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面色有些憤然,說道︰「誰這麼狠心,居然下這麼霸道的毒。」看向沐染說道︰「這是七蟲七花草,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沐染的心咯 一下。
「有什麼辦法麼?」沐染聲音清冷,似乎有些怒意。
鳳歌皺皺眉說道︰「以我的醫術解這種毒恐怕不行。」之後又說道︰「向東十里是青靈寺,大師隱雲醫術高超,我們可以去那里試試。」
沐染站起來,說道︰「現在就去。」
鳳歌點點頭,施展輕功便向青靈寺飛去。
越過樹林,沐染便听到隱隱的鐘聲。鳳歌望了望天,說道︰「天快黑了。希望還來得及。」垂下眼簾,眸中略微透著些些深意。
沐染微微蹙眉。心下想到,既然是家人就要盡自己所能幫助他,讓他活下去。至于害他的人,無論是誰,她都一定要讓他後悔活著。
兩人來到青靈寺下。只見暮色下,月光淡淡,映襯著山寺一片清涼。寺廟簡而不破,透著一種超然俗世的清朗。寺中寂寂,只有還在回蕩的鐘聲。
鳳歌背著冥艽上前敲門,敲了幾聲見沒有人來。沐染又敲了幾下,帶有一絲恭敬又有一些威脅的意味。將內力注入,聲音傳到寺中的各個角落。
須臾,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和尚前來開門,看到前來的三人,微微一瞥,心下了然。說道︰「二位施主,請回吧。今日寺中有來客,隱雲大師不方便見客。」
鳳歌一陣氣惱︰「是人命重要還是那些虛談重要,你們出家人不是以慈悲為懷麼?如今做的可是表里不一的事?難道你們也是些沽名釣譽之人?」
小和尚被說得岔了口氣,似乎沒想到這人對人人尊崇敬仰的寺廟會這樣說,小和尚畢竟年紀小,有些不知所措。
沐染見冥艽好像氣息越來越弱,淡淡的說道︰「是隱雲說的這些還是你說的?要是因為你的這些話讓他擔上什麼不好的名聲,比如見死不救什麼的…恩?」懶懶一瞟小和尚,卻無形中帶著一種悍人威壓。小和尚頓時一顫,說道︰「我這就去問問大師。」
小和尚剛要轉身,鳳歌似乎想起什麼,忙叫住他︰「等等。就說鳳歌和沐染小姐來訪。」
小和尚點點頭,轉身離去。
鳳歌對沐染說道︰「我們之前與隱雲大師有些交情,他應該會助我們的。」
沐染點點頭,不再說話。按照從鳳歌口中得來的運功方法,將手掌按到冥艽的背上,給他輸內力。「
鳳歌看到沐染的動作剛想要說什麼,只見小和尚匆匆的趕來,喘著氣道︰」大師讓二位趕緊進去,先前是至元的過失,請二位見諒。「
鳳歌點點頭沒有說話。
沐染抬頭看向寺中淡淡說道︰」對不起,我的心眼比較小。「
小和尚臉色僵了一下,隨之又說︰」請隨在下來。「
二人跟著小和尚來到一個無字扁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兩張山水畫,角落里有一排書架,書桌上有一本書還在攤開著。軟榻上坐著二人正在對弈。
沐染看向二人,只見隱雲大約二十歲上下,眉目清雅,氣質若幻化水蓮,朦朧而月兌俗,面容絕美,盡管須發盡清,身著袈裟,不但不影響他的絕美,反而還添上了一種獨特的韻味。與沐染心中所想的老神棍形象完全不服,而且還感到有些眼熟。
另一人一身月牙白錦袍,繡紋精細,頭戴黑色玉錦編帶。眉眼如詩如畫,目光溫潤淡然,唇色如初春桃花。神情高雅如臨雲端,又仿若雪蓮般淡雅純淨。這不是南瑾是誰?
沐染看著冥艽越發蒼白的臉,開口道︰」大師,瑾世子好雅興啊!「聲音清冷微帶寒意。‘好雅興’三個字特意的加重了。鳳歌見對弈的二人悠閑的畫面,心中有些憤然。
隱雲眼楮含笑,似有些無奈。南瑾瞥了一眼沐染身邊的鳳歌,眼楮里又黑了一層。
隱雲剛想說什麼,鳳歌對著二人說道︰」什麼都別說,先救人!「
隱雲點了點頭,與鳳歌一起將冥艽扶上床。手把上他的脈,臉色愈發的黑。
鳳歌向隱雲說道︰」我先前把過脈,是中了七蟲七草毒。他好像服過什麼才堅持到現在。「
隱雲點點頭,說道︰」既有辦法又沒有辦法救。「
沐染嘴角微抿,問道︰」什麼意思,說清楚。「」這種毒使用雲霧花延長毒發時間,但卻加倍了毒的毒性。只有以血靈珠浸水成聖水,再將聖水入藥,再加以蔓藤幻草養護才可以恢復。蔓藤幻草在最近的羽儷山便有。但血靈珠現在玉雪山,而且那里有靈獸白虎看守。從這里到那兒快馬加鞭需要三,四天,但是他僅能再活兩個時辰,而且最佳治療時間就是現在的一個時辰。過了這一個時辰即使能得到血靈珠只怕他也會武功全失。「隱雲聲音有些低沉,再沒有方才的清朗。
南瑾看沐染緊緊皺的眉頭,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向隱雲問道︰」我記得血靈珠有兩顆。青靈寺山上的經易洞不也有一顆?「
沐染和鳳歌轉頭深深地看著隱雲。
隱雲瞪了南瑾一眼。」我寺中的血靈珠八年前便被盜了,只是怕外人知道以掀起大波,才因此沒對任何人說過。「有些怒意又似乎有些委屈地瞥了三人一眼。
鳳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看著沐染微微蹙眉。說道︰」染兒,你出來一下。「
