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時間,五十年組第一輪獲勝者合計十八人名單出爐,一般情況下,向長空門這樣的修真大派,第一輪多是三人一同晉級的,只是這回運道不好,叫紀少達這有望進前五的小英雄在三十六晉十八的頭輪比試中便踫上了那個上上屆的魁首亦是出身名門的景涑涯,使得長空門三個五十年組弟子在第一輪便被淘汰一個,先遣部隊想給力也給力不起來。
接下來兩天便是一百年組、五百年組和一千年組的第一輪比賽,每輪半天,到了第二天下午,所有參賽者又要集中起來抽下一輪對決的簽。不用上台的日子就是安逸清閑,白天跑擂台下去看常問夏當評判,順便向台上的前輩偷學些對敵的戰略,中午還可以跟常問夏一起吃個飯,听她抱怨當評判還是之一有多麼多麼無聊。晚上則是由蘇掌門召集我們一干人等大吃大喝,根本不像其他認真的掌門,會召集門徒開個大會,總結表現,指出不足,共同研究解決辦法。
也因此,某寨主理由十分充分地領著被抓來打掩護的白澤姑娘到我們這兒來蹭飯,對外人說是被長空門熱鬧閑適的氛圍感染,情不自禁跟著飯香來的,對我就變成「盼娘啊盼娘先待我跟你們這掌門混熟了到時有咱們的舒坦日子過」。舒坦日子?我怎麼會不懂,她就是想以後在長空門能來去自由,也好讓我時常見到她,多機敏啊。
「要好好勾搭啊,表現得溫柔一點善良一點,不要開口就是髒話惹人家不開心,到時候把你列為危險人物咱們日後的好日子就泡湯了。」我握著她的雙手好一派井岡山會師的激動模樣,她也極力用浮夸的演技淚光閃閃地鄭重點頭,叫白澤那張向來溫柔地臉都險些繃不住就好像下一秒就會大煞風景地翻出一個大白眼。
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亮,而蘇掌門是這麼說的︰「與其講些有的沒的你們听不懂,不如請你們吃靈果,沒準哪個差臨門一腳的吃下這些就突破了,能不比人家講經好?」
倒是挺有道理的,于是有的是錢的長空門一把手蘇掌門,掏掏私囊,賜我們一人一個金靈杏作飯後點心。這東西我是在廉不愁那兒的書籍上見過,世上只長了一株,就在長空門主殿的後院里,平日里都設了極強的結界,二十年結一次果,且滿樹杈的果子里只有一個是金色的,能大大提升功力。如今蘇掌門一口氣舀出十四個,大手筆了。只可惜了紀少達這小子,淘汰了再補,還有什麼意思?
「跟你說,以前幾屆,咱們掌門都沒這麼大方過。」紀青夜偷偷湊過來對我低語。
我听她的話眉毛一抬︰「這是變天了啊,咱們真走運。」
「我看是有陰謀。」
「嘖嘖,青夜師姐啊你怎麼敢這樣揣度掌門,誰給你的膽子?」
「……」
而那邊,坐在蘇掌門旁邊的常問夏和白澤收了人家的禮自然要有所表示,雖然她們一定是無所謂吃不吃的。我吃完了飯喝了口水舀起金靈杏便啃了一口,順便注視著主位上蘇掌門與二女的動靜。
噢喲,連果肉汁水都是金色的,就好像啃了塊會出水的金子,太奢侈了。
「蘇掌門真是客氣,我們兩個不請自來已是不對,怎還能收如此大禮?」常問夏果然文藝腔很上手,看她現在這打扮這話語,哪還能叫人想到曾經是那麼一個會蹲在矮樹叢邊一面剝花生一面用髒話指揮作戰的土匪頭子?
「常姑娘你莫要推辭,二位能來已是給了蘇某天大的面子。」蘇掌門說話倒也挺客氣,還天大的面子,難道他腦子里對常問夏的印象已經從傳言中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一躍澄清為正如面前這廝表現出來的一般溫婉美好識大體了?寨主,給你點贊!
