉疆場的雛,無法像某些老狐狸,做到喜怒不形于s ,有些得意得道︰「不錯,寒僥幸擒住曹軍大將于禁。」

劉備尚未發話,武將席位上的張飛道︰「子麒怎如此好運,首次上陣就踫上曹營大將,若俺老張踫上了,照樣擒下。」

周寒笑道︰「翼德神勇,寒遠不及,若是曹將踫上翼德,恐怕早就逃命,哪給翼德機會擒拿。」

周寒很適時得拍上馬屁,而且拍得不輕不重,真摯萬分得拍到張飛心坎上,直把張飛說得哈哈大笑,眾人也隨著張飛笑起來…

劉備笑著道︰「子麒很會夸人,第一次見到子麒就是如此。」

周寒道︰「主公謬贊,寒據實而言罷了。」

劉備道︰「子麒立此大功,要什麼賞賜盡管說來,若條件允許備無不滿足。」

周寒道︰「寒為主公效力,豈敢要什麼賞賜。」

劉備心中滿意,這周寒很懂得臣子之道,于是升周寒為裨將軍,讓周寒入席。

劉備又讓人押于禁進來,親釋其縛,道︰「于將軍可願投降。」

于禁把頭一扭,作高傲態,口中蹦出倆字︰「不降!」

張飛脾氣爆躁,聞此二字,拍案而起,怒道︰「不降便殺了,免除禍患!」

劉備叱道︰「三弟還不坐下,于將軍真乃忠義之士,豈可陷備害賢之名。」

張飛這才坐下,于禁則暗暗向劉備看了一眼,對于劉備重視與尊重自己,心中微有所動。劉備轉頭看向于禁,親切道︰「將軍且于館舍休息,待備理完繁冗諸事,再與將軍長談。」

說完也不管于禁同不同意,命人帶下去…

于禁下去後,劉備倏爾一嘆︰「于禁勇猛,且善練j ng兵,是個將才,若彼誓死不降,奈何?」

眾人紛紛諫言,有說殺了,有說關押,有說以利誘降,眾口不一,劉備不得不請教諸葛亮,道︰「軍師可有對策?」

諸葛亮依然是四季如舊得搖著羽扇,輕笑道︰「即于將軍是子麒擒來,主公當問子麒。」

「好個豬哥,把問題推向我!」周寒心中怪叫一聲,劉備詢問道︰「子麒可有應對之法?」

周寒想了想道︰「寒有一計,或可逼降于禁。」

「哦」劉備雙眼一亮,來了興趣道︰「是何計,子麒快快道來。」

見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目光,周寒這才不急不徐道︰「主公可讓人散布謠言,就說于禁已降我軍,又找一名容貌與于禁相似之人,與主公言談行走于市井之中,曹軍細作探得,必回報曹c o,曹c o得知後,若大怒而殺于禁家人,如此于禁必投主公,共誅曹c o以報此仇,若不怒,主公可修書一封讓人齎去許昌,叫曹c o放于禁家人而來,c o忌于輿論,必會踐行,如此于禁亦將投效于主公。」

劉備喜道︰「子麒此計大善。」說完遂按周寒之計行事,而周寒只見諸葛亮那雙囊括宇宙萬物的深邃目光,正看向自己,對自己微微一笑,周寒也回應一個微笑,心道︰「我這三腳貓的技倆,恐怕人家豬哥早就想到了。」

隨後眾人吃喝起來,盡歡而散…

翌r ,人報公子劉琦前來犒軍,以祝我軍大勝,這劉琦與劉備叔佷關系,是劉表嫡長子,為人有些懦弱怯態,劉備此刻寄居的新野,正是劉表所踞襄陽的一個屬邑,此且不說,何況劉備與劉琦關系密切,因此馬上聚筵席于縣衙,宴請劉琦,劉備麾下眾文武也紛紛出席,可算給足了劉琦面子…

縣衙中,劉備宴請劉琦,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吃喝得那叫一個暢快,周寒也不客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和這些三國名將一起吃喝,周寒只覺自己恍惚如夢…

劉琦把盞到劉備旁向其敬酒,道︰「叔父如此寵愛于琦,琦再敬叔父一碗。」劉琦倒是真心敬重劉備,想到在襄陽一個光景,來這里又是一個光景,不禁泣涕。

劉備拉過劉琦,坐到自己身邊,道︰「賢佷何故傷心?」

家丑不可外揚,抱著這心理,劉琦收斂哭態,免得被他人察覺,道︰「叔父,那後母蔡夫人常有加害于琦之心,琦在荊州寢食難安,如坐針氈,將被害死恐不能再與叔父相見,是以傷心。」

劉備道︰「難道賢佷小心盡孝尚不能免禍。」

劉琦臉s 愁苦,道︰「佷兒不得保身之計,還望叔父垂憐賜計。」

劉備思慮再三,不得其計,乃道︰「賢佷,備麾下有二人,智計絕艷,可問他二人,必得保身之計。」

劉琦道︰「哪二人?」

「一人是我軍軍師,人稱臥龍先生的諸葛亮,一人是我軍部將,周寒周子麒。」

劉備對這二人的智謀,極有信心,劉琦疑惑道︰「諸葛亮琦倒識得,只是周寒何人?」

劉備道︰「周寒是一次備前往臥龍崗踫到的異人,當時他…」劉備把遇到周寒的場面一說,直把劉琦逗樂了,說完劉備加道︰「請教軍師他未必教你,不若請教子麒?」

劉琦道︰「叔父如此看好周將軍,琦又怎有再遲疑之理,願听叔父安排。」

劉備向劉琦耳語道︰「如此如此…可成。」

劉琦大喜道︰「多謝叔父。」

「賢佷無須客氣。」劉備笑著,繼續吃喝起來,這對叔佷的悄悄話動作,當然沒能瞞過周寒,酒席散後,劉備執劉琦之手,親送出城,叔佷多有不舍之情…

次r 辰時,周寒在住處,院子中習練刀法,他住處就離縣衙不遠,因此刀法沒練多久,就有一個衙役來請,言是劉備請其去,有事相托。

周寒疑惑道︰「有說所托之事否?」

衙役道︰「小的不知。」

「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周寒打發了那名衙役,收了兵器,到廂房中換了件文士衣服,腰掛佩劍,這才往縣衙而去…

