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椰奮力的劃動著手腳,努力的往河岸邊游去。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是在媽媽的麻辣燙排檔里和那些醉酒鬧事的混混扭打,怎麼一不小心被刺了一刀後,醒來不是在醫院,而是在水里,女乃女乃的誰這麼沒良心,把她這個傷患給往水里扔啊。
一邊忿恨的想著,一遍努力的游著,終于在手觸到岸邊的時候,才放松了下來,爬上岸後,氣喘吁吁。
「呼呼,怎麼這麼累啊,游個泳……」說著夏雪椰低下頭去揉自己的手,卻在視線所觸之地,愣住……
這……這……這是什麼衣服。雪椰用手拉起寬寬的袖子,長長的裙擺,驚叫一聲,趴到河邊,清澈的河水,有些變形的照映出一個長相秀美,臉色驚恐的古代女人。
夏雪椰呆愣的伸出手,模模了臉,扶了扶歪斜的發髻,水里的倒影也如出一轍般動著,良久,雪椰才軟軟的坐在地上,嗚嗚……怎麼會這樣啊,自己在現代難道已經死了,現在是借尸還魂在這個女人身上?
那自己的爸爸媽媽還不是要傷心啊,從小當寶貝一樣護著的女兒就這樣死了,嗚嗚……早知道就不仗著自己是武術學校出來的去和那些混混打架了,嗚嗚……
這邊的雪椰正嚎啕大哭的後悔現代的出手,那邊忽然扔過一只鞋子,正砸在雪椰的後背。雪椰一個吃痛的轉過身,看到那只男人的鞋子,恨恨的撿起,對著正向他走來的男人叫喚道︰「這是你扔我的?」
那個男人一臉怒意和不屑的走到雪椰面前,一把奪過雪椰手上的鞋子,扔到腳下,套進去︰「就是老子扔的怎麼了,你現在膽子大了,竟敢來質問我」說完眼神在雪椰潮濕的身子上打了個轉道︰「怎麼的,還真下河去尋死了,你膽子大了是吧,我堂堂捕頭老婆去尋死,你是不是打算讓全縣的人都看我笑話,恩……」說這抬手對這雪椰就一個蓋頭招過去。
震驚中的雪椰,愣愣的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拍,耳膜被震的哄哄響,還沒等她想開口罵人,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重重的拍了下︰「還不給我死回家去,要是再發現你出來尋死,丟我臉,看我不直接打殘了你。」
說著,一步一推的把雪椰往來路上推。
雪椰回過神,在對方再一次重重推來的是偶,側身避了過去,站一邊到︰「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推。」
男人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到︰「喲,這沒死成,倒長脾氣了?」
雪椰一瞪眼,哼了一聲,氣呼呼的往著那條路上走去,男人在後面吹了個口哨,聳了下肩,臉上反而沒有生氣。
雪椰覺得自己現在是一頭混亂,還沒從還魂中緩過來,就來個什麼捕頭的丈夫,而且看樣子,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前身,明顯不好,女乃女乃的……別人穿越不是嫡女,就是皇妃啥的,最不即也是庶女,好歹還有拼搏前途,現在自己一來就是已婚婦女還有個渣男,還是賤民捕快……
心里那個郁悶啊……啊……啊……啊……
…………
男人的家離那條河不遠,才走了10分中左右,就看到一排比較舊的四合院,雪椰躊躇著不知道是哪間,也就放慢腳步的想等後面的人先過去。
男人一上來就道︰「現在知道怕了,不敢進家門,早干嘛去了。」睨了眼,揚著頭鼻孔朝天的朝著前面的第三間,門前掛了一對紅燈籠的院子敲門,「娘,我回來了,快開門。」
雪撇了下嘴,慢慢的跟上去。
沒多久門里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婦人聲︰「來了來了。」一陣拿掉木塞的聲音後,門嘰呀的往里打開。一個年歲50左右,皮膚有些粗糙,膚色稍顯暗沉,顴骨上有淡淡的黃褐斑。「做什麼去了,不知道家里沒人干活,還成天的給我跑出去……」嘴里 里啪啦的說著,手就往雪椰的手臂去抓。
