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就開始啟程前往南疆。愨鵡曉在這之前,洛之水還得先跟似夢會合。
「主子,你們出來了。」似夢一直在外面等著洛之水和宮傾城的消息,所以洛之水出來的第一時間,似夢就迎了上去。
「嗯嗯,一切順利,雖然沒有拿到萬蠱旨,但是我們有了一個解蠱高手,比萬蠱旨還有用。」洛之水看到似夢,也很欣慰的說道。凌子墨這個朋友,算是大漠之行的意外收獲了吧。
「你……你是凌子墨?」似夢看著凌子墨,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語氣前所未有的激動。這還是洛之水頭一次看到似夢這麼激烈的情緒波動,話說他們原來都是天煞樓的,該不會有什麼奸情吧。如果真的有,洛之水可能是最高興的那個了。就算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凌子墨也會看著似夢的面子上,盡心盡力的為宮傾城解蠱啊。
「鬼魅,你還活著。」凌子墨並沒有似夢那般激動,只是淡淡說道。
「是啊,我還活著。你怎麼跟出來了,那個老頭子沒有為難你們麼?」似夢有些疑惑的問道。
「好你個似夢,你還敢說,你的情報已經過時了,那個什麼老頭早就被凌子墨干掉了。至于那個什麼城主,不就是眼前這個人。」洛之水狀似凶狠的說道,在似夢二字上面加重音量,同時看著凌子墨,示意這才是似夢現在的名字。
「額,主子,是我失職了。」似夢有些尷尬的說道,讓洛之水更加新奇了。一個從來沒有什麼感情變化的人,現在突然變得情緒多端,很嚇人的好不好。
不過宮傾城倒是對這種情況樂見其成。雖然現在凌子墨沒有表現出什麼搶奪的心思,但是誰能擔保以後也沒有呢。所以他應該防範于未然。如果凌子墨跟似夢在一起,那他就安心多了。
「好了,沒事。本來還想幫你報仇的,但是現在人家已經提前幫忙了,讓我那個傷心啊。人家對你這麼大的恩情,不如似夢就以身相許吧。」洛之水大大咧咧的說道,話說第一眼的時候,洛之水就覺得二人很配,現在看起來,她覺得更配了。
「殺了那個老妖怪不是為了她,沒什麼好道謝的。如果要出發,就盡量快些吧,晚了說不定會有沙塵暴。」凌子墨明顯沒有體會到洛之水的好意,只是開口說道。
「是啊,主子,昨天就有一場沙塵暴。」似夢也跟著說道,沒有什麼表情,顯然洛之水說的話,她也不感冒。
「哦?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有沙塵暴。好了,出發吧。」洛之水有些無語的說道,昨天她吹了一天的風,也沒有發現沙塵暴啊。要是真的有,也許她就不用吹一整天的風了吧。
四人快馬加鞭,在日落的時候到達了南疆。
「通報南疆王,說是神醫莫非前來探望清清公主。」走到南疆王庭邊緣,洛之水等人下馬,吩咐士兵道。
「原來是神醫大人,王上早有吩咐,只要是神醫大人,可以隨時出入南疆王庭。這是用來驅散蠱蟲的香囊,還請幾位佩戴。」守城的小兵听到洛之水的話,又想起畫像上的人,于是很是殷勤的說道。雖然那次王宮動亂他不曾見到,但是眼前這個人的事跡他早就是耳熟能詳。這麼恐怖的一個人,千萬不能對上。
「原來水兒還是神醫呢。」凌子墨微笑著說道,她果然是優秀的。
「呵呵,不敢當,就算是神醫,也有到達不了的領域,就像毒蠱。這次不是還要仰仗您幫忙了麼?」洛之水有些無奈的說道,以前她也認為自己的醫術極好,但是經過這次,她也算是開了一次眼界。
「談不上什麼幫忙,只要是水兒想要的,我都願意給。」凌子墨看著洛之水的眼楮,深深的說道,眼底全是認真。
「呵呵,那就多謝了。若是子墨有什麼事情,我也一定盡力而為。」洛之水干笑兩聲,她被凌子墨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話說她還真的不習慣別人對她這麼好,尤其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凌子墨什麼都沒有說,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認真許諾過。
「主子,你回來了?」在洛之水等人往里走的時候,也早就有人去給如花報信了。這是她自己要求屬下這麼做的,她想在第一時間看到主子,也希望王爺的身體能夠早日康復。
「回來了。拓跋胡現在怎麼樣?」洛之水走在最前面,而其他幾人也不甘落後。
「主子,你叫我看管的人,當然是你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了。」如花很是自豪的說道,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折磨拓跋胡,因為她知道若是主子來處理,到時候他受的罪絕對不必自己處罰來的少。「對了,主子,你們拿到萬蠱旨了嗎?」
「沒有拿到萬蠱旨,但是有個活的萬蠱旨,怎麼樣?」洛之水示意如花看凌子墨,如花也就是現在才看到居然還有這麼個人,不過,活的萬蠱旨是什麼意思?難道主子要把人家殺了,來救王爺?