入了縣衙,通稟一聲,于大廳中面見劉備,君臣禮畢,劉備道︰「子麒,前r 公子劉琦前來犒勞我軍,備政務繁瑣分身乏術,不知子麒可否代備回訪劉琦公子?」

「寒願為主公效勞。」周寒口上這麼說,心中卻道︰「不是該叫豬哥去嗎?也好,我過去另外未雨綢繆一番。」

周寒領命匹馬前往襄陽,拜訪劉琦,當然不是說劉備不派人護送,而是周寒自認非那種文弱書生,一名武將,還怕危險那不是讓人笑話,而且新野離襄陽不遠,又是在境內,哪有什麼毛賊,因此劉備才放心周寒一個人前去,「戰場之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親兵得去弄一批,危急時當肉盾保命也不錯」心中這麼想,同時也替劉琦感嘆︰「苦命的娃,親娘死了,後母要害你,可憐…」

周寒到了襄陽城外,向守門士兵通名後,進入城中,自有一個士兵引著,前往劉琦府邸,到了其府外,早有士兵報于劉琦,因此他在府門口恭候,周寒下了馬,劉琦迎上來拱手一禮道︰「周將軍,琦久仰了!」

「久仰個屁啊,小爺來這時代才幾天!」這當然是周寒心里暗話,表面上還是還禮道︰「公子客氣了,寒小有聲名,豈敢妄自尊大。」

「將軍快請入府」劉琦擺手做了個請勢,周寒也不是什麼婆媽之人,也不推讓誰先誰後,徑直入府,到了廳中,劉琦命下人看茶,兩人分賓主而坐。劉琦先道︰「將軍,于我叔父帳下謀職,不知可還順意?」

周寒笑道︰「主公仁德,四海上至老叟,下至頑童無不盡知,寒有幸能得遇明主而輔之,安有不順意之理。」

劉琦也是笑道︰「叔父之仁義,琦也是崇敬不已。」

隨後下人上了茶,兩人隨便聊了一些話,周寒心道︰「非得小爺逼你聊正題嗎?」

心中這麼想,周寒假意起身告辭道︰「主公叫寒前來拜訪公子,如今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說完,周寒假意要走,劉琦忙道︰「將軍且住。」其實劉琦心中不確定周寒是否如劉備所說,真有智計,因而遲疑,見其要走,這才出言叫住。

周寒不解道︰「公子還有何要事?」

劉琦道︰「琦藏書閣之上,有一戟法秘笈,將軍又是習武之人,不知可有興趣一觀?」

周寒來了點興趣︰「這劉琦太可愛了,小爺正為以什麼兵器為主而煩,看看去…」心中念頭落下,口上道︰「有勞公子帶路。」劉琦大喜,帶周寒往後院藏書閣而去…

兩人上了閣樓,劉琦正要命下人有所動作,卻听背對著自己的周寒道︰「公子無須讓人抽梯,公子之意,寒已盡知!」

劉琦心中大訝,以為是劉備告訴周寒的,忙請周寒坐下,向其一拜,道︰「願將軍教我保身之策。」

周寒當然不會學諸葛亮那麼ji n詐,明明有用到劉琦,還非要搞得好像劉琦逼他說的,直接道︰「公子若還在襄陽,必會因世子之爭,而被蔡夫人所害,可請示劉荊州,前往江夏震守,一則可逃離襄陽此險地,保得x ng命,二則江夏錢糧貯備豐足,有兵馬五萬之眾,可虎視襄陽,如此蔡夫人姐弟必不敢亂來,此寒為公子所謀,願公子裁之。」

劉琦想了想道︰「可是父親大人會同意我前往江夏嗎?」

周寒道︰「所謂間不離親,公子可說江東孫權不時犯境,而江夏守將黃祖新亡,江夏無人震守,恐被孫權所趁,是以請命前去震守江夏,劉荊州聞公子有此膽略,必喜而允之。」

劉琦對周寒又是一拜喜道︰「多謝將軍賜教,琦可以得生,全賴將軍所賜,不r 就向父親請命前去江夏。」

周寒起身扶起劉琦,道︰「寒有一事相托,不知公子可願答應。」

劉琦道︰「將軍盡管說來,琦力所能及,必鼎力相助。」

周寒道︰「公子到江夏後,可否于漢江之北,當陽之後多備船只,越多越好。」

劉琦笑道︰「此等小事,包在我身上。」

周寒鄭重道︰「公子,此事極其重要,公子可否答應寒,別泄露此事。」

見周寒如此鄭重其事,劉琦雖疑惑在那里多備船只干什麼,但也沒多問,鄭重回道︰「將軍放心,琦絕不把此間你我所言,告訴第三人,必會辦妥。」

周寒這才放心,神s 緩下後,笑道︰「現在公子所說秘笈也該拿來給寒一觀了吧。」

兩人相對而笑,劉琦拿出一竹簡,遞給周寒,道︰「此戟法秘笈琦也無用,贈送將軍又何妨。」周寒不客氣得笑納了,隨後向劉琦告辭,打算回新野好好研究研究這戟法,若是不錯,今後就以戟為主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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