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人聞一驚,隨後拍著代縣長的肩膀說道︰「別急,先說說是什麼事。」
被張人聞拍了拍肩膀後,代縣長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但依然結結巴巴的說道。「書記,那那輛肇事轎轎車上的人中有有市委馬馬副書記的公公子!」
張人聞也被這消息驚得「呃」了一聲,並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急切的問道︰「消息準確嗎?」
「剛剛才郝吉稜是這這麼說的。」代縣長說道。
張人聞立刻取出自己的手機給郝吉稜打去電話要親耳確定一下,得到的結果是真的,而那輛進口轎車的車主就是馬副書記的公子本人。
砸該車輛的電腦登記信息中就有馬副書記公子的照片,與轎車中唯一的男性死者的相貌完全吻合,確定是馬副書記的公子無疑了。
確定了消息的準確性後,張人聞和代縣長呆呆的相視了好一會兒,隨後張人聞說道︰「走,我們馬上去交管大隊看看。」代縣長應了聲是後跟著張人聞趕赴縣交管大隊。
蕭夜天回到家後,韓若水問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打了幾個電話給他怎麼沒接,都把她給急死了,蕭夜天取出手機看了看,確實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還好都是韓若水的。
于是,蕭夜天把自己和縣里的人去處理交通事故的事說了遍,而沒有接電話可能是當時現場很吵沒听見吧,說完蕭夜天拉著韓若水的手說道︰「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擔心我什麼呀。」
韓若水撲入他的懷中幽幽的說道︰「老公,我不想再失去親人了。」
蕭夜天的心神猛然一震,因為他知道韓若水說的是她父親出意外的事,由此可見她已經將自己視為親人和丈夫了,不由的將韓若水緊緊的抱著,並低頭親吻著她的頭發,輕輕的搖晃著身體。
過了一會兒,韓若水輕輕推開蕭夜天的身體說道︰「老公,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吧。」
「嗯,去吧。」蕭夜天說道,隨後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吃飯的時候,韓若水說道︰「老公,今天我去看過新房的裝修了,快完工了呢。」
「完工後也得晾一段時間才能搬進去啊。」蕭夜天說道。
「那是。」接著,韓若水又說道︰「老公,哪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去挑選家具呢?」
「不用,曹姨和我說過,一切都會配齊的,我們直接入住就可以了。」蕭夜天說道。
「老公,你說曹姨咋就對你那麼好呢?」韓若水問道。
蕭夜天多少也猜到了曹寶清為啥對自己這麼好的原因了,可他能告訴韓若水,說曹寶清有意把她的寶貝女兒許配給自己嗎,那韓若水會怎麼想?
而且,曹寶清的女兒水清清還剛念高中呢,時間還早得很,他見也沒見過她,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就不要讓韓若水無端擔心和糾結了。
所以,蕭夜天只得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在火車上見義勇為幫了她而被其賞識吧,又或許是她想攏絡我這個天才吧。」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得瑟吧,真不知道謙虛。」韓若水白了他一眼說道。
「若水,你是我老婆,在你面前我從來不謙虛的,這事你知道的。」蕭夜天說道,而說到最後那句時,則一臉壞笑的望著韓若水。
「我知道什麼啊?」韓若水一時沒領會到蕭夜天的意思。
「若水,你這還不明白嗎?」蕭夜天問道。
「明白什麼啊?」韓若水愕然問道。
蕭夜天「唉」了一聲後說道︰「若水,你說,我倆干那事的時候,我何曾謙虛過啊,該展現男人風範的時候我從不謙虛啊。」
「你」韓若水的表情一滯,接著,忽然探身用筷子敲打了蕭夜天的腦袋笑罵道︰「大,沒說幾句就口花花了。」