「呵呵,主子,你的做法夠犀利,我喜歡。」如花煞有介事的說道,看著凌子墨的眼神已經像是看死人一般了。
凌子墨本身就討厭女人,所以他也沒有走近這里,但是如花熾熱的眼神他怎麼也忽略不了。于是他的渾身都開始散發冷氣,這下是洛之水忽略不了了。
「什麼犀利,又在亂想了。這是天煞樓的樓主凌子墨,他知道傀儡蠱的解法,這次來這里是為了幫助宮傾城解蠱的。」洛之水無奈的點點如花的腦袋,真是個會惹事的。不過凌子墨不喜這個習慣,是病,得治。
「什麼?他知道解?那萬蠱旨呢?」如花快速的走進凌子墨,卻差點被他一掌掀飛,還是似夢手疾眼快把她拉了回來。
「你沒事動什麼手啊?我還沒動手呢,你居然敢打我?」如花一看就知道,如果剛才那掌打在自己身上,估計她就該去找閻王報到了,于是火氣直冒三千丈。她不過是問一個問題,居然他就想要自己的命?
其實凌子墨這一掌完全是本能打出的,所以也沒有控制力度。如果不是似夢反應快,估計如花的確是要在生死邊緣走一遭了。
凌子墨什麼也沒有說,仿佛跟如花說話很降低自己身份似得。
「居然還不吭聲,你到底什麼意思?主子,他仗著是你的客人,居然欺負我。」如花看到凌子墨居然不理會自己,好像她是一個小丑一般,于是怒火級別迅速增加。但是由于這是要給宮傾城解蠱的,她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于是只能找洛之水訴苦了。
「好了,如花。子墨他只是有些不近,下次不要離他那麼近就好了。」洛之水朝著如花眨了眨眼楮,示意她不要跟一個心智不全的人計較。而如花也馬上明白了洛之水的意思,原來是有隱疾啊。
「算了,今天本姑娘大方,不跟你們計較這麼多。」如花先是很不屑的看了凌子墨一眼,隨後又看向洛之水,說道︰「主子,我父王母後想要見見你。」
自從如花和自己父王母後說起洛之水的事情過後,他們就一直想見見洛之水。只是沒想到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要洛之水來救他們。于是他們對洛之水的感激更上一層樓,希望可以見見這個幫助自己女兒和自己一家的傳奇女子。
「現在不行,可能要先幫宮傾城解蠱,不過一旦解蠱完成,我就去見,行不?」洛之水無奈的看著如花,現在宮傾城解蠱才是首要時間,其他的都得靠後。
「那是當然,什麼也比不上主子夫君的生命重要啊。反正現在你們也不會離開,就等上幾天也是沒事的。」如花微笑著說道,只是眼神一直在四處飄蕩,不知道在找什麼。
「在看什麼呢?快點讓人把拓跋胡帶出來吧,早些解蠱,我也放心一些。」洛之水看著如花,也大概知道她是在看什麼了,成浩去了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還得問問宮傾城。
「知道了,主子。」看著洛之水調侃的笑意,如花臉色迅速變紅,她也知道洛之水已經看透自己心里想的是什麼了。
就在去帶拓跋胡來的這段時間,洛之水已經吩咐大家把解蠱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等到拓跋胡以來,就可以開始解蠱了。想到這里,洛之水的心里微微激動,還有些擔憂。畢竟傀儡蠱已經有百年未曾出現了,雖然凌子墨說自己可以解,但是洛之水還是不免憂慮。
「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他解蠱的。」凌子墨看著洛之水復雜的面部表情,覺得自己心里也是復雜無比。但是他不能自私,哪怕是為了還債,他也不能自私。現在他所做的一切也許都彌補不了他曾經對洛之水的傷害,但是他還是要做些什麼,只是希望以後她能少恨些他罷了。
「謝謝你,凌子墨。」現在除了謝謝,洛之水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凌子墨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卻願意這樣幫助他們,而且還把千年難得一見的骨里花也奉獻出來了。若是要答謝,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答謝。