「這樣吧,我這里有兩壇五百年陳的杏花酒,是前陣子挖的,正好配這金靈杏。」白澤說著取出兩大壇子酒,袖子一揮,那兩個酒壇就自己浮了起來,將場上所有人的酒碗斟了個滿滿實實。
「花香四溢,酒香醉人……」蘇掌門端起酒碗嗅了嗅,享受非常的樣子,贊道︰「果然是好酒。」
「呵呵,你又挖了誰的酒?」常問夏也端起酒碗,卻只淑女地小抿了一口,爾後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我這才想起來,我總共見白澤兩回,回回都說挖了好酒。上回是在寨子里,送的酒叫仙人醉,還說是太上老君埋的。我喝了就撒酒瘋要跳水,醉完美容養顏皮膚細膩還得了些許仙靈之氣,常問夏喝了那酒則是漲了三百年修為也醉了三天三夜,差點兒把我強了卻好歹還成就了我倆的好事。那這回的酒……
「是只小花仙五百年前游戲人間的時候埋在一棵杏樹下的。」果然又是賊贓,這樣真的好麼?她輕輕笑了笑,又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因是心思極為純淨的仙子所釀制,所以,喝多少都不會醉。」
哎?看我干嘛?我心虛地猜測她會不會是知道了那個仙人醉在我和常問夏身上的深遠影響,才舀會不會醉這種話來戳戳我。
蘇掌門听了這話眉毛一揚,笑道︰「白澤姑娘真是周到,看來明日要參加比試的弟子也可放開喝了,不必愁酒多誤事。」
「哎?貴派弟子一看便知個個是人中龍鳳,區區醉酒又怎能影響什麼,況且我和白澤既有幸能成為評判,自然也是要幫襯著些的……」常問夏嘴巴一甜假話都說得跟真的似的,不但隱晦表明了自己會給長空門開後門,還要沾親帶故的套近乎︰「更何況,我和掌門的大師姐孟東李還有些交情呢。」
交情?明明是交易!太假了這貨。
「哦?當真?這麼說來,我長空門與常姑娘卻倒是有緣得很啊。」蘇掌門聞言是喜上眉梢,我想他喜的哪里是我師父和我對象的淵源,定然是開後門的事吧。原來剛才紀青夜口中的陰謀是指這個,身為正派掌門還搞這些彎彎道道,嘖嘖嘖,實在太實在了!
「說得是,看來咱們兩邊日後該多多走動才對。」常問夏笑起來,但在我看來這笑容里面盡是奸詐狡黠。她端起酒碗與蘇掌門踫了踫,又道︰「改日蘇掌門不若帶著門下弟子來我白水山做客,我定會竭力招待。」想去別人家里就先請別人到自己家里?
果然,以常人的客套說法,蘇掌門沒有拒絕,還說︰「也歡迎二位來我長空門小住。」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常問夏帶著得逞的笑,再次克制自己豪爽到直想來個一口悶的性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杏花酒,眼楮都笑得漾出水來了。
筵席之後,我們各自回屋,在屋子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便借口外出練功奔向常問夏的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六師姐就算明早我會去叫她也千萬別睡太死,畢竟明天是就是她的比賽了。
我跑到她兀自門口,門關著,昏黃的燭光將她的剪影勾畫在潔白的窗戶紙上,竟讓我生出一種叫做「豬八戒捅窗戶紙偷窺深閨小姐」的賊心思。
我跟她之間玩過的角色扮演游戲多多少,嘛,無非是我沒都說出來,像這種天時地利的時候,怎麼能不人和?
我敲敲門,低著聲音用色迷迷的語氣朝房內道︰「小娘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里廂的某人立刻會意,還故作扭捏地捋了捋頭發,開了一條門縫,怯生生道︰「死人,還不給人家死進來哪?」
我去!這種話都講得出來,小娘子的自覺在哪里?不過因為說話的語氣可心,所以還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我大搖大擺進屋,直接往她床上坐,道︰「小娘子把自己洗干淨了沒有?」
她piapia地跑過來,鑽進我的懷里羞澀道︰「討厭啦人家本來就很干淨的啊干嘛要洗澡?」這意思就是沒洗澡……
「走走走,我給你搓背啊。」
「不要啊人家是蝶妖縴塵不染你忘了啊死相,趕緊睡吧。」她扭著身子撒嬌啊撒嬌,嬌得我心都化了,繼續道︰「人家先伺候你月兌鞋躺平啊。」說著便強行抓起我的腿將我的鞋丟到不知哪兒去了,一面還拼命地把我往床上推……
「等等!躺平的不應該是你麼?」我被她壓著透不過氣,連忙掙扎道︰「你是小娘子不要這麼豪放好麼?演技太差了!」
「哎?我今天立了這麼大的功很辛苦的,演技已經用完了。別說了快來吧!!!」
第二天,我們兩個神清氣爽地從她的屋子里前腳後腳地出門?為什麼還能神清氣爽?當然是因為昨兒晚上很有節制咯!哎,*就不過多透露了。
常問夏先行趕往賽場,去當評判了,我則是去叫六師姐,著實費了不少功夫,幸而她是個強悍的人,雖然賴床貪睡,可到了台上竟一點兒不含糊了,雖然還是有點精神不濟的樣子,但耍起招式來都是精準迅捷,也沒用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功法,兩柱香的功夫就將有七百年修為的對手打得措手不及,也因為常某人的緣故,在她的慫恿之下,主評判宣布已無繼續的必要,赫百嵐勝。
下午,又是一場抽簽,十八晉九。我和紀青夜都沒有抽到與那個很厲害的景涑涯對決,卻也不會向上輪那樣遇到醬油黨了。這回我抽到的數字是二,而與之對應的,是萬丈閣的弟子馮麟志,不太好對付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太抽了,發文都很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