沐染沒有猶豫跟著鳳歌除了院子,到院外的涼亭里。南瑾見沐染的背影,嘴角微抿,眼中似乎卷起了漩渦。」染兒,你老實告訴我,你的記憶還有多少?「」一絲沒有了。「沐染目光淡淡。」染兒,你八年前的一天夜里曾偷偷潛入這寺里,我恰巧跟隨父王在這里听主持講經,私下里在青靈山下的樹林里撞見了你。看見,看見你手中有一黃豆大小的珠子泛著紅光。我問你是什麼,你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說要是敢將這件事說出去就後果自負。後來你將我打暈,我隱隱約約看到你居然,居然將它吞下去了。剛才隱雲大師說的也是,八年前。「鳳歌看著沐染,說的很是艱難,似乎有些為難。
沐染瞪大眼楮,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看著鳳歌說道︰」你的意思是那血靈珠是我偷的,而且,我還吞了下去?「沐染的表情難得的有些夸張。」我懷疑是這樣。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鳳歌看到沐染怔然的表情,又說道︰」如今已經這麼多年了,只怕那靈珠早已融入你的血液里了。「
沐染面色冷靜了下來,淡淡開口︰」這血靈珠有何功效麼?「
鳳歌想了想說道︰」醫術秘本中記載︰「血靈珠可化千毒,練功者可積澱內力,純化靈氣…。不過有些殘缺,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殘破後不知遺落哪里。」
沐染心想,既然這血靈珠已融進血液,那自己的血就應該救他,只要能救他就會盡一切可能。雖然與這個少年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卻給了自己一種溫暖的感覺,但那種感覺卻有一種久違的感覺,與外公,鳳歌身上的溫暖不同。她從真心里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少年隕落,想要保護他。
沐染眼中神色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對鳳歌說道︰「你確定那是血靈珠嗎?」
鳳歌沉默了一會,慢慢地點點頭,忽然抬頭對她說道︰「難道……?」
沐染點點頭,緩緩道︰「我只想留住身邊很溫暖很重要的人。」
鳳歌張了張口,頓了頓,道︰「好,我幫你。」想了想又說道︰「我們這樣……」
二人商量好了之後進了屋子。見隱雲與南瑾坐著,似乎在交談著什麼,見二人進來都看著他們,似乎在探查些端倪。二人神色淡淡,一一走到冥艽身邊。沐染背對著他們說道︰「剛才鳳歌已想到在秘本里的解毒之法,身上剛好帶有可用之物,請二位出院子片刻。可好?」
隱雲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沒說什麼,淡淡的說道︰「好。」
南瑾淡淡的看了鳳歌一眼,鳳歌似乎有些心虛,但面上保持平靜,看不出什麼特別神色,只是淡淡點點頭。
南瑾目光恍然間變得有些深邃,似一個到不了底的渦旋。讓人看之淪陷卻異常心驚。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眼中似乎夾雜著很多情緒,又見被大海淹沒,掩藏海底,看不透也模不透。他的周身似乎有些冷,整個屋子都透著些冷意。看了沐染一眼,不再說什麼,轉頭離開了。
隱雲嘆了一口氣,對沐染說道︰「有何事盡情喚我,我雖不能救他,終歸還是有些用處的。」說完看了看門外,南瑾已走遠看不見了身影,亦悄然走了出去。
沐染回頭看門外已無人,對鳳歌伸出手,說道︰「匕首。」
鳳歌緩緩從腰間解下匕首,握著,遲遲不肯遞去。
沐染目光淡淡地掃向他,眸子忽然有些發黑。
「真的要這樣做麼?」鳳歌眸底閃動著不忍。見沐染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閉著眼將匕首放入她手掌中,想要離開。
沐染見匕首拔出,淡淡說道︰「呆在這里,將他的嘴掰開。」
鳳歌一顫,走到床邊,捏起冥艽的下巴,看向沐染。
沐染拿起匕首,劃開手腕,血腥的氣息頓時在屋子里散開。只是不知為何,那血味又似乎
帶有一絲靈氣。
血液從沐染手腕上流入冥艽的口中。
隨著冥艽無意識的吞咽,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紅潤起來,臉上的黑氣也漸漸退去。而沐染的臉色卻在一點點泛白,似乎有些疲憊。看到冥艽的毒差不多解了,方從身上撕下一塊錦布。纏在手腕上,單手打了個結。扶著椅背虛弱地站起,嘴角微微咧開,看著鳳歌。
鳳歌伸手搭在冥艽手腕上,神情夾雜著驚喜和不可思議,睜大眼楮看向沐染,說道︰「血靈珠功效果然不同凡響。大約明天早上他就能醒過來。」
「是麼?」沐染笑笑。
鳳歌看到沐染蒼白的臉色,原本露著喜色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難得的對沐染惡狠狠地說︰「下一次再不準這樣!」
沐染看著鳳歌,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
忽然,有一陣芳香之氣傳來,二人頓時意識模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沐染留有最後一絲意識氣惱自己松下了警惕性,之後幽幽地沒了意識。
------題外話------
怎麼樣?有沒有被驚一下?木木歡迎大家的評價,大家可以向木木提建議的,木木會吸納大家的建議的。木木喜歡我的書的讀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