「你知道的,我願意,所以不用感覺有負擔。」凌子墨微笑的看著洛之水,跟在其他女子面前完全是兩個樣子。如花一看就知道有奸情,只是宮傾城怎麼忍受的?
「清清公主,人已經帶上來了。」守衛很是不溫柔的把人往地上一扔,然後開口稟報道。他們南疆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敗類,簡直就是南疆的恥辱。所以除了那些反派,其他的子民都十分痛恨拓跋胡。
「你,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我可是唯一知道怎麼解神醫蠱毒的人,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會沒命。」拓跋胡有些昏昏沉沉的,還沒有看清周圍環境就大聲嚷嚷道。
這幾天,他們雖然沒有對他用刑,但是各種精神上的壓迫簡直數不勝數。一開始是把他關在小黑屋里面,身邊什麼都沒有,連光線都沒有。他每天能看到陽光的時候,就是別人給他送飯的時候。後來這些人又整日整夜的在他耳邊大聲吵鬧,完全不給他休息的時間,所以現在他的精神已經面臨崩潰了。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法子都是如花想出來的。這個人心狠手辣,居然想要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大哥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自己又怎麼會不好好招待他呢。不過如花現在早就已經忘記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叔叔了,她也不承認自己有這麼一個叔叔。
「呵呵,你要是知道解蠱,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如花看到拓跋胡還在囂張,于是走到他面前,大聲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我下的蠱,我不能解,難道你能?」拓跋胡警惕的看著如花,雖然他腦子不清醒,但是他還不傻。現在他能活著,就是因為自己能夠解那個妖女夫君的蠱毒。萬一他連這點價值都沒有了,那麼他就一定活不長了。
「呵呵,那你說你知道,你現在解一個試下看吶。」如花不屑的嗤笑,然後示意他看宮傾城。現在人就在這里,你解一個啊。
「你……我現在身體虛弱,解不了蠱,還不把我松開。」驚訝了一下,拓跋胡才繼續說道。一般中了蠱的人,身體都會逐漸消瘦,但是為什麼眼前這個人沒有,難道神醫真的有辦法抵抗蠱毒不成。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中了蠱毒的熱身體日漸消瘦,是因為毒素的作用。而宮傾城由于以前長期中毒,珍奇的藥材吃了不少,對毒素本來就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後來因為洛之水給他服用了千年血蓮,更是萬中無一的寶貝。所以只要蠱毒不發作,宮傾城就會性命無憂,這也是一開始洛之水便廢了拓跋胡的原因,不讓他有機會催動毒蠱。
「子墨,你需要他身上的什麼?不用客氣,隨意拿。」洛之水冷冷的看著拓跋胡,然後轉過頭對凌子墨說道。對于一個到了現在還看不出形勢的人,她已經無話可說。
「你,妖女,你到底什麼意思?」拓跋胡听到洛之水的話,不知怎麼的,渾身都是冷意。難道她也不相信自己可以解蠱了麼?萬一這樣,那自己今天不是非死不可了?
