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齊鳴號角,長旗揮揚,明淨的天空也染上了灼熱的微紅,越發的明媚。
比武的高台設在林中的空地上,正對著御台以便觀看。評委席便設在離武台不遠處的空地上,旁邊還有一排黑衣侍衛整齊地站著,連眼皮似乎都不眨一下,很明顯是做維持秩序和應急的。
各隊經過抽簽,共分出五組對磊,各隊參與人數為五人。依次比賽的為南楚與東島,北疆與大乾,月洲與流月,西唐與苗疆。東島,月洲,西唐與苗疆都是小國,平日里沖突摩擦不斷,互相爭搶國土。但並未有過大的紛爭。其中東島的奇門異術和苗疆的巫術最為令他國忌憚,許多邊陲小國都不敢惹這兩個國家,能避則避。
沐染拿著杯子走進棚子下,一眼便看見南瑾似笑非笑的玩弄著手指,竟有一股妖精的魅惑在其中,她不禁怔了怔,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南瑾,或是說她從來不了解真正的南瑾是什麼樣子。
她走到南瑾身後,將杯子放到他的桌子上,便轉身走到一邊。
「等等」,南瑾叫住她,拿起杯子聲音一貫的溫潤清涼。「這杯子…還是方才的那一只吧?」
沐染轉過頭來,狠有耐心的解釋道︰「哪里,一套的杯子長得都一樣,杯子的確已經換過了。」她就是看著人的毛病不順眼怎樣?!
「是麼?」南瑾嘴角勾了勾,也沒說什麼自己倒了一杯茶清淺而飲。
沐染撇了撇嘴,又轉身向人較為多的地方走去。
此時她忽然發現有一道疑惑又帶著幾絲復雜情緒的目光鎖在她的身上,沐染心中咯 一下,頭垂得更低了。即便她如今臉上帶著面具,她也覺得那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很不好!
彩幡飄動,號角吹響,評委席上已坐滿了人,比賽的各個隊伍都已入座,而在這棚下,正是觀看的好地方。
沐染走到最後方透過人頭之間的縫隙向比賽席看去。只見無論是高的矮的,粗壯的,精瘦的,丑的,美的可謂是品種齊全,眼花繚亂,應有盡有。
大乾的席中,沐染能清晰得看到沐艽和花璃端著而坐,時不時地說著話。
比武很快進行。
南楚看來派出的都是高手,各種武器用的獨特,威力震懾。東島亦不甘落後,他們對磊的五人都是蠻力極大。最終以南楚獲四個玉牌,東島獲一個玉牌而判定南楚獲勝。
「華王,您選出來的人當真不可小覷,武藝各個高強,想必是費了一番心思吧!」司徒明達嘴角勾著看著楚玉函,眼底確是一片的陰郁之色。
「哪里,瑞王言重了。本王只不過是在皇家隊伍中隨便挑了幾個罷了,能贏只能說明運氣不錯。接下來就是北疆與大乾的比賽,哪邊比較強呢?本王還真是期待啊!」
司徒明達早在心里吐血了,他怎麼沒發現楚玉函這家伙嘴這麼厲害,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隨便挑幾個就能跟人打成四比一奪盛?
「本王……也很期待。」
沐染站在最後面,看著比武直打瞌睡。實在是太無聊了!如今還是快些去樹林中等著的好。如此想著他悄手悄腳往外走去。
此時忽而有人拽住他的衣袖。
「小玉,你去哪?姑姑吩咐過不準隨意跑動。」
沐染汗,僵硬地轉過身來,見拉著她的正是先前催促過她的宮女。
她反抓住那個宮女的手,露出一個自認為討喜的笑。看著那個悠然的白色身影計從心來。
「好姐姐,方才南瑾世子的杯子髒了,讓我去換,我想要是不換來南瑾世子會責怪于我的。不信,您可以求證的。」
那宮女往南瑾座位上看了一眼,眼中柔媚,臉頰騰地染上一層紅暈。
「這話你就說錯了,南瑾世子何等溫潤的人如何會怪罪于人?」
沐染心中大罵,南瑾這個爛桃花!這黑心的全天下都被他的那張溫潤公子的皮給騙了!
