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一輛馬車悄悄進了玥雪國。
這輛馬車一路向著玥雪國皇宮奔出,街上行人不多,馬車暢通無阻地到了玥雪國皇宮門前。一支修長的手將一柄腰牌從馬車里遞出,守門的待衛一看慌張下全跪在了地上。馬車駛遠,他們才反應過來。紛紛疑惑地向馬車的方向看去,車里到底坐了什麼人,竟然能拿著皇上的腰牌!
清泠激動地一夜沒睡著過,天一亮就向葉雲熙的房間奔出,葉雲熙被她的聲音吵醒,疲倦地醒了過來。以前就算一個晚上不睡覺也不會這麼累,有孩子在肚子里,做什麼事都覺得疲倦。
清泠拉著葉雲熙指著衣櫃里的衣服道,「小姐,你看,這是剛才國老派人送來的衣服,小姐,你喜歡哪件?」葉雲熙順著清泠指的方向看去,一陣昏眼,大紅的,大粉的,深紫的,全是濃得不能再濃得顏色。「清泠,你幫我去找找有沒有一件顏色淡點的衣服,」葉雲熙無奈地坐在桌子上,眼楮還有些迷糊道。「是,小姐。」清泠快步地走到一堆衣服面前,小姐不喜歡深顏色的衣服自己早就知道,可國老畢竟是個男子,不懂得這些。將衣服翻到了底,才找到了一件看起來顏色比較淡,花紋比較少的衣裙。
「小姐,你看這件怎麼樣?」將衣裙展開,清泠期待地看著葉雲熙。葉雲熙望過去第一眼就再也沒有轉移過目光,淡紫色的荷花裙,記得在大燕朝時,自己穿過一條很相似的裙子,那時燕紫楠穿得是淡紫的華服,兩個人在外人眼里看起是如此般配。可現在,人在事已非。「就這件吧!」葉雲熙移開目光,「清泠,等下你去幫我拿點粥和糕點過來。」自己平時再不愛吃早點,可現在不同了,竟然懷著孩子還是注意點的好。
清泠哦了一聲,將裙子放在葉雲熙面前道,「小姐,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葉雲熙拿過那裙子穿在身上,就閉著眼楮等著清泠。
太守府里的熱鬧都可以趕上一條街的熱鬧了。在經過離家出走,上吊自殺的戲碼後,秋瀾再一次上演了絕食的狠招。張太守望著緊閉的房間門怒吼道,「你竟然是我的女兒,就應該听我的話。再這樣任性下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直接送進宮去。」太守夫人到底還是心疼從自己的女兒,畢竟那曾是她心頭上的一塊肉。「老爺,你就別逼她了,讓臣妾進去勸勸她,她會听的。」
「不是我說你,你也太縱慣她了,以後要是嫁給了太子,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來,選妃的時間就要到了,你給我動作快一點。」「是,臣妾知道了。」張太守生氣地離開,太守夫人叫人開了門,秋瀾本是正對著門的位置,一看到她進來,馬上背對了過去。
太守夫人語重心長道,「女兒,這就是命,你就認了吧!再說嫁給太子有什麼不好的,榮華和富貴別的女人求了一輩子都求不到的東西,現在就擺在你面前,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娘,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太子的哥哥桃灼,而不是他,讓女兒勉強嫁給他,難道娘就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幸福?」「幸福這種東西,要它做什麼?只要將權力和富貴握在手上才是真的,你听娘一句勸,好好打扮一下進宮去,皇上已經表明會立你為太子妃,這個榮譽你可別給娘丟了。來人,給小姐梳妝打扮。」
兩個粗使嬤嬤和三個丫環魚貫而入,秋瀾驚慌大叫道,「娘,你要做什麼?」「讓你好好听話。」太守夫人走出房間,將門鎖住。
皇宮里因為桃流選妃熱鬧轟炸了開,可做為最主要的人物,桃流卻還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穿著繡了金邊的里衣,桃流狠狠地望著床上被自己撕得不成樣的紙張,「母後,你竟然不顧兒臣的意願,強行做主,那就別怪兒臣不給你面子。」將一件袍服隨意披在身上,桃流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盡是端著果盤,穿梭來往的丫環,各色的衣服在其中疊嶂開來。桃流皺著眉頭,大步向前走。
快要近到宮門時,突然閃出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燕赤鳳一臉得意地望著桃流,他的心情越不好自己的心情就會越好。「燕赤鳳,你怎麼會在這里?」桃流微微有些吃驚,自己與燕赤鳳也算不上陌生,在大燕朝的時候還見過他幾面,他現在不是大燕朝的皇帝嗎,怎麼會出現在玥雪國?
「當然是來參加你的選妃大典。」燕赤鳳挑挑眉,她這招可真夠恨的,一石二鳥。「那你就自己去找個位置坐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桃流現在煩躁地只想離開這個地方,燕赤鳳為什麼在這里,他有什麼目的,他暫時沒有興趣去管。對著燕赤鳳微一抱拳,桃流大步離開,燕赤鳳的眼楮里的目光越來越凶狠,桃流,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消失得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直到桃流不再視線之內,荷香才靜靜地走了過來,平靜地看著燕赤鳳,「你想要殺了他。」不是疑惑而是肯定,燕赤鳳轉過身抱住荷香,「就你最懂我。」「為什麼?」「為什麼?呵呵,因為他奪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荷香,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燕赤鳳將荷香緊緊抱住,雪兒,你到底在哪里?
國老的馬車駛進皇宮時,一時就激起了眾人的注目。在皇宮中穿梭自如的宮女全都停下,呆呆地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一身淡紫如流水的衣服襯得葉雲熙神秘中透得嬌媚,臉上不施粉黛卻傾覆了整座城。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求,似是為她所寫。葉雲熙望著眼前,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身後是一臉好奇透著孩子氣的清泠和捊著胡須睿智難擋的張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