「沒什麼意思,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最近你都很累吧?以後你就能長眠了,我想這對于你來說,一定是一個頂好的消息。」洛之水靠近拓跋胡,眼底全是殺意。對于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仁慈。「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明明能夠解蠱,而且是我唯一的希望,為什麼我還要殺了你對不對?那你好好听著,千萬可別吐血。我早就知道你不能解蠱了,留著你的命,不過是因為你是解蠱的引子。至于我是怎麼知道的嘛,當然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的。」
「你早就知道?不……這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怎麼可能親口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妖女。」拓跋胡有些精神崩潰,自己一直堅信的事情這麼輕易就被洛之水摧垮了,而且自己將要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命。
「妖女?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才是神醫莫非,他不過是我的相公罷了。你的野心牽連了我的相公,那麼你的死就不足惜了。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讓剩下的人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做的,什麼是自己不應該妄想的。」洛之水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意,卻不知有人听了她的話,心里都在泣血。
「如花,叫人把他的嘴堵上,現在他什麼都不用說了。子墨,麻煩你了。」洛之水厭惡的離開拓跋胡,然後對如花和凌子墨說道。
「是,主子。」如花早就看不慣拓跋胡了,估計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其實也不是什麼嚴重的東西,就是三滴心頭血罷了。」凌子墨面無表情的說道,隨後準備殺人取血,好像在他的眼里,拓跋胡根本就不是一條人命一般。
「心頭血麼?他怎麼可以死的這麼痛快呢?他的那些寶貝我還專門留了一些給他呢。」洛之水拉住凌子墨的手,阻止了他將要揮下的刀。
如花跟王後昏迷這段期間,拓跋胡不知道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多少無辜的性命。這樣死,也太便宜他了。
「水兒的意思是?」凌子墨看著洛之水牽著的手,覺得這樣就夠了。不如就以這個身份待在她身邊吧,不管怎樣,都是她的好朋友,這對于他來說已經夠奢侈了。
「別忘了我是誰,作為神醫莫非,要是沒有辦法讓人活著取出心頭血,那還叫什麼神醫?」洛之水陰森森的看著拓跋胡,表面上好像救了他一命,實際上是把他推向了更加恐怖的深淵。
「我……我不要,你這個妖女,你這個惡魔,直接殺了我吧。」那些蠱蟲有多麼恐怖,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為他曾經看到過無數的人死在那些寶貝嘴里,男女老少,什麼人都有。但是他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不服從他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很吵。」洛之水一根銀針直接封住了拓跋胡的嘴,然後開始用銀針取血。雖然是心頭取血,但是只要不是失血過多,就不會傷及性命。
很快洛之水就取出了三弟心頭血,然後叫人把拓跋胡押回了大牢,等宮傾城好了之後,再來收拾他。
「我可以進去看著麼?」洛之水看到凌子墨帶著宮傾城進屋,突然想要進去陪著。
「解蠱的過程可能有些凶險,你進去之後反而不方便,就在外面等著吧,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相公的。」凌子墨微笑著說道,只是笑容里稍微有幾分苦澀。
解蠱的過程的確是凶險萬分,一不注意可能他就出不來了。但若是犧牲自己,可以救活她在意的人,也算是值了吧。
「子墨,也要保重自己。若是一命換一命,也輪不到你,明白麼?」洛之水看著凌子墨,認真的說道。「若是你有什麼事,我不會感激,只會恨你。如果實在是不行,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
「放心,有水兒這句話,我怎麼也不會丟了自己這條珍貴的命的。」凌子墨輕松的笑著,隨後進屋。
