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接過那侍女手中的酒的那一刻,用了一招移形換影,將她手中的酒和五公主席上的酒調換過來。所以說五公主喝的便是她方才派人送與沐染的酒。
她深知五公主的脾性。若五公主想要害一個人,便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即便是如此光正的場合,多少人都盯著看著,她也不會手軟。畢竟,一個公主想要害一個大臣之女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兒了。即使明白也不會有人會冒著殺頭的危險說出來的。況且,多少人還巴不得沐染出丑以泄心中不平呢!
「公主!公主,清醒點!」上官紅玉再次撲了上去,抓住五公主的兩只手。
「放……放開!」五公主雙眼迷蒙著掙月兌著。她感覺身上的熱流已經快把她給灼燒了,除了微涼的風,沒有什麼可以舒緩她此時的燥熱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上官紅玉畢竟出身將相之家,眼看著五公主控制不住,一掌運功「五公主,得罪了!」猛地拍到五公主的後腦上。
劇烈的疼痛撞擊到她的後腦上,五公主也不再掙扎,神志也恢復了一分,暈了過去。
這就完了?真沒意思!怎麼不全月兌光,也讓她欣賞欣賞這大乾公主的風姿體貌?沐染心下遺憾著,往南瑾那方看了一眼。
只見那位置不知何時已經空了。沐染疑惑著,這種場合,這家伙一般不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到宴會結束麼?今日這是怎麼了?去哪兒了?
眾人看向五公主的視線都紛紛收回,只見老皇帝一臉陰沉,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了。繼續吧。」太後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對眾人說了一句。
沐染看向皇後,只見她的臉色發青泛白,煞是難看,嘴角僵硬的咧著。
舞女們听聞太後的吩咐,也不敢有所停頓,繼續跳了起來。
「皇上,臣妾,臣妾想去看看五兒。」皇後低聲對皇帝說道。
皇帝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五公主如此之態,不是當著大臣各國來者的面兒打自己的臉麼?遂對皇後說道︰「你去吧。」
皇後微微點點頭,緩步的從側門走了出去。
「染兒,你有沒有聞見血腥味?」慕容止忽然問道。?沐染轉頭看向慕容止。這周身飄得都是舞女的香氣,哪里有一絲血腥之氣?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高台之上。只見老皇帝輕眯著眼,看著台下,眼底盡是陰霾,卻又看不清黑層層的渾濁之氣。太後一臉慈祥地看著舞蹈表演,似乎絲毫沒有因為方才的五公主之事擾了心神。
皇家暗衛,到底會是誰在主導?是皇帝還是太後,亦或者誰都不是?……
「血腥味…在殿外後花園……」慕容止輕輕閉上眼楮自言自語,深思沉寂。
沐染听聞,立即斂下心神,探出靈氣向殿外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宴會宣布結束。
這就結束了?這麼簡單?
沐染就要起身換回原來的裝束,然後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還沒起身,便被慕容止一把拉住袖子。
沐染看向他。
「今天你直接回府,回府後後不要回染歌閣,去離那里最遠的汀格小築,知道嗎?」慕容止道。
沐染遂明白他什麼意思,點了點頭,道︰「止。謝謝你。」她忽然想起今天若有刺殺,她體中的那顆靈珠又發作,她就算不死也會半死!既然有慕容幫自己出去禍害,她也不會推卻,免費的勞動力不用裝矯情那是傻子!
慕容止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似是對于沐染的道謝極為受用。
之後,「沐染」坐著赫英府的轎子被人抬回府里。
「花滿樓」坐著慕容止為她準備的馬車一路向城外跑去,半路上忽的一溜煙從簾子中出來,飛向赫英府的汀格小築。
就在此時,五公主的天香殿里以亂作一團。
上官紅玉本將五公主打暈了過去,誰知那藥的效用太大。她剛把五公主送回內殿,五公主便醒了過來,一把推開她,掙扎的將外衣月兌了下來,頭上的珠釵也盡數散了下來,頭發亂糟糟的一團。
「好熱,好熱……」五公主又一把扯開中衣,露出雪白的里衣。
「公主,醒醒!不可啊!」上官紅玉又重新坐起,跑到她的身前。
就在這時,皇後走了進來,腳步說不出的匆忙與虛浮。她身處後宮多年,像這種事情見的多了,要是藥勁太強的話,要不找人……她便會死的!可是身為一國公主,怎能!……而且出了這種事,皇上一定會對她更加不滿,後宮容妃正得盛寵,那心思深的她也是見識過的。如今又多了一個風情千轉的沫煙,她如今可謂是危機重重如臨危樓。
她一進來便看見五公主掙開上官紅玉的手月兌著衣服,珠釵衣服散了一地,一旁的丫鬟既是臉紅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後對身旁的女醫低聲道︰「你去看看。」遂又吩咐站在四周不敢接近的婢女將五公主按住。
那女醫細細的把了把脈,眉頭緊皺。起身對皇後說道︰「幸好這藥不是太過強勁,不過這藥勁不會自然褪去,但要五公主受苦些。」
「受苦不怕,只要不……。你說如何辦,趕緊吩咐人去辦,不可耽誤了。」皇後松了一口氣道。
女醫應聲退下,不一會便命人抬來一盆冒著寒氣的水,看向皇後。
皇後猛地閉上眼楮,沉聲道︰「來人,將五公主……放到盆中!」
那些侍女一听,立即將五公主合力抬了起來。
皇後看向上官紅玉,道︰「你跟我過來。」
上官紅玉看了五公主一眼,微微行了一禮,跟上皇後走出大殿。
沐染回到府中,換了一套男裝,躺倒軟榻上。
她望著明亮的無一絲塵埃的月亮,無一絲的睡意。
她不知道她擁有這個世界更豐滿的記憶之時,到底是以一種怎樣的姿態,怎樣的心情過著一年一年的,她不知道她是否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曾經是不是擁有過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日子,就像尋常家的小孩子一樣。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丟下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是不是還有著很多她現在所不了解的痛苦。是不是還有著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還盤亙在心里。她亦不知道,自從她吞下血靈珠後,她之後的每個月的這一天究竟是怎樣度過的,她是什麼信念頑強活下來的。
火焚身般的痛苦,她當時吞下之時就是知道的,可她為何?為何要這樣?難道真的想迅速的提升功力麼?是不是有什麼讓她所不由己的牽絆?
