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是在詛咒我嗎?
「很有錢很有錢?」
「嗯。」
「那是多少有錢?」
「總之就是非常有錢就是啦。」
「那我會考慮看看啊,畢竟我很喜歡錢嘛。」
「呵呵,還真是符合達魯的性格喔?」
「——但是啊,如果對方長得太丑的話我也不能接受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就是像你……」
「尼?」
「啊,沒什麼——總之,雖然我是很喜歡錢是沒錯啦,但是如果談到結婚的話還是會優先考慮到喜歡的對象吧,沒有感情的婚姻還不如不結婚呢——錢的話我自己也能掙啊。再比方說夏雅,她這輩子基本上是與錢絕緣了吧,而且還超級缺根筋的……」
「所以,達魯會找喜歡的人結婚,對吧?」
「當然咯,如果對方能夠很有錢,就更加錦上添花了嘛,不是?」
雖然對于艾爾瑟琳突然聊起的話題感到不解,但我依舊忠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盡管說不清這麼做的理由,但是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憂郁來,讓我的胸口莫名地有些緊。
艾爾瑟琳偏著頭,枕在膝蓋上,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著別的什麼地方。
「我也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所以才逃了出來嗎?」
「咦……不是啦,那是因為陰謀啦,政治陰謀!」
啊,到現在還在鬼扯!
這家伙八成就是帶著公主私奔了吧?不過公主的眼光還蠻怪的,因為這家伙看上去明明就是個女孩子嘛。
「其實那樣也不錯啊,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走到艾爾瑟琳的身邊,我微笑地伸出了手。
「嗯?」
「雖然我也沒有說教的資格,但是,如果畏縮不前的話,幸福可是要偷偷溜走的。當然,我也會幫忙的啦——前提是你肯出錢的話!」
「要加油,是這樣嗎?」
「沒錯。」
艾爾瑟琳把手掌交給了我,當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注意到他的臉上似乎有了一些笑容。
這讓我的心狠狠地悸動了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笑起來的樣子……簡直是整個人被燻風拂面的感覺。
難道我中了這家伙的毒了?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喝了金翎花的藥水一樣嘛。
我于是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就在這個時候,簡直像是間歇性發作的偏頭痛一樣爆發的麻煩,又以超高的頻率降臨了。
「發現了,他們在這里——」
看來我們真的是太過悠閑了,以至于忘記了現在還身陷在危機當中吧?
「找到你們了,不要動!」
像是在警告,一支利箭幾乎是貼著我的側臉飛過,射在了我們身後不足一米處的樹干上。
在下一秒,我把艾爾瑟琳的身子推到了胸前,作為了和那群士兵之間的擋箭牌。
「咦,你剛才似乎還說要幫助我的喔?」
「那個是那個啦,可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啊。」
「放心,你的身份好像挺高的啦,用你的身份嚇嚇他們,這種不起眼的小兵一定不敢射箭的啦。」
「你說的這種話之前好像也有過喔?當時你好像拋下我一個人逃走了……」
「羅嗦,不要在意那種細節嘛。」
「那麼,到底怎麼辦啦?」
「就這麼舉手投降怎麼樣……」
「不要,死都不要。」
「那麼——」
我拔出了艾爾瑟琳腰間系著的銀劍,把劍尖架在了艾爾瑟琳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麼啦?」
「閉嘴,演戲啦演戲,話說這里沒人能認出你喔?」
「應該……沒有吧。」
艾爾瑟琳掃了一眼眼前明顯感到驚慌的士兵們,壓低聲音說道。
「救命!」
你沒有听錯,不是艾爾瑟琳,而是我在大聲地在喊。
無法理解狀況的士兵都紛紛把視線投向了我們。
「我被這個人劫持了,你們再靠近的話,我就要被他殺掉了啊,不要啊……」
我尖叫起來。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說,被劫持的人為什麼舀著劍啊。」
「因為我覺得被你用劍指著會很危險——總之,你們都不許過來。其實,人家是這個國家的公主!」
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都吐了。
「噗。」艾爾瑟琳也因為憋著笑太難受了,反而露出了一種苦悶的表情。
我用劍架著艾爾瑟琳,一邊把他朝著樹叢的深處拖去。
「好可怕,好可怕。」
一邊這樣的叫著。
那幫士兵簡直是無視我地舉起了弓箭,咦,難道沒有被我精湛絕倫的演技所蒙蔽麼?