因有了剛才男人的舉動,使得雪椰一直保持著警惕心,在看到這婦人一伸手過來就猛的一掌拍在她手背上。
婦人直愣愣的伸著手,眼瞪如燈泡般大道︰「你……你……反了天了,媳婦都敢打婆婆,……你等著,看我不打死你……」
雪椰一臉嫌惡的看著跳著腳,嘴里叫罵著去找棍子的婦人,女乃女乃的,這家人就沒個正常說話的。說著瞟過去看了眼還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卻正和一臉疑惑表情看她的男人眼神撞了個正著,心里緊了下,該死,自己表現是不是太過了?會不會引起懷疑,這樣想︰「夫……夫君,怎麼這麼看我,我今天會拍婆婆也是一時情急,誰要你剛才在河邊推我那麼多次,條件反射嘛。」
說完雪椰自己都低頭逼視自己,這話一听就毛病多多,哎……
男人定定看了看雪椰,眼神閃了閃道︰「進去吧,換身衣服,雖然現在夏天,也不能保證就不凍著。」
雪椰抬頭,一個驚奇的看著,沒想之前這麼凶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男人看著雪椰的表情一臉不自在的到︰「看什麼,還不進去。」說完也不甩雪椰一眼,就自己跨了進去。
雪椰嘴角微微笑了下,也隨後跟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那婦人拿著根手腕大小的棍子過來,惡狠狠道︰「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竟然對我動起手……」說著就要往雪椰身上招呼過去。
媽呀這個夫人真夠惡毒,拿這麼大的棍子出來,雪椰一個激靈,身子趕緊的跑到自己前面的男人那,抓著男人胸前的衣服,探出身子道︰「你打啊……打啊……往這打」邊嚷邊用手指了指男人的身體
「你還躲?你……你給老娘出來,婆婆教訓媳婦,你還給我躲著,小心我叫兒子休了你去」婦人伸著手,氣得不得了的喝著。
雪椰听了,翻了個白眼。被她抓著衣襟的男人,瞧見了那動作,噗嗤的笑了出來,並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臉,雪椰一個瞪眼,忙把頭往身後仰。
男人也不去計較,轉個頭說︰「娘,行了,哪家教訓媳婦用這麼大的棍子,讓媚枝先去把衣服換下,萬一生了病還得花錢。」
婦人奇怪的睨了眼兒子,今兒的怎麼幫起媳婦來了,偏過頭去看了看,兒媳婦濕漉漉的衣服擰了下眉︰「好好的尋個什麼死,自己進來兩年都沒生,難不成叫我老王家絕了香火不成,哼……」
「娘……什麼時候,你還說這個……」王虎一個蹙眉,有些擔心往雪椰看去,卻看到一臉茫然的妻子。
婦人囁囁幾聲後,拿著棍子回了廚房。王虎看著雪椰道︰「你別把娘的話放心上,既然你這麼不願意我納妾,此事就先不提了,你先去換衣服,我還在當差中,離開太久也不好。」
雪椰愣愣的進了房門,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等到了身子有些發冷,才回過身,去打開這屋里的衣櫃,取出干淨的衣服換上。
拿著梳子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的人整理起得到的信息。這個身體叫媚枝,夫家姓王,婆婆就是那個婦人,丈夫是個捕頭,因前主進門兩年還沒生育,婆婆要給丈夫納妾,一向柔弱的媚枝,竟然去跳河尋死,然後才有了自己的到來。
「哎……現在自己要怎麼辦?前世還沒結婚的自己,一來就成了已婚婦女,而且還是迫切想要孩子的婦女。就這一會就知道這家人的脾氣肯定火爆,也不知道這個家還有多少人口,都是干什麼的。」
雪椰坐在屋里七想八想,門口卻傳來婆婆的聲音︰「媚枝,你還不給我滾出來,換個衣服都那麼磨嘰,不知道有很多活等著你做嗎?」
