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谷
鵝黃色的小身影坐在一棵骨樹上,兩腿自由自在的晃著,小手朝一盞幽魂燈伸去,那盞幽魂燈會散發出興奮的幽光,比原來的光澤還要亮兩倍都不止。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幽魂燈喜歡她,因為她魂魄上的有著濃濃的陰氣,讓幽魂燈覺得舒適。
單于千尋每日都用血將她魂魄供養的很好,就連白日里,她也可以四處游蕩,也不需要用傘遮什麼日頭。
以前總以為鬼是踮著腳尖走路,當她成為一縷幽魂時才知道,原來鬼根本不是踮著腳尖走路,鬼也如同常人一樣,一腳一步的走,若做鬼時日長了,也可以飄著走,而且,無論走多遠都不會覺得累。
單于千尋自從給她供血以後,每日都要吸食兩個女人全部的血液,現在的單于千尋吸食血液的時候總是避開她,不讓她看見那殘忍血腥的一幕。
每次吸完血回來,他總會毒舌一番,惹的她與他爭吵半天,午夜時,他會將手指咬破放入她的嘴中,以前那麼討厭的血腥味兒現在也變成了甘甜的美味兒。
他的手指總是喜歡在她嘴里亂動,她雖沒有任何感覺,卻從他迷幻的眼神中讀出了猥瑣的味道,牙齒一咬,她欲咬斷這猥瑣毒舌男的手指。
卻換來他心悸的喘息。
紫洛雨咬了之後才知道,她根本無法咬破任何東西,甚至連上下牙齒的踫撞她都感覺不到。
現在的她,不過是個虛體,別人可以看見的虛體,她怎麼又忘了?
她曾也問過單于千尋,他拉著她的手有什麼感覺?單于千尋直接就說什麼感覺沒有,不過,幻想一下感覺就來了。
原來,單于千尋給她喂血時,全是在自我幻想?
從那次以後,紫洛雨就非常鄙視單于千尋。
「千尋,好幾天都過去了,我想見亦然。」自從這廝給她喂血以後,硬是不準她叫他僵尸男,非要她喚他千尋,這一聲聲千尋喊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不自在的喊法。
單于千尋眸中妖光一閃,壓下心中那微妙的不舒適,幽然的開了口︰「明天帶你去見蕭亦然。」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們只有一個時辰的相聚時間,還有,你不能靠蕭亦然太近,更不能讓他抱,他身上陽氣太重了,會損了你身上的陰氣。」
黑炫眼楮閃了閃,心中暗道︰單于千尋這小子不是明著吃醋麼?連損陰氣這胡扯的話都說出來了,主上現在陰魂已經穩定,短時間的和陽人相擁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看到這些個男人似乎對主上都有意思,某炫暗自得意,回頭讓主上將這些男人都收入後宮,他抓來的一百個美男給主上當小妾,從此以後主上就過上了幸福逍遙的生活,那什麼雲公子可以去死了……
「抱一下也不行嗎?」她好想美男王爺,好像撲到他懷中,就算是感受不到他的抱她的美好感覺,她還是想要那麼做。
「不行。」想也不想,單于千尋直接吼道,聲音中夾雜了連慕杉杉都能听出來的怒氣。
慕杉杉心里不爽的說道︰「凶什麼凶啊?比嗓子大啊?」
單于千尋本就心情不太好,被慕杉杉這麼一說心中更是惱火,黑了許久的妖瞳閃過絳紅色光芒,他玉骨冷幽一轉︰「不想待在這里就滾出去。」
「單于公子別生氣,我代替師妹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黑炫陪著笑臉緩和了氣氛。
單于千尋冷睨了黑炫一眼︰「管好你的師妹,若有下次你們自己滾吧!」
若不是看在丫頭的面子上,他早就把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給拍飛了,哪輪得到他們在他面前囂張?