蕭夜天呵呵笑道︰「老婆,快點吃吧,吃完之後我們一起去洗澡,然後早點上床就寢,為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我還要洗碗筷,你自個先去洗澡,我才不和你這個大一起洗澡呢。」韓若水無比羞澀的嬌嗔道。
「嘿嘿,老婆,這個可就由不得你了。」蕭夜天色色的說道。
韓若水白了他一眼後就不吭聲了,雖埋頭吃飯,可腦子里卻總是浮現出以往蕭夜天在浴室里折騰的她死去活來的那些法子,想想就羞死人了。
不過,韓若水對此卻也甚是迷戀和期待,臉色也霎那間緋紅不已,就連那白皙白皙的頸脖也通紅通紅的了,看的蕭夜天的心一蕩,暗道一聲「成了」。
飯後,也沒讓韓若水去洗碗筷,蕭夜天就迫不及待的抱著她進了浴室,韓若水稍稍「抗拒」了幾下就順從了,任由蕭夜天為自己寬衣解帶,同時她也主動的、迫不及待的為蕭夜天月兌去衣褲。
兩人坦誠相見,蕭夜天好好欣賞了一番韓若水那妙不可言的身體,在欣賞間,他的小弟弟也抬頭了,蕭夜天立刻上前抱著韓若水一番熱吻,隨後提槍而入,直搗黃龍。
韓若水熱情的迎合著蕭夜天的猛烈沖擊,一時間被其沖擊的浪聲陣陣,嬌喘連連,這愈發刺激了蕭夜天,欲火勃發,更加勤奮的沖擊了。
兩人在浴室里面一干就是一個小時,卻也沒能讓蕭夜天得到滿足,遂抱著她來到了客廳、廚房,最後進入了臥室,整套宿舍到處都留下了他倆歡好的印記。
第二天上班不久,蕭夜天就被張人聞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見張人聞兩眼眼圈發黑,精神狀態不佳,蕭夜天笑問道︰「張叔,不會是此番國慶外出玩的累壞了吧?」
「不是。夜天,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說。」張人聞神色嚴肅的擺手說道。
蕭夜天坐下後問道︰「張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張人聞重重的點了下頭後說道︰「夜天,昨天那起特大交通事故你也到現場參與處置了吧。」
「嗯。張叔,怎麼了?」蕭夜天問道,然後望著張人聞等著他的下文。
「夜天,縣交管大隊今早已經做出了事故責任認定,那輛轎車要負全責。」張人聞說道。
「這個結果與當時的目擊者說的一樣啊,我也看過現場,初步判斷也是轎車惹的禍。」蕭夜天說道。
「可你知道那輛轎車的車主是誰嗎?」張人聞注視著蕭夜天問道。
蕭夜天搖了搖頭問道︰「張叔,是誰呢?」
「市委馬副書記的公子。」張人聞沉聲說道。
蕭夜天「呃」了一聲後狐疑的問道︰「張叔,難道那車上的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就是他?」
「正是,馬副書記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張人聞點頭說道,最後嘆了一口氣。
「張叔,哪另外兩名女子又是誰呢?」蕭夜天問道。
「都是我們南離市的二線女藝人,據說作風不行,不太正經。」張人聞說道,說話間表情也怪怪的。
蕭夜天也大致猜到是啥回事了,想來是風流成性的馬公子帶著兩個女藝人性伴侶出游,鬼使神差的出了這起車禍吧,但這並不是這一事故的關鍵。
而是因為這起事故發生在了紫東縣境內,那麼,在南離市頗具備影響力的馬副書記在痛失愛子之後,就會將這一喪子之痛遷怒到紫東縣方面身上。
紫東縣的縣委書記和代縣長就首當其沖了,代縣長在省里有省委副書記的叔叔做靠山,馬副書記自是不敢對其咋樣,那麼最後就只剩下張人聞來「擔綱」了。
張人聞在省里是沒有靠山的,雖然鐘省長對其也頗為賞識,但也只是賞識而已,還沒有蕭夜天和鐘省長那般的關系呢,所以張人聞也就只有市里的郭副市長撐著,
可郭副市長在這件事上也幫不了張人聞什麼忙啊,因為他不僅與馬副書記關系很僵,而且兩人還是爭奪下屆市長寶座的最大競爭對手呢。
如若馬副書記借這起特大交通事故來問責紫東縣在交通安全管理方面存在巨大漏洞的責任,並以將代縣長直接推上縣委書記的寶座這一誘餌,來借助省委副書記的勢力推倒張人聞的話,那麼就能以此大大的削弱郭副市長的實力,並狠狠打擊郭副市長的威信,這樣一來郭副市長就差不多要退出下屆市長寶座的爭奪了。
雖然這起特大交通事故不關他郭振、甚至張人聞什麼鳥事,更別說什麼責任了,但有了省委副書記這等大佬的介入,不關也得關上了,郭振又能怎樣?