「傾城,你也一定要平安出來,否則那個盛世婚禮就別想要了。」洛之水看著宮傾城,不放心的說道。凌子墨的表情這麼凝重,她就知道這次解蠱一定不簡單。失傳了這麼幾百年的蠱毒,哪兒是這麼容易就能解了的。
「水兒放心,那個婚禮,你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我的。」宮傾城抱了一下洛之水,希望她不要擔心。若是真的有什麼萬一,就算是他死,他也不會讓凌子墨有什麼事情。因為他不能讓水兒愧疚另一個男人,也不希望水兒一輩子都記住另外一個男人。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希望自己能夠活著。
……
「主子,你沒發現那個什麼凌子墨對你完全不一樣麼?」宮傾城和凌子墨進去已經兩個時辰了,洛之水的心情越發的不安,于是如花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有什麼不一樣的,估計是認識久了,現在是朋友了吧。」洛之水有些無奈的看著如花,擔心的心情的確有所緩解。雖然以前沒有解過蠱,但是她也幫宮傾城解過毒,那時候花了七天七夜,所以現在她不應該這麼沉不住氣的。
「真的只是朋友麼?我連靠近他都不讓,但是主子你卻可以牽著他的手。每次都把我們當做空氣,但是對主子你卻是溫柔無比,看起來比殤王爺都更溫柔了。」如花一副我是在認真分析的高深表情,洛之水也有些忍俊不禁。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凌子墨對自己的特殊感情,但是她也沒有什麼頭緒,所以暫時放到了一邊。只要他對自己和宮傾城都沒有惡意,那麼作為朋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于戀人,她現在已經有了宮傾城,怕是誰也入不了眼了。
「那主子你可得離那個凌子墨遠點兒,因為男人總是愛吃醋的。就算殤王爺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其實他心里肯定是打翻了醋壇子的。」如花煞有介事的說道,好像已經看到宮傾城醋意飛揚,心情酸澀的苦悶樣子了。「對了,主子,你有沒有發現,似夢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你也發現了?那就說明我的感覺沒有錯,說不定兩人很有可能湊成一對呢。」洛之水看著如花賊溜溜的眼楮,微笑著說道。
似夢的轉變她也能夠感受到,若是兩人湊成一段好姻緣,也是無比美妙的。只是好像凌子墨沒什麼意向,看來她需要教似夢追夫三十六計了。當初因為是宮傾城先表白的,所以她的追夫三十六計都沒有發揮作用,現在用在兩人身上剛剛好。
「主子,你為什麼笑的這麼奸詐?」如花看到洛之水的表情,有些為似夢和凌子墨擔憂,這真的要促成姻緣的節奏麼?為什麼她覺得有些像棒打鴛鴦呢?
「什麼叫奸詐,這叫做智慧!」洛之水很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完全把里面的兩人忘得徹徹底底了。不得不說,如花的方法用的實在是好。
「對了,主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家大哥還沒有回來。按理來說他早就應該回來了,現在卻遲遲未歸。」如花突然有些擔心的說道。雖然她大哥出門從來沒有遇到過危險,但是這次實在是有些反常。時局這麼亂,她也忍不住有些擔心。
「先別急,說不定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又或許被那個美女迷住了,所以回來的晚。不過我們還是應該通知百曉樓,查查消息吧,這樣你也安心點。」洛之水拉著如花的手,稍稍安慰道。
「嗯嗯,多謝主子。」如花誠懇的說道,不管什麼時候,主子總是能為別人著想。這輩子能夠遇到洛之水,是她最大的幸運。「對了,主子,王爺身邊還有一個人怎麼不見了,以前不都是跟在他身邊的麼?」
「還有一個人,我怎麼不知道呢?」洛之水看到極力掩飾自己心情的如花,滿是好奇的問道,好像自己真的不知道一樣。
「主子!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如花看到洛之水促狹的表情,耳根子都羞紅了。別看她平常大大咧咧,其實也是個會害羞的女子罷了。
「哎呀,主子最近經歷的事兒多,忘性大,還真的是不知道啊。」洛之水滿是認真的說道,其實她也真的是不知道。估計是被宮傾城派出去辦事了吧,她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成浩了。
「主子,你欺負我。就是成浩,成浩啊?這次怎麼沒有見到他跟你們一起?」如花看到洛之水是想要自己說出來,于是大聲說道。反正她喜歡成浩,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大聲說出來?