慕杉杉還想說什麼,被黑炫捂住嘴巴拖到一邊。
「師兄,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你居然還道歉,你…。」慕杉杉火不打一處來。
黑炫在她腦袋上用力敲了一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主上的命魂是單于公子用血養活的,光是這一點,我們就不能不對單于公子不敬,更何況…。」
慕杉杉模著被敲疼的頭,委屈的嘟著嘴,心里也知道剛才是自己沖動了,師兄說的沒錯,單于公子救活了主上就等于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她不應該對他無禮。
「更何況什麼?」她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黑炫看了一眼主上,手遮著嘴巴在慕杉杉耳邊低聲耳語一番。
慕杉杉瞪大眼楮,隨後唇邊扯出一個夸大的笑容,再次看單于千尋時,她的目光變了味道。
紫洛雨沉浸在對蕭亦然的想念之中,也沒注意到黑炫和慕杉杉這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嘀咕著什麼,倒是單于千尋,似乎耳尖的听到黑炫低聲說出的話,妖異的眼眸裝滿了笑意,被丫頭娶回去,貌似也不錯呢。
單于千尋這是沒有听到黑炫的心聲,若他知道黑炫準備將他抓來的一百個美男送給紫洛雨當小妾,不知道單于千尋還會不會覺得被紫洛雨娶回去不錯?
娶回去和一百個男小妾爭風吃醋?
轉眼,又飄過了一日。
紫洛雨滿懷高興的等來了能和美男王爺相見的日子。
為了能盡快的和美男王爺相見,她要單于千尋喚出玉骨中的老鬼,送她一程。
老鬼是眾鬼之首,做鬼已經達到百年之久,能很快的飄至很遠的地方,這也可以大大的縮短她的路程。
單于千尋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臨行時,他吩咐老鬼要照看好她,又交待了一些讓她不能靠近陽人的話。
說來說去,不就是讓她不要離美男王爺太近麼?紫洛雨急著見蕭亦然,也就點頭應是了,不過,到了美男王爺身邊,單于千尋說的話,那等于是放屁的。
紫洛雨飄至招魂燈中,老鬼牙齒叼著招魂燈的竹竿轉眼間就飄離了大家的眼楮。
沒過多久,到了東風國京城,而這京城四處飄蕩著新鬼游魂,眾鬼看見老鬼,無一不紛紛讓道,讓老鬼先行。
老鬼身上的鬼氣,讓每一個新鬼都害怕。
紫洛雨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新鬼,這些新鬼清一色都是男的,穿著戰袍,散著頭發,死相猙獰恐怖。
難道京城發生戰爭了?
紫洛雨心中有些不安,蛟龍的血也不知道能否能制出讓美男王爺安然無恙的丹藥來,現下京城又發生戰爭,若是美男王爺還傷著,豈不是無力應敵?
快要接近蕭王府時,傳來兵戎相向的廝殺聲,老鬼飄到暗處,將招魂燈放了下來。
「姑娘,前方兵將較多,老鬼叼著招魂燈很顯眼,唯恐會給姑娘帶來不測,姑娘看是否回龍淵谷過幾日再來蕭王府?」他的鬼頭別人雖看不見,這招魂燈卻是陽人能看到的東西。
紫洛雨從招魂燈里飄了出來,她的虛體比老鬼的虛體看上去真實許多。
「不,我不回龍淵谷。」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到美男王爺,她要看到他平安無事以後才回龍淵谷。
「這…。」老鬼臉上出現了為難。
「我有辦法進蕭王府,你就在這里等我吧!一個時辰以後,我過來。」
「可是姑娘,你的虛體陽人都能看見,前方又發生了戰事,老鬼怕出萬一。」公子吩咐他要將姑娘平安帶回,若姑娘出個萬一,他又怎麼向公子交待?
紫洛雨淺顰輕笑道︰「我現在已經是鬼了,還能發生什麼萬一啊?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也不等老鬼再說什麼,就快步朝前方走了去,步伐之快連老鬼都來不及跟上。
紫洛雨循著偏僻的地方前行,這里任何一處不起眼的小道她都知道,這也歸功于當初她偷溜出來玩的次數多了。
瞅著眼前的彎著腰身的光禿桃樹,爬上這棵桃樹就能到蕭王府里,這面牆的另一邊也有一顆彎腰的樹可以供她踩腳下牆。
紫洛雨咧唇一笑,伸手抓住樹干,往上爬,她似乎忘了自己是鬼,飄一飄就能上去,也許她更希望自己是個人吧!