看著月亮,她忽然很想知道,她曾經丟下的記憶到底是什麼,無論酸甜苦辣,喜怒悲哀,她都想知道。就連……月圓之夜的那痛苦她也想嘗試,她想觸模到以前的那個自己,她想憶起自己所忘記的一切。
她在等,等那已化入她血液中的血靈珠給她帶來熟悉的火灼痛感。也許只有那樣,她才會真的認識到,她是這里的人,她是沐府二小姐,沐染。
盡管她來這里很長時間,但只有她知道,她還是身在此心在外,被這個世界的膜生生隔離,如何也看不清,看不透。
現在林亦歌也在這里雖多多少少讓她舒服些,但她深知,林亦歌與她從來都是並肩而行作戰的伙伴朋友或是親人,但相依卻不依賴。
此時,忽的一陣風吹了進來,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過。沐染忽的一驚,從軟榻上跳了下來,從一旁抽出劍,直直指向那人影。
劍就在觸到那人胸前衣服之時生生頓住。因為那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南瑾。
沐染的劍仍沒有放下,眼楮淡淡的看著南瑾道︰「你來干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南瑾笑著沖著沐染的劍尖又往前走了一步。
沐染立即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朝南瑾吼道︰「你不要命了?!」
南瑾嘴角的笑意愈濃,看著沐染淡笑︰「你不會傷我的。」
沐染切了一聲放下劍,坐到軟榻上,懶懶道︰「你這人,真不好玩!」
南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衣服不錯,不過,怎麼這身打扮?。」
「別扯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對了,之前宴會將結之時,你去哪兒了?」沐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男式錦衣,遂看向南瑾問道。
另一個沐染此時應該也回到染歌閣了,他若是找自己怎麼會找到這兒?莫非不止沐燼,慕容止知道,他竟也知道自己花滿樓的身份,一路跟著自己來了?
南瑾眸光閃了閃,坐到沐染身邊,笑道︰「我在宴會之時發現有一大堆討厭的穢物正盯著你,幫你處理掉了,你不要太感激我就是。」
哦?竟被人盯上了?那些人是在想對花滿樓下手,還是沐染?沐染心下暗想。難不成花滿樓這個身份也被那個人盯上了?先前慕容止感覺到的那些血腥味難不成就是南瑾處理的?!可是,南瑾為什麼要幫她?
如此想著,沐染輕微靠近南瑾身上聞了聞。雪蓮淡雅,沁人心脾,如玉似雪並無血腥之氣。
「我只是看著,那些東西如何能污了我的手!」南瑾看出沐染的意圖,不自覺,笑了笑。
「那你來這里干嘛?」沐染從南瑾身上坐起,並沒有提花滿樓的事情。她想著既然慕容止知道,那憑借南瑾那看不見卻想著便龐大莫測的勢力,能不知道?!或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花滿樓就是她!如此說透了反而不好。
「若是我說想你了,你相信嗎?」南瑾似笑非笑的看著沐染。
沐染一愣,沒反應過來。這是南瑾說的話?是那個欺蓮賽雪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的大乾第一奇才的南瑾?這就是那個溫潤淡雅的南瑾?
南瑾忽的一笑,似嘲似諷︰「就知道你不信。」「本想來這兒看看你的,現在……」
「該走了吧?你看,我很好啊!」沐染手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挑眉看向南瑾。
南瑾笑笑,看向沐染「本世子決定,為了不負老王爺所托,讓你受到傷害,今日就住在這兒了。」
「不行!你必須要走!」沐染一听連忙拉這南瑾的胳膊想將他拉起來,然後踢出門外。誰知這人看著弱的一陣風就倒似得,卻如何也拽不起來。
沐染拽了一會兒,放棄了。喘著氣看著南瑾︰「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身為君子難道沒有學過?!」
她現在不知今晚那血靈珠的熱性會什麼時候在她體中沸騰。但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她都不想讓他發現,看到。
「謝謝沐小姐的夸獎!南瑾並沒有說我是君子啊?!」南瑾依然一臉笑意的看著沐染。
沐染看著他,頓時無語。這哪是第一奇才?處于雲端之上人人敬仰的南瑾!這分明就是一個黑心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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