「哦,原來是成浩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宮傾城身邊的確有這麼個人,可能有事被他派出去了吧。」洛之水恍然大悟的說道,表情惟妙惟肖。「怎麼,你擔心他不成?或者你是想念他了?」
「誰想念他啊,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如花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眼底的失落怎麼也掩飾不了。
「哎呀,擔心什麼呢,只不過是有事出去了,想見他,就跟我們回盛京啊。」洛之水看到如花失意的樣子,開口安慰道。
果然是戀愛的人,一點事情情緒就會大起大落,她跟宮傾城怎麼就沒有這樣呢?
其實洛之水跟宮傾城沒有這樣,只是洛之水一個人的想法罷了。原因有兩個,其一,洛之水和宮傾城幾乎天天在一起,基本上不會想念;其二,宮傾城的情緒的確是會大起大落,只是洛之水自己沒有罷了。說到底,還是個沒心沒肺的,看來以後宮傾城要多多教自己的娘子才行呢。
「我當然會跟著主子會盛京啊,但是不是因為他,只是我想跟在主子身邊而已。」如花嘴硬的說道,就算不完全是因為成浩,也絕對有一大部分原因。但是現在洛之水不能追根究底了,因為那扇門開了。經過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之後,那扇門終于打開了。
「怎麼樣?一切順利嗎?」洛之水看到站在門口的凌子墨,有些急切的問道。
「一切順利。」凌子墨看著洛之水,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謝謝。」洛之水誠懇的說道,然後走進去看宮傾城。宮傾城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洛之水趕緊把脈,原來只是失血過多,情況不是很嚴重,最多一兩天,就可以恢復過來。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凌子墨突然倒下,洛之水二話沒說就直接抱起他來,原來他也這麼清瘦。
凌子墨以前經常幫老頭子試毒藥和蠱毒,所以身體一直很虛弱,而且多病。後來他來了之後,自己調養,三年的時間里,也總算是好的七七八八。
「子墨,子墨,你沒事吧?」洛之水坐在凌子墨床邊,有些擔心的叫道。
經過把脈,她發現原來凌子墨的身體也是受過創傷的。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一個活在老怪物身邊的人,怎麼會沒有試過毒呢。不過她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看來是過度勞累。解蠱果然不是一個輕松的過程,三個時辰,凌子墨就耗盡了精力。
「我沒事。」看到洛之水待在自己這里,凌子墨滿足的笑了。能得她這般在意,此生無憾了。
「你說說看,你身體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洛之水認真的問道,因為蠱毒她不是很了解,所以從醫學角度上,她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麼異常的地方,只好開口問道本人了。
「沒什麼異常。」凌子墨釋然的笑著,隨後繼續說道︰「本來我以為宮傾城的體內會有蠱毒,所以需要過毒,這個過程才是解蠱的最艱險之處。一旦失誤,就會出事。但是宮傾城體內並沒有蠱毒,可能是以前服用過什麼奇珍藥草吧。所以只要把蠱蟲引出來消滅就可以了,而引蠱的引子就是施蠱者的心頭血。」
「原來這樣,宮傾城本來也是體弱多病之人,所以從小就靈丹妙藥從未斷過。當初我給他解毒的時候,用上了千年血蓮,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洛之水終于放下心來,大家都平安就好。
「是這樣麼?不知道水兒什麼時候有空給我講講你們的愛情故事呢?」凌子墨了然的笑笑,隨後繼續說道。
「哪兒有什麼愛情故事,感覺都是順其自然罷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八卦的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洛之水有些好笑的看著凌子墨,身體虛弱的躺在床上,居然還八卦。
「不管是什麼,我都想听。不過不是現在,宮傾城估計也快醒了,你不去看看他麼?」凌子墨依舊微笑著說,滿臉溫和。
「咳咳,那你就先休息,今天晚上做大餐犒勞犒勞你。」洛之水眼前一亮,隨後豪爽的說道。
凌子墨看著洛之水遠去,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他剛才說的都沒錯,但是解蠱還是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就算沒有什麼大事,也會至少折壽十年。但是為了水兒,他願意,並且,也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
「你這又是何苦呢?」似夢走了進來,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她跟凌子墨算是青梅竹馬,所以感情還是有的,只是不是愛情。
「我們以前的確認識,但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凌子墨了。他三年前給老頭子試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看到似夢,凌子墨只是冷冷的說道。
「他……算了,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們不一樣。而且,他可沒有什麼不近的毛病。」似夢淡淡說道,表情有些懷念。「他跟你的確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呢,不過現在既然是你活著,那麼你就是我的朋友。你對主子的感情,我能看得出,但是希望你不要傷害主子。」
「放心,這一世,就算我死,也絕不傷她一分。」凌子墨輕聲說道,心如刀割。
……
「主子,你醒了。」宮傾城比凌子墨想象中醒來的要早,于是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人就只有冷棋和冷影。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里空空的。
「洛之水在何處?」宮傾城沒有解蠱後的欣喜,滿臉冷色的問道。
「額……主子,主母她可能在凌子墨那里。」冷棋本來不想說,但是看到自己主子的眼神,他只好和盤托出。
「算了,你出去吧。」宮傾城閉上雙眼,有些無力的說道。畢竟是凌子墨救了自己,現在這是在吃什麼醋呢?