不遠處廝殺的尉遲清音隱約感到心中一陣抽痛,他不由自主的抬頭朝蕭王府的方向望去,裹上銀裝的桃樹上,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在攀爬著。
喜悅佔滿了他的眼眸,玉簫劃出一道冰冷的寒光,無數飛落的雪花變成冰刃朝敵手攻去。
他身影一轉,如雪中飛仙一般出現在紫洛雨面前,她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下去,被他伸手拽到了懷中。
再次相見,兩人之間也沒了當初的和善。
「女圭女圭,朕說過,你怎麼逃,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這一次被朕逮到,你準備好當朕的玩物了嗎?」他的笑不在是當初的溫潤爾雅,那笑容中似乎有一個妖邪,他變了,他將月神般的尉遲清音變成了黑暗中住著的妖邪。
紫洛雨唇邊凝著笑︰「是嗎?」
她現在不過是一縷幽魂而已,他要怎麼將她當做玩物?
尉遲清音總感覺她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似乎潛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又想到昨日她嫁給蕭亦然的那一幕,心中的憤怒涌上心頭,她怎麼可以那麼做?
「女圭女圭,別和朕玩什麼花樣,既然是你送上門的,朕就不怕收了你。」蕭亦然怎麼舍得放她出來的?還是女圭女圭她以己做誘餌引他上鉤?
她這一次出來是想為蕭亦然除掉他麼?呵呵!清音給你這個機會,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除掉我。
「君主,我沒興趣和你玩什麼花樣,你可以放開我,讓我進去看一會兒嗎?」她現在不想和他周旋什麼,一個時辰她不能浪費,她要見亦然,瘋了似的想見亦然。
尉遲清音俊臉有些泛青,怎麼出來了還想回到蕭亦然身邊?
「放開你?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資格叫我放開你嗎?」
紫洛雨深知妖孽這貨的性子,這次恐怕他沒那麼容易放開她,可是,她只有一個時辰,她好想見美男王爺,怎麼辦?
「清音,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她不是不懂尉遲清音對她的感情,只是他自己一直沒有看清。
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江山,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麼偏要和她過不去,就是應為沒有得到,所以不能接受被拒絕的結果嗎?
世上哪能雙全法?自古江山和美人只能選其一,想做明君,必定心中只能有大愛,而容不得私人小愛,這麼簡單的道理,誰都懂,正因為她懂,所以她永遠不可能愛上尉遲清音這樣的男人。
她的心很小,她要的,是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而不是博愛的君主。
「等朕玩膩了,放過你怎麼樣?」他邪魅一笑,將她更緊的貼近自己。
這話說的…多下流…。
尉遲清音,你如今怎變得如此下流了?
他本以為她會罵他,卻沒想到她反而平靜的看著他,眉開眼笑的看著他,那笑容多少有點勾人,有點嬌媚。
她粉女敕的唇瓣輕輕打開,柔聲說︰「好。」
這一個好字,讓尉遲清音心頭冒上歡愉,連眼神都出現了迷離的玄幻色彩,他不由自主的俯,想要虜獲那張他渴望已久的粉唇。
紫洛雨小手從他的腰部游上他的胸膛,就在他要吻上她唇瓣的時候,她朝他胸口送去一道定身的符咒。
這符咒大約能讓人定身一分鐘左右,這也是老鬼告訴她在緊要關頭的保魂方式,一分鐘的時間,老鬼可以飄的很遠,她這新鬼,也差不多能翻過牆頭,進到蕭王府內。
尉遲清音臉上冷的駭人,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居然再次被騙。
一柄長劍朝不能動的尉遲清音刺來,他眸中流光一轉,運氣內力急速的沖破了穴道,嘴邊凝著鮮紅的血吹響了玉簫。
無數音刃帶著血紅的光澤朝敵人飛去,就像無數個噬血的妖蓮,美的奪人性命。
紫洛雨幾乎是一路飛奔,朝寢房跑去,她有種強烈的感覺,美男王爺就在寢房中。
守在門口的月色看到紫洛雨時,心中驚的講不出話來,揉了揉眼楮,再次看去,這兒哪有小主子的身影?剛才果然是他眼花了。
房里還維持著昨日喜慶的顏色,紫洛雨身體一怔,這…是…結婚了?
