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個奇怪至極的夢。睜開眼楮發現自己竟然靠在厲冷身上,而厲冷那雙如蛇般陰冷的眼楮直直望著她,她想也不想地推開他。
厲冷的身子沒動分毫反倒是葉雲熙被反力影響而退後了幾步,夜晚的冷氣沖進兩人中間。
厲冷陰冷的眼楮看著葉雲熙,冷笑道,「想不到葉三小姐竟是個不知報恩的人,看來我看錯了你。」葉雲熙根本不介意他說什麼,她現在只想搞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做?
迎向葉雲熙憤怒的眼楮厲冷笑得更大,好像他說話時總會笑,只是那笑永遠只是冷笑。
「我們來打個賭,若是燕紫楠來救你就算你贏,若是不能,」「若是不能什麼?」「那你就離開燕紫楠跟我在一起。」「你剛才說什麼!」葉雲熙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若是不能你就跟我在一次。」難得厲冷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葉雲熙並沒被他的激起任何情緒,只是平靜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她不會去相信這樣一個可怕的男子會突然對自己有好感,何況自己還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只是一個被人嘲笑的丑女罷了。
「你真覺得我有什麼目的?」厲冷突然湊近她,曖昧地挑起一絲秀發放在鼻尖嗅著。葉雲熙打了個冷戰,厲冷的舉動與其讓人覺得曖昧到更想是一只陰冷的蛇在親吻她的脖子。
淡淡的香氣傳進鼻子,讓他的面部柔和了些,他似自語又像述說道,「你真的忘了一年前的那個清晨嗎?在普雲寺的後山,你曾用絲巾給一個蒙面的黑夜男子綁過傷口。
還記得那黑衣男子拿刀逼著你的脖子讓你離他遠一點,可你卻傻得靠過來。男子來不及收刀鋒利的刀口在你脖子上劃過一道細長口子。
那男子就是我,你知道我一直在京城中找尋你,可卻想不到再見時你竟已成了燕王妃。
我知道你在楠王府一直過得不好,你並不是真的喜歡燕紫楠才嫁給他。還有今天晚上,我都看到了,葉雲琴與燕紫楠的關系在燕朝並不是秘密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若不是燕紫楠突然被貶到西北,葉雲琴現在肯定已經是太子妃了。誰都知道燕紫楠雖被貶到西北可身邊一直沒有過女人,別人都知道他在等葉雲琴。
雲熙,燕赤鳳和燕紫楠都是在利用你,你是葉丞相最疼愛的女兒,若是拉攏了你也就相當拉攏了你爹。到時燕赤鳳和燕紫楠的爭位上演,兄弟反目,國家危急,拉攏了你的人勝算自然大過另一個人。」
燕赤鳳和燕紫楠爭位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她也知道燕紫楠和燕赤鳳都在利用她。可心里一直認為燕赤鳳利用她是想得到她所代表的勢力,而燕紫楠的利用則只是讓自己幫他演一出戲這麼純粹。
她從來沒想過燕紫楠利用她的目的也是為了得到她背後的勢力,她不去想是不願想。她並不是因為相信厲冷而去懷疑他,只是今天听到厲冷的話讓她想起她們之間的過往。他們好像處得太過順利了。
燕紫楠好像從第一天見到自己就沒有一絲不悅地接受了事實,而之後燕紫楠突然讓自己配合她演一出戲而拒絕了燕赤鳳想給他挑側妃的事,燕紫楠那時是哪來的自信而相信她不會出賣他。後來是聖旨下的那一天,為什麼他會那麼即時地出現。難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監控著嗎?想到這她就一陣心寒,自己如此相信他幫助他甚至不惜犧牲女子的清白。他卻,算了,就讓這份愛像從來沒有過般消失吧!
雖然心里揪得生痛,可卻不想哭了。她本就是個冷情的人,在現代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人卻被他傷透了心。她雖一直強迫自己堅強但始終沒從過去中走出來,過去累了傷了痛了的心的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反而哪天失去了這種痛自己反而會不適應。
這顆心並未完全愈合又再次被傷她只覺得痛加重了些而已,其它真的一點都沒有不一樣,真的,一點都沒有不一樣。厲冷想將她抱在懷里被葉雲熙躲開了,她倔強地看著厲冷感謝道,「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一切。」有絕望地淚花要涌出眼楮,她抬起頭看黑色的天努力平靜首道,「其實你是知道燕紫楠根本不會來的對吧!可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答應你的賭約。」
「為什麼,」那句感謝恢復了厲冷的陰冷。「厲冷不要讓我說得太明白,我只能說對于愛情我不想勉強。」
厲冷深沉地看著葉雲熙,他突然覺得一直被自己不屑的女子竟讓他感到不可接近,那種不可接近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可能會接近的距離。
她,不是一般女子,她,自己開不起玩笑。「你走吧,讓車夫帶你回剛才的地方,然後自己走回府去。」厲冷轉過身,嚴厲道。葉雲熙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從胸口的衣服里拿出一條淡粉的絲巾最後看了它一眼將它揚飛到空中。
車輪聲響起時,唯有靜靜地夜空看到他眼角的一滴淚。那段只屬于他們的美好回憶就讓它如這飛揚的絲巾一起遺落在這最後回憶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