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臉笑米米地走進來,張嫂自然更加奇怪,迎上去問︰「先生,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原一城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她吃過沒?」
「沒有,太太看上去不太高興。」
「哦。」
他應了一聲,然後就腳步朝著樓上而去。
張嫂愣怔在原地,她不明白了。
太太不高興了,先生不是應該擔心嗎?怎麼反而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今天這兩人真是奇怪!
——
原一城上了樓,伸手去推房門的時候盛愛正巧從里面打開了,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不認識了?」他輕笑,怎麼看都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盛愛不知自己怎麼的,他越是笑,她就越是心里堵得慌。
前段時間他每天都回家來陪自己吃飯,吃完了也不見他哪次笑得這麼開心。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原一城,只有自己一個,是萬萬不夠了。
尤其,他不愛自己。
「麻煩讓一下,我要下去吃飯了。」盛愛低著頭,語氣很疏離。
原一城的眉頭微皺,道︰「我也沒吃,一起下去。」
盛愛頓時笑了,只不過是冷笑,「我想你已經吃過了吧,晚上吃太多不好。」
她說完就繞開他,自顧自下樓去,好像再多呆一秒就會發生什麼無法控制的事似的。
原一城並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那里,深眸鎖著她的倩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盛愛,你終于不再無動于衷了。
曾經不論是他陪誰吃飯,甚至是晚上和別的女人在外面過夜,她盛愛也從來眉頭都不皺一下,自己安然自得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不論他用什麼方式,都無法走進她的世界。
她是那樣地固執,死守著那段早已經逝去的感情,看不到他的一點點好。
可是他不知道,正因為當初不顧一切地固執過,如今才會不敢輕易觸踫心底的那根弦,才會不敢接受別人的好。
更何況,她是那麼地清楚,這段婚姻存在的意義,從來不是因為愛情。
原一城慢慢地踱步下了樓,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像是在深思,又好像整個人完全放空了一樣,表情柔和得不像他。
盛愛一抬頭,正好對上他溫柔的視線,心髒立刻漏跳一拍,手里的勺子也掉到了湯碗里。
鐵器和瓷器觸踫的聲音脆生生的,一下就驚醒了兩人。
盛愛慌亂之下雙手捧起瓷碗就大口大口喝湯,卻被那溫度湯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一張精致小臉皺成了包子。
原一城是又好氣又好笑,還心疼。
快步走了過來,捧著她的臉查看了一下,還好,沒有燙傷得很嚴重。
「我沒吃過也不會和你搶,急什麼。」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寵溺,帶著幾分疼惜。
唯獨,沒有責怪。
盛愛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燙傻了,否則前一秒還告誡自己要遠離這個男人,怎麼這一秒就很想要和他撒嬌說嘴巴燙痛了呢?
都怪頭頂的水晶燈光太美,所以他的眼神才會如此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