美男王爺和誰結婚了?
她視線往床上看去,那繡著龍鳳的錦被下,躺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床腳下,一灘已經干枯的暗紅色血液,紫洛雨魂魄一陣暈眩,眨眼,她飄到了床邊。
喜床上,美男王爺衣服半開的將懷中的小人兒緊摟著,他們的肌膚全完是緊密的貼在一起,紫洛雨看不見自己軀體的模樣,因為她的臉被蕭亦然緊緊的按在了懷中。
他長卷的睫毛緊閉著,俊美無雙的臉似乎白的猶如患了重病,就連昔日那好看的薄唇也干裂開來,只是干裂的刀口里沒有一點血色。
「亦然。」紫洛雨小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頰,指尖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溫度,也感受不到他的實體,可他消瘦的俊臉告訴她,他現在情況很糟糕。
「亦然,你醒醒啊!雨兒回來了。」她想要搖醒他,手怎麼用力也搖不動他半分。
魂魄和人的差異就是這麼大。
「爹爹,爹爹…。」紫洛雨叫了數遍以後,見他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心中不免急了。
一陣陣的恐慌從心頭升起,美男王爺到底怎麼了?她不是拿到龍血了嗎?莫非蛟龍血沒有用?
想到這個可能性,紫洛雨徹底慌了,眼眶發酸卻流不出半滴眼淚,鬼魂是沒有眼淚的。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救美男王爺?誰來告訴她?
忽然床上閃過一道聖潔的白光,她死去的軀體變成了一只小狐狸,那小狐狸的體內有一顆發光的珠子忽明忽暗的閃動著。
紫洛雨魂魄有些暈眩,那珠子似乎在召喚她的魂魄回到體內。
好奇怪的現象,單于千尋和黑炫都沒有說她的魂魄可以回到體內,為什麼這個珠子卻能召喚她回體內?
本命靈珠四個字浮現在她腦中,解了她的疑惑。
紫洛雨甩掉腦袋里的暈眩,眼神定定的望著那顆閃著聖潔光芒的本命靈珠。
「我以宿主的身份命令你,救活他。」紫洛雨現在已經管不了自己是否荒唐的和一顆靈珠說這樣的話,但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美男王爺離開她。
蛟龍血既然救不了他,那她就用這顆本命靈珠來救。
小狐狸體內的靈珠顫動了片刻,一串字浮在紫洛雨腦中︰救活了他,你就意味著死亡,即使這樣你也願意?
紫洛雨臉上浮起一個蒼白的笑容︰「嗯,我願意。」
她死亡了沒有關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而且,她現在已經是死的了,最多就是永遠做不了人罷了。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美男王爺就這麼死了,她愛他,所以要他活著。
靈珠緩緩的從小狐狸體內升了出來,落到蕭亦然額心,金光一閃,從他額心深入到他體內,靈珠劃過他胸口時,一道聖潔的金光將定在他胸口的法印沖閃成碎光,原本無血色的容顏恢復了以前完好如初時的模樣。
紫洛雨欣喜的時候,一段話又出現在她腦中︰算你聰明,這世上也唯有我能解他胸口法印,但你將我給他,三日後你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我會化作他身體的一部分,助他醒來,希望你知道實情後不要後悔才好。
臥槽!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啊?
該死的靈珠,為毛不早講啊?早講的話她要好好考慮一番了啊!
還有,那死靈珠為毛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是不是巴不得她消失?
紫洛雨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個最苦逼的人,心里好悲傷啊!她三天後消失了會去哪里啊?
回現代?還是升天堂?或是地獄?
靈珠大兄弟給個準話啊!拜托!
回答紫洛雨的是一片寂靜。
紫洛雨萬分苦逼的上了床,想將床上的小狐狸踹到一邊去,踹了兩腳,發現那小狐狸還是紋絲不動。
算了,她就這樣壓在小狐狸身上抱抱美男王爺吧!