「不過你還是快些去吧,南瑾世子雖說性子好但還是怠慢不得的。你快去快回,可別讓南瑾世子久等!」
「是。」沐染心中頓時大大的偷笑,走了出去。
「六哥,一會兒的獵比你一定要小心啊!」北寂瑛眯著眼看了一眼樹林對北寂瀾低聲說道。
「好,我知道,你放心吧。」北寂瀾點點頭,眼楮中無波無痕。
「九弟說這話怎麼听起來好一番深意呢?」北寂辰看向北寂瑛,似笑非笑。
北寂瑛听聞撢了撢衣袖揚眉笑道︰「太子皇兄多慮了,皇弟我呢只是想著深林之中蟒蛇猛獸多,即便人的力量再大恐怕遇到了也是要小心應對的。」
「原來如此,林子里的危險的確不少,六皇弟還是小心些的好。」
「多謝太子皇兄的關心,皇弟定會小心。」
沐染出了大棚,見台上打的正火熱,眾人的視線也都集中了過去。她低頭走在人堆最不起眼的地方,腳步輕快。
很快,她接近了林子,見林中樹木茂密倒是個不錯的去處。她剛想趁著隱秘飛身而上忽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沐染身子一頓,平靜地轉過身去。
「切,真沒意思這都沒反應,主子您還是人嗎?」
「阿九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最接近哪類人?」沐染挑眉看著一身黑衣侍衛裝束的阿九,高大的身形擋住沐染面前的陽光,逆光而來的光束勾勒出阿九精致的臉部輪廓。
阿九一愣,似乎沒想到沐染為何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搖了搖頭︰「沒有啊,那主子說說我是哪類人?」
沐染嗤笑,隨之臉色一正︰「沒事兒找抽型的!」
阿九呃了一聲,似是有些委屈。
「主子,人家只是幾日沒見您想逗逗您嗎!您至于鞭排人家嗎?」
「阿九哥哥,我覺得主子形容的很對啊!」水淺不知何時走到二人身後,看著阿九吃癟,臉上都似乎笑得開了花兒來。
「水淺,你欠教是不是?!嗯?你這小子!」阿九一听哪里能讓這小家伙白白地嘲笑自己!他一把捏住水淺臉上白女敕的肉,毫不留情。
「主子,救我!」水淺可憐的氣息如潮水一般向沐染涌來,那眼眶中隱隱的碎出了淚花。
沐染無奈望了望天勸解著︰「我們似乎正事要緊吧!阿九你一個哥哥欺負弟弟不好吧?」
阿九揚了揚眉,月兌手放開水淺,拍了拍手,似乎很是嫌棄。
「主子說的對,正事要緊,你這小子什麼時候皮松了,哥哥我無償幫你緊。」
水淺縮了縮脖子,一臉的小白兔模樣。
「好了。我先前查過,這獵場直通城外森林,大致分東西南三處。我管東處,阿九西處,水淺南出。我們主要目的就是搗亂,切忌不要讓人發現了長相。若是有人追就一個字,逃。明白嗎?」
「小菜一碟。」
「明白了,主子。」阿九,水淺听聞應聲。
「好。」沐染點點頭,眯著眼向比場看著,「如今輪到第四場,月洲與流月的比賽。所以第二環節的比賽也差不多快開始了。水淺,方才的大乾與北疆的賽況如何?」
「大乾贏了三場,北疆贏了兩場,大乾獲勝。我剛才看那北疆瑞王的臉色,好玩兒極了。」
「司徒明達與楚玉函一直相處為勁敵,一絲一毫都不想輸于他。而楚玉函得了四塊玉牌,他只得了兩塊,這讓他如何能不氣?!」沐染看著武場笑了笑,忽而想起什麼看著二人目光灼灼地笑道︰「之前輕功比試你們說要告訴我關于哥哥的那件事事後可別忘記了。」
「呵呵,不會忘,不會忘的。」二人相視看了一眼干干笑道。
「好了,我們現在分頭行動吧,記得小心一些。」
「放心吧主子。」
在被人忽視的角落,三道身影飛快的向林中飛去,穿行于茂密而幽靜的風中。
雲珈此時看著武比,神色淡淡,一圈一圈地搖著杯中碧綠的茶水,氤氳的雙眼中笑意輕淺。
好戲終于快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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