即便郭振有鐘省長這樣的靠山,但這個時候鐘省長正與省委書記在較著勁呢,正需要省委副書記的支持呢,鐘省長會為了一個郭振而因小失大,失去其在全省範圍的大布局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這樣一來,這麼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就升級了,竟然升級到了事關張書記和郭副市長的政治前途的層面上了,這可怎麼辦啊?這也是張人聞把蕭夜天叫過來的原因了,他希望蕭夜天能夠為自己出謀劃策。
听過張人聞的分析後,蕭夜天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張叔,你暫時別想那麼多,你現在先深呼吸幾下。」
張人聞愕然的望著蕭夜天,蕭夜天向其擺了擺手並笑說︰「張叔,我不是說了嗎,你暫時別想這事,先深呼吸幾下嗯,就是這樣,很好很好嗯,再來幾下好了,張叔,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思維不會那麼亂了啊?」
張人聞低頭想了想,十余秒鐘後猛然抬頭並訝然的對蕭夜天說道︰「夜天,看來我是當局者迷了啊。」
「哪張叔你現在該知道怎麼應對了嗎?」蕭夜天問道。
「靜觀其變。」張人聞笑說。
「嗯,張叔,你終于恢復正常了,我很欣慰。」蕭夜天一邊說,一邊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張人聞一愣,隨後笑罵道︰「好了,你小子現在可以給我滾出去了。」
「呵,過河拆橋啊。」蕭夜天說道,說話間起身就走。
張人聞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之前他確實是當局者迷了,思維確實有些混亂了,其根本原因還是他想的太多、太復雜了,而且盡往壞處想了。
平靜下來換個思路往好處想想嘛,一來馬副書記不是還沒有遷怒于他和采取行動嗎,何必庸人自擾呢?二來馬副書記或許還會因為獨生兒子死了而倍受打擊,從此心灰意冷無心事業了,誰說就一定會出現剛才想的壞事呢?總之,還是心態在作祟。
豁然開朗後,張人聞給縣委辦公室主任打去電話,讓他叫上一些人一起去縣人民醫院,看望慰問那些傷者和死傷者的親人們。
過了十來分鐘,縣委辦公室主任前來匯報說已經準備好了,張人聞說了聲「那就走吧」後,將手中的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扔,隨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帶著一班人馬前往縣人民醫院去了,這次卻沒叫上蕭夜天。
蕭夜天雖沒有前往縣人民醫院,但他的精神之力早在其離開張人聞處回到自個辦公室後,就已經延伸到醫院那邊去了,對于醫院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也看到了得知噩耗急匆匆趕來的南離市委馬副書記及其夫人。
見到自個寶貝獨子那上下半身幾近分離、只有些許根筋和皮肉相連的死後慘狀,馬夫人當場就昏厥過去了,醫院正采取措施緊急搶救呢。
而馬副書記則在見到慘狀的那一刻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很多,兩眼空洞猶如無物般,呆呆的坐在太平間外的過道長椅上,久久沒有吭聲,急煞了他的秘書和其他隨從們,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前打擾。
不久,張人聞帶著縣委一幫人趕到了醫院,見到了馬副書記後本想立刻上前問候,安慰他節哀,卻被馬副書記的秘書趕忙阻止了。
該秘書說剛才醫生說了,這個時候的馬書記正處于大腦「當機」狀態,若是外力強行讓其清醒的話,可能會出現非常不好的意外,比如說發瘋或痴呆,所以還是讓馬書記自己慢慢清醒過來的好,張人聞稱是,遂與其他人一起在旁靜待。
幾分鐘後,代縣長也帶著縣政府一干人也趕來了,他也如張人聞那般想上前問候馬副書記,也被阻止了,也和大家一起在旁等待,眾人的目光齊齊望著馬副書記,各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半晌馬副書記方才清醒過來,卻也老淚縱橫,而馬夫人也在這時被搶救醒來過來了,老兩口子一見面就抱頭痛哭,哭的是驚天動地,上蒼悲慟,更別說凡人了。
張人聞含著眼淚上前請馬副書記兩口子節哀順變,其他官員也紛紛上前安慰,隨後,在眾人的勸說和擁簇下,馬副書記夫婦前往酒店暫且住下。
本來張人聞想中午宴請馬副書記夫婦倆的,可他們老倆口哪里有心思赴宴,哪里吃得下飯喲,張人聞只得在征詢過馬副書記的秘書後,專門讓酒店準備了小兩份他們夫婦倆平時喜歡吃的飯菜送到他們的房內。
而宴請的也就只是馬副書記的隨行人員了,只是領導家出了這等大事,作為心月復下屬的他們哪里能表現出歡樂之色、之舉呢,所以酒宴吃的比較沉悶,也沒喝什麼酒,早早的就結束了。
下午的時候,馬副書記突然安排自己的心月復處理這起事故的後續事宜後,就和老伴帶著兒子的遺體回南離市暫時存放于市里的火化場冷庫內,擇黃道吉日火化,至于那運送遺體的車子自然是紫東縣安排本縣火化場的靈車運送了。
因為這起特大交通事故的責任全在馬公子這一方,所以事故責任和賠償死傷者之事自然也得由他來承擔了,但因為馬公子已經死了,責任也就無從追究、不了了之了,剩下的也就是賠償之事了。
本來張人聞還擔心不好向馬副書記說出口的,現在既然馬副書記已經安排自己的心月復來全權負責處理此事了,那就更容易說出口了,于是與該心月復溝通了一下。
而讓張人聞更加沒有想到的事,馬副書記的心月復很爽快的說既然最終認定了事故責任,那就盡快處理吧,給死傷者及其家屬們一個滿意的答復,也就是涉及錢的問題了。
還好馬公子的車子也進行了保險,而且事故發生的真相也查出來了,主要原因不是馬公子主觀方面造成的,而是因為轎車行駛速度「稍稍」快了點,被路上的一塊尖銳的石塊扎破了左前輪胎爆胎造成車子失控的,所以賠償款項自有保險公司承擔絕大部分了。
但因為涉及到了在南離市很有影響力的馬副書記,所以馬公子那點行車速度「稍稍」快了點的責任就被人為的抹除了,南離市的財產車輛保險公司也很大方的承擔了全部賠償,不用馬副書記家拿出哪怕一丁點錢來了。
另因為馬公子身前已經為自己買了多份人身保險,故而馬副書記家還能得到一筆巨額的保險金賠償,可這與愛子的生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