「主母,你來了?」冷棋剛出門就看到洛之水進來,于是行禮道。
「嗯嗯,宮傾城醒過來沒?」洛之水看著冷棋,怎麼感覺怪怪的。
其實冷棋現在很是佩服洛之水,主子這次中蠱就是洛之水一直陪伴,所以他也是打心眼里認同了洛之水。現在他自然不願意看到洛之水和主子之間有什麼誤會,于是把剛才的情況大致跟洛之水說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洛之水無奈的笑了笑,隨後進門。「宮傾城,我來啦,醒來沒?」
宮傾城閉著眼楮裝睡,但是微微顫動的睫毛出賣了假寐的他。
「哎,怎麼還沒醒呢?沒醒就算了吧,還是等會兒在來看你,現在還不如去看看因為救人而暈倒的凌子墨呢。」洛之水無奈的搖搖頭,隨後起身,準備離開。
「……」宮傾城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楮,但是他的手卻拉住了洛之水的手,顯然是不願讓她離開。
「你啊,自己好了也就昏迷了。本來我也是想守著你的,但是你又沒有醒過來,剛好凌子墨也因為月兌力暈倒了。我總不能放著自己相公的救命恩人不管不顧吧?就算是為了你,我也要照顧好他。」洛之水重新坐在床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娘子看不出來他的愛慕麼?」宮傾城睜開眼楮,直直的看著洛之水。
「他也許是對我有好感,但是不是愛慕還說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是破壞我們之間的人。因為擔心你醒來看不到我,他才讓我先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能從他的眼里感受到一股愧疚。」洛之水看著宮傾城,認真的說道。
「娘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心里不舒服,感覺總有人在窺探你的好,隨時準備搶走你。」宮傾城嘆了口氣,隨後開口說道。
「很高興你心里感到不舒服,雖然這好像有些不道德。既然你會吃醋,就說明你是愛我的。但是醋可不能亂吃,否則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漫天的飛醋。你可懂得?」洛之水看著宮傾城,誠懇的說道。或許她天生感情就不濃烈,所以她也更傾向于得到一份平平淡淡的感情,不需要驚天動地,也不需要生離死別。
「娘子。」宮傾城埋首在洛之水懷里,突然覺得自己變化著實太多。以前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現在變得這麼小氣,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他傾盡自己所有的情感在水兒身上,若是最後什麼都沒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宮傾城,我洛之水不是隨便給人承諾的人。我愛你,想跟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所以我給了你承諾,那麼你就不需要擔憂。無論是什麼情況,無論別人怎麼說,只要你也愛我,那我們就會不離不棄,相守到老。只要記得這個就好,知道了嗎?」洛之水說完之後,就吻住了宮傾城的唇,表達自己的愛意。
其實她真的很愛很愛宮傾城,甚至超過了當初對南宮尋的愛戀。或許這就是她穿越時空的意義,找到自己真正的戀人。前世所有的苦痛,都是為了見證如今這美好的一刻,她,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