瞅著他俊美無濤的睡顏,她覆上唇,在他薄唇上親了兩口。
「亦然,你現在是我的夫君了,可不許納小妾,你看,我為了救你,自己都要消失了。」
「貌似不讓你納小妾,又有點太過分,我死都死了,還讓你蕭家斷子絕孫也太不厚道了一點,這樣吧!我允許你納一個小妾,讓她造子完畢後將她一腳踹掉怎麼樣?」
「嗚嗚嗚~爹爹,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是…但是…我本來就是個很自私的人…我見不得你對別的女人好…。我要你永遠只對我一個人好,誰叫你死之前還娶我的?娶了我,做鬼也要負責到底。」
「嗚嗚嗚~允許你造子是我最大的底線了,嗚嗚嗚~要不是怕你祖宗十八代在地下找我算賬,我都希望你斷子絕孫算了,嗚嗚嗚~你要敢對別的女人好,我做鬼也不會舒坦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
某幽魂抽風完畢,又飄了起來,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她得回去問問單于千尋是否能將她煉成威力無邊的鬼王,她不想消失啦!就算做鬼也是好的,消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紫洛雨真心感覺自己夠倒霉的,這一次她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換了一個地方翻牆了,還是被尉遲清音給抓住了。
瞅著他一臉陰森的笑,紫洛雨就犯頭疼,我特麼現在是鬼,你想對一個鬼做什麼吧?
這妖孽若真把她抓回去和她交配,她真的不知道改說什麼好,人鬼殊途啊!
「尉遲清音,你若要我跟你回去也成,立刻收兵。」逃不掉,談點條件也是必然的,美男王爺現在還昏迷著,如此打下去明顯是美男王爺吃虧啊!
他挑起她的下巴,譏諷道︰「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好會騙人的小東西啊!這一次,他定是什麼當也不上她的。
紫洛雨轉過頭,逃開了他討厭的手指︰「你若不答應,我就是死也不跟你回去。」
貌似她現在已經是死的了,這話水分超級大啊!
尉遲清音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心中憤怒的恨不得將眼前這女人撕碎,她居然用死來威脅他?
「好…真好…記住,這是朕最後一次應你,等到了皇宮中,看朕怎麼折磨的你生死不能。」
他怒了,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有今天這麼憤怒過,那一個「死」字深深的刺激到他了。
紫洛雨就很平靜,哎!本人已死,你怎麼折磨也沒有生的痛覺。
面對尉遲清音,紫洛雨忽然發現做鬼時面對,比做人時面對好多了。
就像現在,他抱她,抱得再緊,她也是沒有感覺的,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毫無感知的空氣。
皇宮
紫洛雨被扔在了偌大的龍床上,背撞擊在床上,她絲毫不覺得痛。
心中苦笑,她都做鬼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還是要和她糾纏,只是這樣的糾纏還有意義嗎?
不知何時他已經覆在了她身上,他看她的眼神從冰冷到火熱,紫洛雨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她不知道他的手有沒有在她身上模,因為她感覺不到,她也不知道他現在噴出的氣息有多火熱,也許,她今晚被他強迫了,也是沒有感覺的吧?
尉遲清音的手指從她身上一直撫模到她的臉上,出乎意料之外,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抗拒,他食指在她臉頰勾勒著,她的皮膚有些冰涼,大概是受了外面的冷。
「女圭女圭,你說今晚朕該怎麼玩弄你才能解氣?」手指滑到她的下顎,微微抬起她的精致的小下巴,他喜歡看她這個樣子。
紫洛雨別開臉,閉上眼楮,這樣,她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怎麼做都與她無關。
只是,她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她的魂魄有些顫抖,對了,單于千尋說她不可以靠近陽人,否則會損了她魂魄的陰氣,她被尉遲清音抱著的時間太長了,那她的魂魄…。
「給朕睜開眼楮。」尉遲清音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
他要她好好看著,看他如何玩弄她,這就是她欺騙他的代價。
「走開,走開。」好難受,好像什麼身體的經絡在被抽走,她不能和尉遲清音靠這麼近,這樣下去她會魂飛魄散的…。
尉遲清音清幽的眼神又冷下去幾分,到了這種時候,她還要拒絕自己?還要為蕭亦然守身如玉?
