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打開門,看著屋內燕紫楠的背影神色莫明。半晌,他似有些失落道,「你最終還是為了她,而出手了。」燕紫楠背著光坐著,「是你先違背了我的規距。」他的聲音里听不出一絲情緒。
是他!夏雲熙激動地更加緊貼在牆上,想不到真的能在這里找到他!
「若是我剛才殺了她,你會做什麼?是殺了我嗎?」「答案你已經知道了。」「那桃流呢?你也會殺了他?」燕紫楠轉過身,雖被太陽光照著卻依就像隱在黑暗中。「那就看你的舉動了,只要你能替我保護好她,我可以答應放過他。」
「嘿,」桃灼支撐不住地倒在木門上,「燕紫楠,你難道真的為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嗎?那我們往日的交情你都置之不理了嗎?」夏雲熙從牆壁上下來,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他叫燕紫楠,與桃灼是好兄弟,桃灼又可能是桃流的哥哥或者是弟弟,那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桃灼口中的她又會是誰?
「小主,你回來了。」夏雲熙打開房門時,靈兒神色有些慌張。可惜夏雲熙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並沒有發覺。「對了,靈兒,夏如靈回來沒?」「小主,還沒有,不過喜兒回來了。」
「把她叫過來。」「是,小主。」靈兒離開時腳步顯得很慌張,夏雲熙一個人坐在床上,將今天的事反復想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出一個結果。
要不是桃灼剛才在現場,她真想進屋問一下燕紫楠,他是什麼身份,他和桃流有什麼關系?喜兒進來時,看到夏雲熙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她悄悄收起自己的女圭女圭臉面具。
剛才靈兒來得太過匆忙,自己還來不及將面具藏好她就來了,為了不被人發現面具她只好帶在身上。夏雲熙望向喜兒,她是夏夫人派來的丫環之一,有次來找面具時被靈兒當場捉住,為了活命她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早上夏如靈來跟自己借面具時,無意說起自己丫環太少,說夏夫人將四個丫環給了她想要跟她要一個回去。
夏如靈的目的顯而易見,以要丫環為借口,是想要從夏夫人派來的這些丫環中問出她的情況。可惜她並不知道實情,所以夏雲熙就將喜兒派到了她的身邊。
「喜兒,說說今天的事吧!」今天的事,喜兒緊張地捏著衣裙道,「夏大小姐讓我陪她一路跟著夏王爺到了瑤花苑的門口,看到夏王爺跟一個年輕的男子在三樓的前廳,表情很奇怪。
後來,夏大小姐站了一會就打發奴婢回府了。」夏如靈出府跟蹤的是夏皓,而夏皓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她想要做什麼?
「對了,那夏如靈有沒有問你什麼?」「哦,夏大小姐有問起郡主,奴婢就將郡主對我說的全跟她說了一遍,她很高興,許諾奴婢說只要接著替她看著郡主的動向,以後的好處不會少了奴婢的份。」看來夏如靈並沒有懷疑喜兒,那就讓喜兒繼續留在她身邊好了。
「我記得夏如靈跟我要你時,說是希望你跟著她,那你又怎麼幫她繼續監視我。」喜兒奇怪地看著夏雲熙道,「為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只是說她自有辦法。」
「好吧,你下去吧。」「是,郡主。」喜兒緊張的心松了口氣。
夏雲熙一個人坐在屋內,屋內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光線映射著她的臉,帶著一種看不清的美麗。今天的事明明比預料中發展得還要順利,為什麼心里有一絲不安呢?
雪花節一共要開辦三天,昨天只是第一天,也只是雪花節的開始。第二天才是雪花節最重要的一天,今天的街上比昨天更要熱鬧一倍,就連平常走不了路的老人也全都出來湊著這份熱鬧。
皇宮也不再寧靜下去,王燕兒睜開眼的那一刻笑得有些奇怪,照顧了她大半輩子的李嬤嬤已經感到今天會有事發生。
「李嬤嬤,前些天夏雲熙來見我的事已經傳遍了朝堂,怎麼還不見大理寺卿對她提出懲罰。」「回皇上,大理寺卿的人早就對她提出懲罰,要斬首示眾。」
「那後來呢?為什麼沒有她受刑的消息?」「听說以國老為首的一群人全都力保她,不讓大理寺卿的人行刑。」王燕兒笑得憤恨,「又是張靈軍那些老頑固,當初要不是她壞了我的大事,今天我也不會被軟禁在凰靈宮。」李嬤嬤恭敬道,「皇上,老奴這些年一直有個問題想問。」
「你是想問,為什麼當初我看張靈軍他們那麼不順眼,卻還要留他們一命。」「皇上的聰明無人能比,一猜就知老奴的心思。」「那是因為他是開國無首,先皇親自下過命令,無人有能力可以要他性命。」
「先皇竟然如些器重他!」「先皇怎麼可能不器重他,他當初可是救過先皇的命,要不是先皇無福長命,以張靈軍他們在朝中的地位我根本就沒機會坐上這皇位。」
「皇上的能力誰能比得過,要是不做皇上誰又有資格坐。」「李嬤嬤啊,這些年也就只有你還陪在我身邊,能哄哄我開心了。」
李嬤嬤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道,「能常伴在皇上身邊是老奴的福氣。」「好了,李嬤嬤,事情照辦吧!」「那老奴告退。」
夏雲熙今天起床時,右眼皮一直跳過不停。洗過臉後,她神思還有些恍惚,靈兒一直跟在她身後。「靈兒,夏如靈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主,就是喜兒從你房間里出來不久,昨天奴婢看見她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對。」「走,我們去看看她。」「是,小姐。」夏如靈一個晚上沒睡一直盯著手里的銀色面具發呆,連夏雲熙推開門的聲音都沒有听到。
直到感到眼前的光線被遮住才回過神來,看到夏雲熙一直望著銀色面具,她心里一驚不經意地手向後縮了縮。
「姐姐,昨天玩得可好?」夏雲熙心里了然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已經被夏雲熙看到面具,夏如靈也不好意思把她藏起來,只好一直拿著她走到夏雲熙面前遞給她道,「還是妹妹將面具借給我幫了我大忙,姐姐現在看這面具是越看越喜歡,可姐姐也知道妹妹喜歡它,所以姐姐不好割你的所愛。」
雖是遞給夏雲熙,可手卻緊抓著不放,夏雲熙假裝不知握住面具時悄悄用力一拉,面具到了夏雲熙手上。夏如靈吃驚地看著夏雲熙的動作,本來以為自己這樣說夏雲熙會顧著面子,不會將面具拿回去,想不到她一點也不介意。
可現在面具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自己要想在要過來根本不可能。「哦,對了,今天我會出去玩,姐姐要不要一起去?」夏如靈本想拒絕,可好奇夏雲熙今天出去要做什麼,便答應了下來。
夏雲熙又坐了一回就離開了,離開時故意不經意地提到喜兒,果然夏如靈一听到喜兒立馬道,「妹妹,昨天那個丫環可能在你那邊待習慣了,對我愛理不理的所以我想將那個丫環還給你。」
夏雲熙生氣地看著她,「姐姐這話什麼意思,是說妹妹連同丫環一起欺負你嗎?」夏如靈被她嚇得不知所措,就連靈兒也呆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