雪椰披著發抱著濕衣服出現在門口,王氏一見,「作鬼啊,發也不梳就出來,這婦容都記哪去了,還不回去整理好再出,「說著把正抱在自己懷里的髒衣服塞到兒媳婦懷里「這拿去一塊洗,再不洗,今天就干不了。」然後一個轉身往院子走︰「對了,洗完了去把廚房的菜洗洗,一大早跑出去,什麼活都沒做。」
雪椰看著王氏就要往門外走去,趕緊跑過去︰「等一下。」
王氏一個停住,轉過來大喝「叫喚什麼,這麼大聲。」
雪椰也盯著她的眼︰「既然有那麼多事情,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做,還要在這個時候出門去。」
「你……你……你今天中邪了?……哪家有了媳婦,還婆婆在做事情的。……不對……你今天一回來,就全不對……」說著王氏皺著眉頭,圍著兒媳婦轉了起來。
雪椰心里一稟,眼珠轉了起來,趁著王氏還沒抓住點出聲道︰「瞧婆婆說的,兒媳哪不對了,兒媳今天去了水里一回,簡直就跟鬼門關逛了一圈重活過來一樣,兒媳在回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既然活下來了,就不能和從前一樣懦懦的讓街坊笑話,讓夫君失了面子,夫君好歹是一縣鋪頭,妻子非但不能幫他,還讓人笑話,這可不是賢妻之德。」
一番話下來,雪椰緊張的看著一臉疑惑盯著她的婆婆。
王氏問︰「你真的是從死里逃生想明白了?「
雪椰定了定神︰「是的,婆婆。」
王氏一拍大掌哈哈笑道︰「神了,神了。」
雪椰一臉奇怪的看著興奮的王氏,小心問︰「婆婆,你說什麼神了。」
王氏一臉高興道︰「你不知道,我當年給王虎娶親的時候,特意去碧雲廟求了卦,當時有個游方和尚特意過來取我的卦象,說我兒要娶差5歲且命理帶水的。說此女嫁來後肯定是家宅興旺,子嗣滿堂。當時我听了那個高興,也沒去注意那大師後面話,現在听了你的,才猛然想到。」
雪椰听的還是雲里霧里的道︰「那婆婆你現在想到什麼?」
王氏接著道︰「那和尚好像說了句︰「劫難重生,前事忘淨方才可以……只是你好像沒忘前世啊……這……又不準了。」
雪椰一听心里猛的一驚趕緊道︰「婆婆,我忘了,我忘了」
王氏一臉疑惑道︰「什麼?你忘了?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是想通?」
雪椰趕緊說︰「我真的忘了,我只是害怕我說我忘了,婆婆你會不相信我,認為我蒙你,再說我要是說從河里出來就什麼都不記得,大家要是把我當成中邪了,那媳婦……」說著用袖子擋著臉假哭起來。
王氏听了道是散了疑惑道︰「倒也是,要不是那個方丈說過此話,你說你前事忘淨,我是不信的。」
雪椰一听到這猛想到一個事情,說︰「婆婆你也這麼說可見媳婦考慮的沒錯,只是媳婦前事忘淨這個事情可千萬別傳出去。」
王氏一臉不滿道「為什麼啊,這個和尚算的這麼靈,我們家就要發達了,為什麼不說,也好讓那些背地里說我兒‘不良人’的人瞧瞧,我兒可是神仙算過的好命格。」
雪椰上前靠近王氏道︰「娘,現在不是還沒旺嘛,你這出去一嚷嚷,萬一把這旺氣給散了,到時沒旺起來,人家還不得更嘲笑我們家,到時說不定還有人拿兒媳這前事都忘的事情做文章,那我們可是得不償矢。」
「對對,你說的對,萬一把這旺氣給說沒了可不得了,是不能說。」王氏一說完,側著臉上上下下仔細端詳起這進家門兩年的兒媳,道︰「你說你這前事一望,這說的話做的事還真像變了個人,要不是這樣子一模一樣,我還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真有這奇事。」
雪椰听了後心也放松了下來,抱著一堆衣服的身子忽然晃了晃,只覺的頭頂的太陽明晃晃的刺人眼,正打算抬手遮一遮,眼前一黑,身子一軟的倒了下去,只听見耳邊一聲婆婆的尖叫,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