「誰讓你們舀弓了,誤傷了到公主怎麼辦?」
「隊長,您是認真的嗎?」
「廢話!那個是……」
果然,還是有被我精湛演技所折服的人在嘛。
大概從樹叢里退了十幾米遠,我抓著艾爾瑟琳在森林里飛奔起來。
「啊哈哈哈,達魯公主。」
「小心我踢你的喔!」
我生氣地瞪了一眼一直笑個不停的艾爾瑟琳。
「嗚……哈哈哈哈,對不起嘛……達魯公主,哈哈哈。」
「我要踢了!」
「咬你喔!」
我和艾爾瑟琳大眼瞪小眼的。
但是看著對方的臉,我們又不自覺地把臉移開了。
「有,有一件事必須現在說好……之前,那個只是一場意外。」
「騙人……你明明強……強吻了我,足足六次!」
「第一次是你主動吻我的!」
「那是意外啦……」
「我明白了,總之不管怎樣,必須忘記掉——你看,你有公主了——你別笑啊,我也對夏雅……」
「我知道了,必須忘記掉沒錯吧?」
「對。」
「雖然明白了……但總覺得很火大!」
艾爾瑟琳揚起了白皙的下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你想怎樣喔。」
我聲音發顫地向後退去。
「讓我咬你十口,不,讓我咬一百口就應該會解氣了吧。」
「那我不是早死了?」
「那樣也不錯嘛,總比讓你這個變態再去禍害別人要強上許多。」
艾爾瑟琳使出了猛虎撲食的動作,結果不言自明。
我以輕如飛燕的動作地閃……閃……閃——咦?
為什麼我腳下的土這麼黏?
這里竟然是泥潭嗎?
我轉過頭,發現一旁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艾爾瑟琳,朝我這邊露出了凶光。
喂喂喂,不要啊……
這個愚蠢的家伙給了我最後的一擊。
結果就是我整個人從胸口以下的部分都浸在了泥潭里,完全動彈不得。
「現在你滿意了?」
我瞪著那個帶著居高臨下俯視眼神的家伙。
「唔哈哈哈。」
多麼沒品的笑聲啊,而且要說出這家伙接下來所做的行為那簡直沒品到令人發指。
艾爾瑟琳用邊上不知哪撿來的枯樹枝戳起了我的鼻孔。
「夠了,你這混賬……啊……阿嚏。」
「你千萬別落在我……阿嚏……的手上,否……否則……阿嚏……阿嚏……」
「阿嚏……我錯了,放過我吧。」
「哼,你在說什麼啊,我根本沒有听到啊。」
來了——這家伙,還真是記仇啊!
艾爾瑟琳用細女敕地手指拉扯著臉,按他的心情隨意的變換著我臉的形狀。
「艾爾瑟琳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饒了我!」
我用盡全力地大聲喊。
都說此仇不報非君子,但我又不是君子,這種程度,沒差啦。
心里暗暗賭誓要將這份恥辱與今後的利益等量化。
「哼,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你給我的恥辱……嗚。」
艾爾瑟琳不甘心地咬了咬粉女敕的嘴唇,揚起了眉頭。
「對了,你要發誓從今天開始做我的狗我就救你上來。」
「哼,某個家伙還答應了我一生一世都做我的奴隸服侍我呢,結果還沒過一刻鐘就翻臉了。」
「我才沒那麼說……」
「那我也不說。」
「好,那我就走了喔,你一個乖乖待在這里吧。」
艾爾瑟琳真的站了起來,真的轉過身去,真的走了……
「救命啊……艾爾瑟琳大人,小的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狗了。」
我的尊嚴已經完全崩壞了。
我咬緊牙關,此仇不報就連小人都沒的做了。
果然,艾爾瑟琳心滿意足地轉身退了回來,重新在我的面前蹲下。
「叫聲來听一下。」
「汪。」
「再來再來。」
艾爾瑟琳就像是逗狗玩似得地在我面前揮著手。
我瞅準了他的動作。
「嗚……汪!」
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嗚啊……松口了,你這只蠢狗。」
「汪汪汪汪!」
不用說,我咬得自然是更用力了。
任由艾爾瑟琳哭天喊地,就是打死我也不松口。
不過,咬人到底不是我的專長,和行家比起來,我還是欠缺一點火候。
當艾爾瑟琳一口咬在我胛骨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地喊出了聲,結果,也就無奈地松了口。
到底是誰比較像狗喔?
我轉過頭去看艾爾瑟琳,而他也正好抬起頭來看我,兩個人的鼻尖微妙地擦到了一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艾爾瑟琳就像身上著了火一樣跳開了,雖然不明白,不過我也因為自己逃過一劫而吁了一口氣。
艾爾瑟琳抱著被我咬傷的手發了一陣呆,我還真擔心他發起脾氣來就那麼丟下我跑了。
這種陰森可怖不知道什麼就會跳出怪物來的森林深處,一個人呆著的話可是絕對會翹掉的。
不過,他的心腸還不算太壞喔?
「快點上來啦,要好好地感謝我喔,大笨狗!」
艾爾瑟琳朝我伸出了手掌,但是臉卻撇向了一邊,不敢對上我的視線。
這……這個發展果然是這樣嗎?
我的心沉了下來。
努力地把深埋在泥潭里的手抽了出來,然後用力地拽住了艾爾瑟琳明顯小上兩號的手,用淤泥把他整只手弄黑的感覺……真好。
「不要啊——!!」
淒厲的喊聲驚起了林間的一片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