想到昨日他們已經成婚,尉遲清音胸口憋的怒火噴發出來︰「你們昨晚有沒有洞房?有沒有?」
他的聲音幾欲咆哮,捏著她臉頰的收緊,幾乎將她捏碎。
靈魂顫抖的滋味絕對是不好受的,紫洛雨難受的想要用頭撞牆,魂魄是不需要呼吸的,但現在的她張開嘴巴大口吸著氣。
「清音,別這樣,我好難受,你放開我,放開我。」渾身疼的好想哭,眼楮里沒有一滴眼淚,妖孽身上的陽氣太重了,她快要受不了了。
「放開你?呵呵!女圭女圭,你是在和我說笑嗎?」他傾下頭顱,吻著她的唇。
冰冷的唇瓣上沒有一點溫度,怎麼會這樣?尉遲清音吃驚的抬起頭,手心在她臉上模了又模,還是沒有一點溫度。
「御醫,御醫,給朕把御醫叫來。」他方寸大亂的朝門外吼道。
紫洛雨乘他起身的時候,從他手臂的空隙里鑽了出來,連跌帶撞的爬下龍床,跑到離他有些遠的牆角邊。
見她躲著自己,尉遲清音心中升起的怒火將心底那剛生出來的心慌給壓了下去。
他冷著臉翻下床,朝她走去︰「女圭女圭,到了如今你還想逃離我?今晚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紫洛雨剛感覺魂魄舒適一點,就看到尉遲清音朝她走來,低叫一聲,她到處亂跑。
「清音,別靠我太近,算我求你好不好?」那種靈魂顫抖,渾身抽痛的滋味她不要再嘗第二遍了,比活生生割肉還疼,還難受。
寒芒一掠而過,她居然求他不要靠她太近?
她就那麼討厭他的靠近?他今天偏就不如她的意。
逃,跑,今天朕還會讓你跑掉不成?
幾圈追跑下來,她似乎一點不覺得累,而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身影瞬移,他伸手將她拖到懷中,將她困在臂彎中。
「君主,劉太醫來了。」門外傳來尖細的嗓音。
尉遲清音正想說「宣」的時候,紫洛雨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沒事,你叫太醫走。」
他的眼眸晦暗不明,手指朝她臉上模去,她卻躲了開了。
「我說沒事就沒事。」她的聲音陡然撥高,像個炸毛的小狐狸。
現在她不過是個魂魄而已,難道讓太醫來給她把沒有跳動的脈搏嗎?
她也許只能在這世界上停留三天,就要永遠的離開了,他連這三天都要讓她不得安寧?
尉遲清音冷淡的撇了一下嘴角︰「不知好歹。」隨即又揚聲道︰「無事了,退下吧。」
「微臣告退。」門外傳來恭敬的老者聲音。
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如同手上抱著一片羽毛,她幾乎毫無體重。
尉遲清音有些眉宇閃過疑惑︰「你的身體怎麼如此輕?」
紫洛雨離他太近魂魄又開始不舒適,她好想推開他,可這沒有任何力量可言的手,根本就什麼就做不了。
「我前些日子從鬼門關轉了一圈,身體就一直虛浮無力,更不能和任何一個人抱在一起的時間過長,否則我的身體會吃不住。」她將顫抖不停的手抬起來給尉遲清音看。
又繼續道︰「清音,你抱我的時間太長了,我很難受,很疼。」
尉遲清音盯著她不停顫抖的手,視線又移到她欲哭的小臉上,冷笑道︰「這謊言听上去似乎很容易讓人相信。」
抱在一起時間過長身體會吃不住的病癥他還從未听過,小騙子,你嘴里的謊話真不少。
見他不信,紫洛雨放下了手臂,垂下眼瞼,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清音,是不是一定要女圭女圭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甘心呢?」
她的話很輕,仿佛真的會隨時消失一般,這句話再一次刺激到了尉遲清音,他的心莫名恐慌起來。
「女圭女圭,你再敢說這種荒唐的話,朕就將你手腳鎖在龍床上,一輩子都不放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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